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母和筱勝利送著趙歡歡一行到了村口就遇見了蔣冬花和筱大富。
“阿姆,阿爸,你看老師來家訪了,還有歡歡!”筱勝利興奮得手舞足蹈。
看到趙歡歡,蔣冬花心里抵觸,可是聽說老師來了,不好表現出來。
筱大富看到趙歡歡倒是挺高興,畢竟從趙歡歡身上賺到過一千塊錢。
不過,此時,還是要先和兩個老師打招呼。
“老師是來家訪的,說勝利幾天沒去學校上課了,老師也真好,如果是沒有良心的老師,才不管孩子有沒有去讀書呢!”
筱母說著橫了蔣冬花一眼,怪責之意已十分明顯。
蔣冬花最擅長裝傻,橫豎當作沒看見就好了,又不是不知道這個婆婆的厲害,綿里藏針善用大帽子扣人,最是個笑面虎。
聽了親媽的話,孝子筱大富面露愧色,對兩位老師表達了歉意:“家里出了點事,勝利媽媽回娘家去了,我去找他媽媽了,所以就顧不上勝利…”
筱大富說著也橫了蔣冬花一眼:都怪你這個作死的女人,搞什么離家出走?回娘家有種別回來,還不是要屁顛屁顛回來?
蔣冬花依舊當作沒看見,反正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丈夫的德性,窩里橫,外人面前裝好人,對老婆兇神惡煞的。
“勝利啊,你答應老師,星期天晚上要趕回學校上晚自修的,老師等你啊!”倪瑞生摸著筱勝利的腦袋,挺慈愛的。
筱勝利有些陶醉,呵呵,老師你還挺裝,在我爸我媽我奶奶跟前你就像變了個人,平常在學校可不是這樣的。有次你把老子踢了一腳,老子就從臺階上跌下去,你是不是當老子腦子不好使,記不住啊?
筱勝利在心里罵完,又偷偷看了趙歡歡一眼。
好幾天沒看到趙歡歡了,他當然要回學校去。
“老師,你放心吧,我一定回學校好好讀書。”嘴巴說好話誰不會啊!老子可以說一籮筐。
這樣互相說著,倪瑞生等人要告辭了。
可是天空在這時打起了響雷,烏沉沉的天色眼看要下雨的樣子,很快又要入夜了。
“哎呀要下雨了,老師們沒帶傘啊!”筱大富說道,“我給老師們拿傘去。”
蔣冬花卻立刻扯了一下丈夫的衣角。
一把雨傘得不少錢呢,讓老師們把傘帶走后肯定要不回來了,這可是大損失。
筱母說道:“天色也晚了,又要下雨了,老師們就留在我們家里住一夜吧,明天天亮沒有雨了再走,農村人家里床是有的。”
筱母的提議讓蔣冬花覺得更好些。
只要不損失她的傘。
她光顧著想傘,沒有去考慮三個人留宿一夜,晚飯和明天早上的早飯也是損失。
倪瑞生等人還要推辭,天空已經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點打下來,打得人身上好疼。
一群人趕緊躲雨。
從村口跑回筱家,大家都淋濕了,于是倪瑞生等人決定留宿筱家。
筱母忙去收拾床鋪。
筱家一共有四棟青石磚建成的房子,四個兒子一人一棟。
老四沒有結婚,所以和父母住在一起。
老四沒有結婚就沒有孩子,沒有孩子,房間就空出來。
筱母和蔣冬花一起拿出各自的被褥鋪了兩張床。
筱母對倪瑞生說道:“兩個老師一人一張床,歡歡就和二妮她們擠一擠。”
既然趙歡歡就是之前的童養媳,那筱母對她就不用客氣了。
倪瑞生和劉燁卻一致決定:他們倆一張床,趙歡歡一張床。
三個人在一個房間里,放心些。
他們倆不放心除了他們倆以外的這個村子里的其他男人。
趙歡歡是他們帶出來的,他們得為她的安全負責任。
一切就緒。
筱母發現筱家老四沒有跟著一起回來。
“老四不是陪你一起去接冬花嗎?怎么不見一起回來?”筱母問筱大富。
筱大富說道:“可能是去賭錢了吧。”
村里常年都有擺賭場,本村的男人除了幾個閑漢,去賭場的不多,都是鎮上的縣里的有錢人被拉到這山村里來賭,安全些,不怕警察抓賭。
筱家老四因為單身漢,一人吃飽全家不愁,沒飯吃也有父母養著,所以當然可以去賭。
一聽去賭,筱母就怒了:“他一直在我面前都乖乖的,我最近看他看得緊,他都改了賭博的毛病了,怎么又去賭了?如果不是為了去接冬花,離開了我的眼皮子,怎么會?”
筱母說著哀怨地看了蔣冬花一眼,蔣冬花急忙說道:“我去找找老四。”
蔣冬花在娘家呆了幾天,替母親當了保姆幾天,每天都被傻二根折磨有些后怕。
傻子和常人不同。
常人會憐香惜玉,傻子不會。他犯起混來,讓人難以忍受。
蔣冬花不想再觸怒筱大富又搞離家出走了。
蔣冬花撐著傘去村下賭場找筱家老四。
剛走到下村的大廳,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大雨嘩啦啦下著,蔣冬花嚇了一跳,雨傘在手中拿個不穩,濺了一身雨。
“是我。”眼前人是筱福。
筱福比筱大富小了幾歲,生得也比筱大富婉轉些。
他對蔣冬花有意思,已經不止一次招惹過蔣冬花了,但是蔣冬花并沒有答應。
筱福卻沒有放棄。
蔣冬花被招惹的次數多了,心性就沒有那么堅定了。
尤其這一次面對筱福的時候,蔣冬花響起在娘家照顧傻二根那幾個夜晚,自己不由自主想到筱福許多次,還動過答應筱福的念頭。
蔣冬花有些不好意思,罵道:“干嘛又這樣,如果被人瞧見傳到你老婆耳朵里,又該和你鬧了。”
“你這是在擔心我?”筱福心里有些高興。
“誰擔心你了。”蔣冬花要走。
筱福拉住她不放:“冬花,我是真心喜歡你。”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我是說真的。”
“真的又怎樣?你有老婆我有老公,你還能為我去死?”蔣冬花并沒有諷刺的語氣,反而是一種哀怨。
“如果你答應我一次,就一次,我就可以為你去死。”
外頭的雨下得更大了,筱福伸出手做出起誓的動作:“我可以發誓。”
蔣冬花抬頭看天邊,隱隱有雷要劈下。
何必搞那么嚴重呢?筱大富又不是沒有背叛過她,而她也傻二根不也…
“明天早上我四點多就會起來煮飯,到時候我去后門柴垛里去取柴火。”蔣冬花說著撇下筱福趕緊走掉。
筱福有些喜出望外,一夜都不能睡安穩,只等著天快點蒙蒙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