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狄胖胖這一招釜底抽薪徹底斷了方謙的念想,于是方謙只好讓李元芳在自己的府邸之內監視著李文忠,當然了,僅限于白天,晚上有方謙在,足以擋住一切牛鬼蛇神。
此時的李元芳雖然功夫尚未大成,或許不是虬文忠的對手,但他一旦到了絕境,就會激發他那無盡的掛逼屬性,到時候他就會化身為燕雙鷹,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別說區區一個虬文忠了,就算是元齊與虬文忠并肩上也會被李元芳做掉…
方謙雖然有些郁悶,但還有比他更郁悶的,那就是吳孝杰,他本是越王李貞的部下,越王李貞將要兵敗之時,分別將三本藍衫記交在他、李規、劉查禮三人手中,里面的寶藏準備充作太子李顯復興李唐的軍資。
然而李顯咸魚慣了,寧可戰戰兢兢的茍活,也不想起兵,隨后李規到來,與李顯鬧翻了,現在李規又約他出來,要他交出他手中的那本藍衫記,吳孝杰自然不肯。
這已經是李規第三次來找他了,吳孝杰準備與李規攤牌了,藍衫記他是不準備交出來的,而且他要讓李規住在東宮之中,以免給太子李顯帶來災禍。
吳孝杰并不知道他憂心忡忡的模樣,讓他的好友許世德發現了,許世德以為吳孝杰有什么難言之隱,于是偷偷的跟了上去。
夜晚,神都還籠罩在茫茫的霧氣當中,兩個人影一前一后的朝著城東南的破廟行去。
破廟里面有著微弱的光亮,廟前的臺階之上已經布滿了苔蘚,吳孝杰深吸了一口氣,拾階而上,走進廟中,可他并未發現一個矯捷的身影上了破廟的頂上,靜靜的伏在那里。
少頃,廟內傳來了爭執之聲。
伏在廟頂端的人影一動不動,眼眸閃動,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隨后他的身影猶如蝙蝠一般一閃而沒,消失在茫茫的黑夜當中。
而廟內的李規、吳孝杰兩人卻并不知情,仍然在不停的攀談。
吳孝杰語氣激動的說道:“世子,卑職并不贊同此時起兵,還請世子隨我會東宮,面見太子!”
李規面色一冷當即說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太子的意思?”
吳孝杰一愣,然后說道:“世子,這是卑職的意思,不關太子的事。”
李規胸中起伏不定,怒道:“吳孝杰,你奉太子詔令,這沒什么,但你別忘了,你曾經是越王府舊臣。”
吳孝杰聞言頓時大驚,他聽明白李規話里的意思,急忙抱拳說道:“世子,大王對卑職恩重如山,大王畢生的夙愿就是恢復李唐神器,卑職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大王的遺愿,請世子明鑒!”
李規冷冷的說道:“哼,我算是看清了你了,既然你不愿意交出手中的藍衫記,那從此之后你我再無瓜葛,我去湖州找劉查禮,我就不信他也如同你一樣執拗,而且我也不信少了你那本藍衫記就找不到寶藏。”
李規說完這句話就要離開,吳孝杰急忙伸手攔住他說道:“世子三思啊!”
李規雙目如電的瞪著吳孝杰說道:“你敢攔我?難道是太子要殺我嗎?”
吳孝杰立即大驚失色,不解的問道:“世子何處此言?”
這話就有些嚴重了,吳孝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規離去,而離開破面的李規本想去找方謙的,但他一想自己在方謙面前都吹了牛皮了,就這么孤零零的空著手回去,實在是抹不開臉面。
李規把心一橫,干脆化妝了一番,秘密的前往湖州。
東宮,當李顯聽完吳孝杰的話之后,不由的長嘆一聲說道:“李規終究是對孤有些不滿,不過,他也不想想孤面臨的困境,內有陛下監視,外有武氏諸王虎視眈眈,暗中更有梅花內衛,孤怎么可能起的了事?”
“李規年輕氣盛,終究是少年心性,既然他要走,就讓他走,不過劉查禮那里還有派人去查探一下,以免兩本藍衫記真的落入李規手中,這畢竟是越王留給李唐的復國之資,不能讓李規因意氣之爭而陷入險地。”
“相忍為國才是正道!”
雖然李顯說的冠冕堂皇的,但他心中對李規的怒氣是不降反增,有你這么復興李唐的嗎?他這么弄純屬胡鬧,可惜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吳孝杰感覺李顯說的非常有道理。
過了片刻,李顯繼續說道:“自當年越王起事之后,孤身邊的衛隊換了一茬又一茬,現在能用的也只剩你們幾個人了,否則的話何至于讓一個小小的幽州刺史在朝堂之上犬吠?甚至是妄議廢立太子之事。”
“臣等死罪!”吳孝杰等人聞言急忙抱拳說道。
李顯嘆了一口氣,苦笑道:“這不關你們的事,李規說的也對,孤這個太子委實當的窩囊。算了,不說了,趕緊派人去湖州,若是能半路上截住李規就更好了。”
“諾!”
李規這里在集會,武承嗣、武三思、張易之等人也在聚會,他們在討論該如何將方謙驅逐出朝堂,畢竟方謙在朝堂一日,他們就不得安心。
武承嗣、武三思兩人到還好一點,他們是武則天的侄子,但張易之、張宗昌、薛懷義三人忍不了,他們三人是武則天的面首,雖說方謙長得挺磕磣的,但特么的架不住武則天龍蝦鮑魚吃膩了,想換換口味。
所以方謙對張易之三人的威脅最大,一旦他們三人失了圣眷,下場可想而知。
也正是因為如此,張易之三人才會主動找到武承嗣、武三思兩人商議,要不然憑借這五人勢同水火的局勢,豈能安安穩穩的坐在一張桌子上?
早就打將起來了!
武三思是最恨方謙的人,方謙差點整死他,于是他一開口就為這次的聚會定下了基調,“不管怎么樣,方謙必須死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武承嗣皺眉說道:“你說的不錯,但問題是怎么弄死方謙?丘神績、周興、來俊臣等酷吏身死,全都是喪失了圣眷,但此時呢?方謙圣眷在身,萬法不沾!你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