第二天一早,任婷婷帶著早餐來到張玄的陰陽醫館時,忽然發現這門口竟然跪著一個男人,瞧他疲憊的模樣,似乎是跪了一晚。
任婷婷的腳步聲驚醒了這疲憊的男人,他抬起頭,任婷婷看清了他的相貌,竟然是昨天的鄭昆,任婷婷道:“你怎么在這里?”
鄭昆雖然不認識任婷婷是誰,但是見到她提著食盒,又是一副準備走進去的樣子,便猜想任婷婷與張玄認識。
他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立即開口求道:“求求你進去告訴張先生,昨天是我的不對,我無禮,我給先生下跪,但是請先生救救我家少爺,他是無辜的。”
任婷婷早就聽得張玄昨天一說早就是將這屈文耀當做負心人,現在聽到這鄭昆是來求救的,自然沒給他什么好臉色,冷著臉道:“等著吧。”
任婷婷推門進去,鄭昆想要伸手拉住她,但是手剛抬起來,就又收了回去,昨天是他暴脾氣加上目中無人才得罪了張玄,如果今天不知進退拉住任婷婷那是真的失禮了,自家少爺就真的沒救了。
他沒了辦法,只好咬著牙心道我一定跪到你幫忙,一天不幫就跪一天,一年不幫就跪一年。
任婷婷進到了陰陽醫館見到張玄剛剛起來,拿著食盒放到了這大廳的桌子上,開始拿出里面的早點。
這一次的早餐倒不是她做的,昨晚修煉的時間不短,早上起來是沒時間做了,所以這一次是家里的廚師做的。
海鮮粥、無骨鳳爪、還有幾個小菜,對于早餐來說倒也算的上豐盛,任婷婷擺完了早餐,對著張玄問道:“玄哥,夢玉姐呢?”
張玄拿起空碗開始舀海鮮粥,一邊舀一邊道:“她?不知道,舊教堂那邊修煉還沒回來吧,不用等她,反正她吃東西也就是嘗嘗味道而已。”
任婷婷聽到或者沒心沒肺的話,不由得白了張玄一眼,好歹前日才說和姬夢玉是朋友,吃東西都不管不顧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過任婷婷倒也沒起身去找姬夢玉,而是說道:“對了,玄哥昨天那些人又來了,就在門口。”
“屈文耀?”
“不是,是他的下人,跪在外邊,似乎是跪了一宿。”
張玄聽到她這么說,便抬頭對著屋頂喊道:“雞哥,昨晚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咯咯咯”
怒晴雞常年看家,張玄這是把它當成了狗哥看,所以這夜里的事情自然是要問怒晴雞雞哥。
只見雞哥咯咯咯的回應著,張玄仔細一聽這才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原來昨夜這鄭昆就已經來了,一來就跪在了門前,知道今天早上,雞哥見他沒什么威脅所以夜里就沒有告訴張玄。
還真是命好,昨天夜里我沒開鬼店,要不然這家伙少不了一頓整治。
張玄心里這般想著,面上卻是搖搖頭道:“算了不用管他,沒想到人雖然張揚點,但卻是個忠仆。”
任婷婷聽了張玄的決定,自然也不會再去干涉什么,與張玄吃完早餐就開始打開醫館大門,與尋常一樣治病救人。
張玄出來開開門,這鄭昆自然是看到了,急的想要站起身來,但是跪了一晚上雙腳已經是失去知覺了,這猛然起身那是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見張玄開完門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就要進去,情急之下也就顧不上自己摔疼的身子,喊道:“張先生,昨天是我不對,我給您道歉,給您下跪,求求你不要因為我的事情,怪罪少爺。”
張玄抬眼看了他一下,淡然道:“因為你?那倒不是,若是因為你我倒還不會不救。”
張玄這話倒不是假話,他雖然做不到大醫精誠那般的偉大,但好歹是個醫生,仆下無禮但是主子禮數到位,倒還不會見死不救。
“那......請先生救救我家少爺,要不然我就長跪不起。”
張玄見他威脅,也不慣著他,冷聲道:“要跪你就跪著吧。”
張玄說罷,自己就走了進去。
張玄進去之后鄭昆咬著牙,爬了起來堅定的跪了一下去,他是認定了一定要求得張玄去救屈文耀。
張玄開門接診,這來來往求醫問藥的鄉里鄉親雖然奇怪為什么門口跪著一個男人,但也不敢多問。畢竟張玄不是普通的大夫,來這里求醫問藥一般都不太敢多問其他事情。
人來人往大多看了這鄭昆一眼,從上午到了下午,鄭昆被這太陽照得是汗流浹背,一日一夜沒有休息,半粒米都沒有進肚,體力儼然到了極限,雖然還是跪著,但是到了下午已經是搖搖欲墜了。
任婷婷到底還是個女兒家,雖然不忿這屈文耀是個負心人,但是這仆下的忠誠卻是看在了眼里,眼下是動了惻隱之心。
張玄雖然不說,但是卻將任婷婷的表現看在了眼里,于是他走到了門外,說道:“起來吧,看在你這么跪的份上,我雖然不救他但是能讓他死個明白。”
鄭昆本以為張玄出來有了希望,但是張玄已經冷酷的話卻讓他險些昏了過去。
張玄沒有管他的狀態,說道:“你家主子中了纏怨......”
張玄從纏怨說起,說那是個什么怪物,再說這東西怎么與這負心漢有關,最后那是決然道:“總之回去告訴你家主子,這般負心人我這里不救。”
“張先生,我家少爺不是......”
鄭昆正欲辯解,但是張玄已經走進門內砰地一聲將這大門關了上來,再無半點動靜,堅決之心可見一斑。
鄭昆這下子是真的無奈了,他抬頭看了張玄這陰陽醫館的匾額一眼,然后一咬牙掙扎著慢慢爬了起來,雖然這張先生還是沒答應救人,但是至少知道了些眉目,先回去找少爺商量。
鄭昆拿定了主意便一步一個踉蹌的緩慢的走向他們住店的那個酒樓,在鄭昆心中認定了張玄是誤會了文耀少爺,他打小和這少爺一起長大,少爺若真是個負心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么想著心中撲滅的希望又燃起了幾分,忍著痛麻,走起來也快了不少。
傍晚之時,這鄭昆終于是回到了酒樓,他快速的往這樓上趕去,還未進到屈文耀的門,他就大聲喊道:“少爺,少爺有救了,有救了,張先生是誤會你了。”
“砰”的一聲他把門推開,屈文耀房間內此時他正與管家岑奇在一起,都是面露憂色,一見鄭昆進來露出驚喜之色,旋即臉色一沉:“阿昆,你今天去了哪?我和岑伯伯找了你一天。”
鄭昆聽了大受感動,不過這會他可來不及告罪,而是興奮道:“少爺,有救了,張先生誤會你是負心人才不救的你,只要誤會解開就有救了。”
“你說什么?”
“負心人?”
岑奇和屈文耀同時驚呼,面露驚訝之色,屈文耀道:“阿昆,你今天是去了張先生那里?”
鄭昆嘿嘿一笑,頗有幾分不好意思,他道:“我以為昨天是我的原因讓張先生不肯救你,昨晚就去跪了一晚。”
“你這是何必呢?”
屈文耀聽到這話,想起方才阿昆走路還有幾分不對勁,不由得大受感動。
“阿昆,你說什么有救?”
此時一旁的管家岑奇卻是出聲點到了方才的重點,目光中帶著一抹憂慮神色。
鄭昆回過神,說道:“就是少爺中的那東西叫做纏怨,是女兒家被拋棄后施展的邪法......”
鄭昆一五一十將這張玄告訴他有關纏怨的事情說了出來,他興奮道:“少爺平時這么老實,哪里對不起過人家女孩子,肯定是張大夫誤會了,我們去和他說說,解開誤會他肯定能幫我們治好。”
鄭昆一臉興奮和欣喜,但是屈文耀和岑奇卻是臉色有些陰沉,屈文耀閉上了眼睛,面露回憶,帶著幾分痛苦的神色,他道:“阿昆,你忘記阿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