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國翻譯館。
呂曉峰直接從這里走過去,絲毫沒有進入的想法。
非但如此,他從這里走過時,速度還很快,連看都沒看一眼。
楚牧峰暗暗嘀咕:難道這家伙不是來找施學奎嗎?
呂曉峰繼續前進。
“咦!”
楚牧峰又跟著走了差不多千米,發現呂曉峰忽然拐彎走進了一座樓,這里赫然便是山田會社。
來這里?
莫非他壓根沒想過和施學奎交易?
而是想和山田不二郎直接拉上關系?
問題是這里是山田會社,楚牧峰顯然不好直接跟進去。
“站長,您想進去嗎?”在后面尾隨著的林創先看到這幕后,靠上來低聲問道。
“有辦法?”楚牧峰問道。
“有!”
林創先揚手指了指那棟樓道:“我知道這里的布局和構造,想要進去的話,只要從那邊院墻翻進去就行。”
“那邊沒有誰監控的,是個視覺盲點。我以前就曾經進去過,只是那都是晚上,我也沒有白天做過這事。”
“走吧,帶我過去。”楚牧峰想了想道。
來到那處院墻旁,林創先有些遲疑道:“站長,要不我進去吧?就算是被發現,也沒什么事,要是您的話,搞不好會惹出麻煩來。”
“麻煩?”
楚牧峰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地說道:“放心吧,我進去絕對比你進去能應付得來,就算被發現,我的日語可不錯。”
“那您小心點,有任何情況就開槍,我在外面帶人接應。”林創先肅聲道。
“好!”
說罷,楚牧峰就踩著林創先的肩頭上了墻頭,看了看周圍沒人,立即跳了進去,落地后小心謹慎地掃視向四周,確定沒有誰發現迅速前進。
山田會社的里面十分安靜。
在這里一切喧嘩聲仿佛都消失不見,能聽到的是潺潺流水聲。
楚牧峰像一只貓兒似的,走起路來很輕盈,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期間倒是有人出入,但都被他一一躲過去。
很快,他幸運地摸到一個屋子前,聽到里面的對話聲,恰好就是呂曉峰和山田不二郎。
“呂先生,你說你有事找我?”
山田不二郎挑起眉角,把玩著手中一個青花瓷瓶,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知道呂曉峰嗎?
的確聽說過。
畢竟山田會社在槐明城也有好幾年,對靠著情報為生的呂曉峰,肯定有所耳聞。
但見面卻是一次。
“山田會長,我這個人不喜歡藏著掖著,有一說一,我今天來找您只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做筆買賣。”
呂曉峰咧嘴一笑道。
“哦,什么買賣?”
“你找施學奎想打聽第九兵工廠的情況。施學奎則想從我這里得到這個情報,但他開出來的價碼我不滿意,所以就直接來見你。”
“只要會長你開出個讓我滿意的價碼,那個情報我雙手奉上,不知你意下如何?”
呂曉峰這話說得夠直接。
山田不二郎撫摸著瓷瓶的動作停了下來,抬起頭,飽含深意地看過來,“呂先生,你這樣做就不怕得罪施學奎嗎?”
“得罪施學奎?”
呂曉峰不以為然地說道:“哼,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個情報販子,你開出來的價格我不滿意,難道說還不準我找別人做買賣嗎?”
“山田會長,我和施學奎之間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您就直說吧,愿不愿意做這個買賣?”
“你要什么價?”山田不二郎沉聲問道。
“良心價,兩千大洋!”呂曉峰身體微微前傾,豎起兩個手指,一字一句道。
“兩千大洋?”
山田不二郎眉頭一挑,這個價格高嗎?
不高,確切的說,他給施學奎可是開出了五千的價碼。
可問題是呂曉峰竟然咬咬牙說出這個價格來,這就讓他很好奇,施學奎到底是給出個什么價錢,讓呂曉峰很惱怒?
施學奎又從中賺了多少?
“你說說施學奎的報價。”山田不二郎問道。
“一千塊!”呂曉峰收起一個手指道。
“一千塊?”
山田不二郎暗暗搖搖,施學奎你的心可夠黑的,一下就貪了四千。
我當初是怎么說的,只要能搞到情報,錢都好說。
你就是這樣辦事的嗎?
施學奎,你有點膨脹了。
心底想著什么時候敲打下施學奎的山田不二郎,放下瓷瓶,緩緩說道:“沒問題,呂先生,這個價錢我可以答應。”
呂曉峰臉上頓時忍不住浮現喜色。
“但是,我有個問題。”
“什么問題,山田會長盡管提好了。”呂曉峰毫不在意地說道。
“我怎么才能確定,你拿出來的情報就是真的呢?我如何去考證呢。”山田不二郎平靜地問道。
這也是他為什么喜歡和施學奎做事的原因。
和施學奎進行交易,那么他只管付錢,其余的事,施學奎那邊都會搞定。
比如說情報準確性的驗證,這樣的話,能省去他很多時間和精力。
和你呂曉峰談,你能保證嗎?
“哦,會長先生,這個你大可放心,我拿出來的位置圖絕對是真的,這點就算是施學奎都不會懷疑,畢竟我的聲譽口碑是有的。”呂曉峰擺擺手說道。
“那我能不能先給你一筆定金,等確定后再付尾款?”山田不二郎眼珠微轉。
“這個不行!”
呂曉峰在這事上是沒有任何回旋余地的,直截了當說道:“山田會長,我知道您肯定是非常著急想要得到這個位置圖,而我也敢說,除卻我之外,整個槐明城沒人知道這個消息,就算知道,也未必會賣給您。”
“所以說您必須付全款,至于你擔心可能是假情報的問題?”
稍微停頓,呂曉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咧嘴一笑道:“山田會長,您覺得我敢欺騙您嗎?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呦西,你要是敢欺騙我,我保證會讓你人頭落地。”
山田不二郎神色一正,跟著說道:“我手頭沒這么多現金,這樣吧,你給我點時間,明天早上九點鐘,你帶著情報還來這兒,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ωωω.九九九)xs(
“好,那我就明天過來!”
說罷,呂曉峰就站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略帶幾分玩味地說道。
“山田會長,我希望你是真的在籌錢,而不是說在想別的花招,要是那樣的話,咱們之間的交易不但會取消,我也會對外公布一條關于你們山田會社的情報。”
“我們會社的情報?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山田不二郎臉色微微一冷。
“威脅?”
呂曉峰笑了笑說道:“你要是這么想的話,也沒錯,但我保證那條情報是你絕對不想外泄的,否則軍事情報調查局會很感興趣,會來找你好好聊聊。”
“軍事情報調查局?你說的到底是什么情報?”山田不二郎低喝道。
“嘿嘿,你不會想要我說出來的,告辭!”
呂曉峰推門而出。
“這個混蛋是危言聳聽?還是真的有什么消息?”
這下讓山田不二郎有些拿捏不定。
院墻外面。
楚牧峰利索地翻墻出來后,林創先懸著的心才落下來,上前追問道。
“站長,情況怎么樣?”
“安排人,立即秘密逮捕呂曉峰!”
想到剛才暗中聽到的情報,楚牧峰斷然下令。
“是!”
林創先恭聲道。
六國翻譯館。
施學奎一整天都沒有回來,他在齊家忙活。
畢竟明天就是老佛爺壽宴,自己這個女婿無論如何都得露面幫忙。
這不之所以現在回來,也是想要瞧瞧有沒有什么事兒需要自己處理。
說來也湊巧,當他剛回來,就在辦公室中接到了山田不二郎打過來的電話。
“山田會長,你好。”
“施桑,你現在立刻來我這里一趟。”山田不二郎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好的好的!”
聽出來有點不對勁后,施學奎就趕緊應道,然后二話不說就驅車前去,來到會社后就急匆匆地走進去。
“呦,山田會長,您的臉色瞧著這么不好看,是身體不舒服嗎?”
施學奎見對方神色不善,不由得貌似關切地問道。
“施桑,咱們認識好幾年,合作一直很順利,我也希望能一直這樣。但你不覺得最近做事有點太狂妄自大了嗎?”山田不二郎語氣冷漠。
“山田會長,您這話什么意思?”施學奎皺了皺眉頭跟著問道。
“就在剛才呂曉峰來找過我了,說是要和我進行第九兵工廠位置圖的交易,他開出來的價碼是兩千大洋。”
“當初我給了你多少,可是五千吧!其實,你給他多少我管不著,我也懶得去管,但這個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你必須給我拿到手情報,確保情報的真實性。”
“八嘎,你是怎么做的?只想著貪墨更多,而無視我的要求,你就這樣對待我的信任嗎?”山田不二郎一拍桌子,怒神喝道。
“我…”
施學奎懵了。
是,我和你呂曉峰沒有談妥價錢,但咱們不是應該討價還價一番嗎?你居然直接找到山田這里?這不是在扇我的臉嗎?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讓山田不二郎開始對我產生懷疑,這才是最致命的,這意味著他或許以后不會再找我合作了。
施學奎臉上是青一陣,紅一陣,顯得十分羞怒。
“你聽著,就算是呂曉峰來找我,我也只是會和你合作。你要給我將那份位置圖,我說的是真實的位置圖搞到手。”
“你要是辦不成這事,那我就只能和呂曉峰交易。可要是那樣的話,施桑,以后我會考核換個合作對象了!”山田不二郎一字一句地說道。
“山田會長,您放心,給我點時間,我會辦好這事,將情報送給您。”
施學奎連忙站起身恭聲說道。
“好吧,去做事去吧,我要盡快得到消息!”山田不二郎有些煩躁地揮揮手。
“是是是!”
從這里出去回到六國翻譯館后,施學奎的那張臉都快陰沉的滴下來墨水,一種濃烈的憤怒感在胸口中來回沖撞。
“呂曉峰,你這個該死的家伙,居然敢給老子玩這一手!”
被這股怒意刺激著,施學奎很快招呼來一個心腹。
“老六,你去做一件事,給我將呂曉峰悄悄抓起來送到老地方。”
“是,施爺!”
“哼,呂曉峰,咱們一會兒見,老子看你交不交那份情報。”
施學奎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呂曉峰從山田會社出來后,呂曉峰并沒有回家,而是選擇去聽戲。
但就在他剛剛走進戲院,都沒有來及找座兒的時候,后腦勺便挨上一記手刀,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便失去了所有知覺。
等到他被一盆冷水澆醒,睜開眼時,發現已經位于一間陰森森的審訊室中。
前面坐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醒了?”楚牧峰翹著二郎腿問道。
“你是誰?為什么要抓我,這里是什么地方?”
清醒過來的呂曉峰略帶幾分驚恐,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問道。
“什么地方,軍事情報調查局,槐明站審訊室。”楚牧峰緩緩說道。
“啊…”
聽到這個名頭,呂曉峰后背一陣發涼,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面帶畏懼之色。
他是想過自己會被綁架,但卻沒想到動手的居然會是這群兇殘的特務。
落到誰的手里都比落到他們手里要強啊!
“呂曉峰,你是一個聰明人,那么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問你答,你最好想好了再回話,倘若你說出來的答案讓我不滿意,我會用這個老虎鉗,一顆顆拔掉你的牙齒。”
“你要覺得自己牙齒夠多,那咱們就試試。”楚牧峰舉起一個血跡斑駁的老虎鉗,看過來冷冷說道。
這家伙是個狠角色啊!
呂曉峰也是混江湖的,是見多識廣的,他從楚牧峰波瀾不驚的語氣中就能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濃濃煞氣。
見對方顯然是知曉自己底細,他不得不好好思量一番,是不是要撒謊蒙混,能不能承受得住活生生被拔牙的慘痛折磨。
“長官,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我只是個小人物,應該沒有得罪你們軍事情報調查局吧?您將我抓來是要問什么啊?”
呂曉峰口氣明顯軟化,帶著幾分乞求問道。
“第九兵工廠的情報!”
楚牧峰拿起燒得滾燙的烙鐵點燃一根煙,漫不經心說出來的幾個字像是一道重錘,狠狠敲擊著呂曉峰的心臟,讓他當場呆滯。
他…他怎么會知道這個?
這應該是個秘密才對,只有我和施學奎清楚,他不說,我也肯定不會說。
即便是今天多出一個山田不二郎,那也沒有道理被眼前這人知道啊。
“我…我不太明白長官的意思,我…”
“啊!”
呂曉峰剩下的話都沒有說出來,楚牧峰便立即站起來,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拿起烙鐵狠狠按下。
紅彤彤的烙鐵燙上胸膛。
嗤嗤聲響,白煙升騰,空氣中頓時多出一股燒焦刺鼻的烤肉味道。
能清楚的看到胸口大片血肉模糊化為焦黑。
呂曉峰更是面目猙獰,五官扭曲。
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像是潮水般涌來,滾燙的刺激著他的胸膛,他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兩腿之間嚇得一哆嗦,都有些濕了。
一言不合,當即下手。
這人果然兇殘啊!
“我說,我說,我知道第九兵工廠的事,也有那份位置圖,我是要拿著這個和六國翻譯館的施學奎交易!”
“長官,別動手了,我全都招!”
只是一個情報販子出身的呂曉峰細皮嫩肉,哪能忍受如此痛苦,眼看楚牧峰又拿起了老虎鉗,立即認慫求饒。
“哼,早這樣多好,非得自討苦吃。”楚牧峰將烙鐵重新塞回火爐,淡淡說道。
我自討苦吃 呂曉峰真是要吐血了!
但此刻他也被完全震懾住了,不敢再有絲毫耍弄小心眼的想法。
楚牧峰都能知道第九兵工廠的情報,再說些沒用的,有意思嗎?
非要滿口牙齒都被扒光,傷痕累累,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嗎?
“你要和施學奎進行交易?你和他之前認識嗎?交易過幾次?每次都是交易了些什么情報?”
楚牧峰跟著不緊不慢地問道。
“認識認識!”
看到楚牧峰沒有想要繼續動手的意思,呂曉峰大口大口喘了幾口粗氣,總算是能穩下來,急忙說道。
“我們是認識的,不過就是做情報交易的關系。之前他從我這里買走過九次情報,每次情報的內容…”
“別說你忘了。”楚牧峰淡淡提醒道。
“沒忘沒忘!”
就算是忘記呂曉峰這會兒也不敢說忘啊,看看楚牧峰的冷漠神情,似乎一不滿意就要動手,他怎么敢忘呢。
碰到這樣一個地府判官,只能是自認倒霉。
稍等下,軍事情報調查局的話,那些高層我都認識,不認識的就是剛剛調任的人。
莫非眼前這位,就是那個擅長抓捕間諜,手段冷酷的副站長楚牧峰?
“我都清楚記著呢,施學奎買過的九次情報是槐明城外駐軍團長的資料,城內憲兵隊隊長的資料,警備局局長的資料…”
隨著呂曉峰的敘述,楚牧峰他們的臉色都不由凝重下來。
施學奎買的都是這樣的人事資料,這些資料有些都屬于機密,可現在都被交易出去。
“你賣出去的那些情報都有什么?”楚牧峰緊聲問道。
“其實我所知的也沒有多少,無非就是這些人的家庭情況等基本資料,當然還有幾樣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呂曉峰如實說道。
你還想要怎么樣?
就你說出來的這些,難道還不夠致命的嗎?
要是說被島國軍隊掌握了這些秘密,他們就會利用起來,就能夠形成一張最具攻擊性的網絡。
說的再直白點,島國那邊的間諜要是說將這群人都給策反的話,槐明城就相當于是一座無主之城了,會敞開大門,任憑島國軍隊長驅直入。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情報的?”楚牧峰冷聲追問道。
“我…”
呂曉峰遲疑起來,之前會沒想著撒謊,除卻是因為不想受刑外,還有就是沒有動搖到他的切身利益,無非就是不和施學奎和山田不二郎做交易。
但現在楚牧峰的問話已經是在撼動他的利益,所以呂曉峰才會猶豫。
“怎么,需要我幫你回憶嗎?”楚牧峰舉起老虎鉗問道。
“不不不,其實我會知道這些資料也是因為我平常招募了一群人。他們那會把搜集到的情報給我,然后我那就開始兜售著賣出去。”
“他們收集的都是一些小道消息,也有一些軍隊和政府部門的,他們給出來的消息都很準確,當然,他們的要價也是很高的!”呂曉峰趕緊解釋道。
“這次第九兵工廠的情報,你是從哪里聽到的?還有那張位置圖在哪里?拿出來吧!”楚牧峰直截了當的問道。
“位置圖在我家院子里面的那棵歪脖子老棗樹樹底下的鐵盒里藏著,至于說到這次的情報是誰給的…”
呂曉峰略作遲疑便倒篩子般地說道:“是第九兵工廠里的人說的,否則外人是根本不知道位置。”
“那人是誰?”
“那人叫做羅成峰,是兵工廠里面負責武器研究的,和我是朋友。”
“這次回來是探親的,我和他喝酒的時候套的消息,根據他說的繪制出來的。我想這幅圖應該是真的,畢竟羅成峰總不會記錯地方。”
“再有就是他第二天醒來找我,問我這個工廠位置的事,我說不知道,我也喝醉了。您想,他既然醒來后就著急問這事,說明這事應該是真的吧?”呂曉峰跟著說道。
“羅成峰?說出來他的地址。”
“前門巷第六號。”
“他回去沒有?”
“沒有,現在還在家中,說是明天才走。”
楚牧峰沖著站在旁邊的裴東廠點點頭,后者立刻出去安排這事。
見此情形,呂曉峰就知道自己將羅成峰也坑慘了。
要不是自己的話,羅成峰是肯定不會有麻煩,但沒轍,我也是被逼無奈,要是不說出來你,我就會被用刑。
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你和山田不二郎之前有過交易嗎?”楚牧峰問道。
“沒有!”
說起這個,呂曉峰腦袋點的像是篩子般說道:“絕對沒有,我和他以前是完全沒有過交集的。”
“您要是問我知不知道這人,當然知道,但要是說見面的話,今天是第一次。我就是想著從他那里能多掙點錢,不然都被施學奎那孫子給賺了。”
這話楚牧峰相信。
因為他在山田會社中聽到的就是這個。
就在這時黃碩走進來,俯身楚牧峰耳邊低聲說道,聽完他的話,楚牧峰看過來淡淡說道:“呂曉峰,你認識一個叫做老六的人嗎?”
“老六?”
呂曉峰臉上露出一種吃驚神情,“認識,他是施學奎養著的一條狗,專門幫著施學奎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老六正在外面瘋狂的找你,看來是你直接越過施學奎去找山田不二郎談生意激怒了他,你想沒想過,這事或許就是山田不二郎說出來的,是這個家伙想要借著施學奎的手對付你。”
“畢竟他和你從來沒有過交易,你們之間也談不上什么交情。以著山田不二郎的謹慎性格,應該是相信施學奎多于你的!”楚牧峰平靜地說道。
“這個該死的島國人,居然一點信譽都沒有!”呂曉峰眼放兇光。
“呂曉峰,其實你被我帶回來是安全的,最起碼我是不會要你性命的。你要真的落到施學奎的手中,我不認為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所以你就趕緊說吧,不要等著我這邊問你才說,把你知道的有關山田會社的情報都說出來。”
“我知道你最起碼掌握著一條能威脅山田不二郎的消息,是什么?”想到呂曉峰離開前對山田不二郎發出的威脅,楚牧峰就問道。
“我的確是掌握著一條這個情報,相信你一定會感興趣。不過長官,我能不能知道你的身份,說出來能放我出去嗎?”
呂曉峰眼巴巴地看著楚牧峰問道。
“哼,你這么聰明,難道還猜不出來我是誰嗎?”楚牧峰嘴角一翹。
“您是楚站長?”呂曉峰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錯,我就是槐明站的副站長楚牧峰,只要你說出來的這個情報有價值,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對我有用,我可以放過你。”楚牧峰點點頭道。
“好,我相信你!”
呂曉峰停頓了下,梳理好思路后緩緩說道:“我掌握的這個情報就是譚東風的真實死亡原因!”
“哦?”
楚牧峰眉梢一挑。
他還真是有些驚訝,沒想到呂曉峰居然知道這個。
“你確定知道譚東風是怎么死的?”
“對,我確定!”
呂曉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接著說道:“譚東風不是外面說的那樣喝醉酒后自己淹死的,而是被人殺死的,動手的人就是齊家的管家老鬼。”
“譚東風之所以會被殺,就是因為他在調查山田會社和齊家的關系,并且已經查出來齊家應該是在資敵,是在通過山田會社,將大量的戰爭物資倒騰出去,支援資助島國軍隊所用。”
“山田不二郎知道了這事后,就給齊鎮南下達了格殺令。齊鎮南自然不會親自動手,做這事的人是他的心腹管家老鬼。”
“楚站長,您要是不相信的話,直接將老鬼抓來嚴加審問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