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出了這判官殿,正想著自己不知道柳風師叔去了哪里,哪想到一抬頭就看到了柳風師叔披著黑袍站在門 “師叔。”
柳風點頭回應,然后道:“師祖和你說了吧?”
張玄答道:“玄青師祖說了差事,但是沒說要干嘛,叫我來問師叔。”
柳風道:“既然如此,我就和你仔細說道說道,這叫你下來,其實是為了去鎮壓一處陰脈。”
“鎮陰脈?”
柳風點點頭,他道:“你既然跟了林師兄這么久,想必這地脈陰脈之流也了解了不少吧?”
“知道一二”
張玄點頭回答,這陽間的陰脈陽脈其實就是風水地脈之流,但是這陰間略有不同,簡單的來說,陰間的陰脈比這陽間陰脈要強,也要純粹的多。
畢竟陽間的陰脈除了陰氣匯聚而成,大多也成了聚斂陽間人世煞氣、怨氣等等污穢氣息的地脈,區別只在于或多或少,也正是因為如此,正道人士鮮有接住陰脈修煉的人。
而陰間卻是有略微不同,雖然還有陰脈會聚斂怨、煞之氣,但是比之人間少了很多。
加之這陰間地廣無邊際,有些陰脈那就只是純粹的陰氣,對于陰間而言,說是靈脈也不為過。
柳風見張玄知道,便直接說起了正事來,他道:“不錯,就是鎮陰脈,有一處陰脈這幾日陰氣翻涌,不斷的匯集,想來不要幾天可能就爆發了,所以需要一個修為不差的陰差去坐鎮。”
張玄有些疑惑,陰脈爆發在這陰間雖然不常見,但是應該也無什么影響才是,畢竟所謂的爆發就是積蓄許久的陰氣如泉涌一樣噴涌而出,雖然有沖擊力,但也不至于需要鎮壓。
于是問道:“師叔,這陰脈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怎么需要陰差鎮壓?”
柳風答道:“確實有些特別,這陰脈雖然算太大,但是也不小,最特別的就是,它那個地方是我們陰司種了培陰草的地方。”
“培陰草?”
張玄有些意外,倒是沒想過這陰脈之上陰司竟然種了培陰草,不過轉念一想,卻也是理所當然。
畢竟陰司之中這么多的陰差陰官,除了職位上定期會有功德作為俸祿,每年其實除了這功德俸祿還有其他的東西作為酬勞。
陰間鬼差自然是冥幣,但是陽間鬼差或者一些陽間陰官就不好只拿冥幣作為俸祿了,所以自然有些陰間的靈藥材料等等作為俸祿,這培陰草自然是其中之一。
培陰草,雖有培陰二字,但是其實是滋養陰魂,對于陽間修士自然是大有裨益,對于鬼類鬼差也是不差,有些上進心想要變強的鬼差多也是用那冥幣俸祿換取這培陰草。
當然培陰草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珍品,要不然也不會用作俸祿,真要論起珍貴程度,那倒是可以算做日常修煉的上品,與陽間有些年份的人參差不多,區別在于一個補氣血一個養靈魂。
柳風道:“不錯,這俸祿中的培陰草就是種植在這純凈陰脈之上,借助這陰脈暴動的陰氣潮涌,縮短培育速度,所以尋常陰脈暴動也正是這培陰草成熟的時期。也正是這個原因需要人去鎮守以防被搶。”
張玄問道:“師叔你是擔心有亡命鬼類去搶奪這些培陰草?”
柳風搖頭道:“不是擔心,而是每次陰脈暴動都是這樣,陰間雖然有陰差陰兵無數,但是多有公干,所以這尋常的陰間各處,除了陰司地界,管理倒是比這陽間還要松散。培陰草雖然不甚珍貴,但是這般數量足以讓一些鬼物心動。跟不要說陰脈暴動,本就容易吸引著陰間異獸,所以都是要鎮守。”
柳風說完這話,頓了一下又道:“你莫要以為,這是個苦差事。雖然這鎮守需要幾日的功夫,不眠不休,直到培陰草成熟并且被采摘下來。但是搶著份差事的鬼可是不少。
要知道往年這份差事是師兄和另外幾個實力不差的鬼差輪擔任,大家明著不說,都默許了鎮守之能夠分到幾十株培陰草,可是不折不扣的肥差。也就是今年林師兄說自己已經到了煉虛培陰草對他作用不大,這才與玄青師祖推薦了你。”
張玄聽了,微微沉默,他如何看不出柳風師叔此間的提點,一是告訴他這肥差肥在哪里,尋常陰差一年俸祿按照司職不同,也就十株培陰草上下,再多也不過二十株,鎮守幾日就有幾十株那可真是一頂一的肥差。
但是張玄也聽出了柳風師叔提點的第二點,那就是林師叔那是故意在幫他,要知道他雖然是煉虛,但是不代表他拿著培陰草沒用,畢竟他自己不用,那也可以與道友交換其他東西,再不濟秋生師兄若是常年服用培陰草,進入陰神那也是會輕松不少,師叔這分明是在幫他。
“師叔,我明白了。”
柳風看到張玄明悟,面露笑意,他道:“你明白就好,林師兄刀子嘴豆腐心,對你可是比他徒弟還好,行了,你先上去吧,過幾日我讓趙帆謝良兩兄弟上去找你,倒是后再下來鎮守陰脈。”
張玄向柳風拱手施禮,然后轉身向外走去,到了黃沙地界,拿出陰差令牌,打開了陰間的通道,回到了陽間。
柳風雖然沒有明言,但是張玄還是注意到了玄青師祖的嘴里說的可不只是肥差二字,緊跟著的還有苦差一詞。再想起這鎮守的都是修為不差的鬼差,師叔也是他到了這陽神大后期才推薦他來鎮守,張玄心中已經是預料到了幾分。
想來這一份肥差可不好拿,還得早做準備才是,要不然很容易吃了大虧。
更別說張玄是陽間陰差,這下去鎮守好幾日的功夫,總得要和任婷婷說一聲,要不然還以為他死了呢。
張玄陰神回到醫館,天色漸明,他回到了自己身體,也未起身,而是面朝東方開始吞吐那一抹日出之時的東來紫氣,增進修為。
待他運氣一周,吸收完這東來紫氣,天色已經大亮,太陽高高掛起,這會任婷婷也是到了陰陽醫館。
她見到張玄沒睡懶覺,又是打坐模樣,猜想他昨夜定是下了陰間,于是問道:“玄哥,師祖是有什么事情嗎?”
張玄答道:“師祖交讓我到下面鎮壓陰脈,可能過幾日我要到下面幾天,你幫我看好肉身。”
張玄將這真陰脈的事情與任婷婷說了一下,她倒也沒有多問,點頭答應,她道:“知道了玄哥,你自己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