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活著,是你之前給我的那顆藥丸效果,是吧?”
雖然沒有了性命之憂,但陳子明臉上還是露出無比驚懼恐慌的神情。
畢竟那根銀針還插在胳膊上,鬼知道會不會致命。
“不錯!”
楚牧峰點頭應道:“你能活著,的確是因為我之前給你的那顆解毒丸,我讓你吃下去也是預防萬一。”
“只是我沒想到,真的會有人來取你性命。不過話說到這里,陳子明你就不懷疑嗎?”
“懷…懷疑什么?”陳子明忐忑地說道。
“懷疑這個局是我自導自演的,為的就是讓你對安榮橋死心。”楚牧峰玩味的問道。
“要是別人來,我或許會這樣想,但這人既然是安六奇,那我就知道和你沒有關系。”
“這事分明就是安榮橋想要我死,想要殺人滅口的。”陳子明臉上露出一抹無比苦澀的黯淡神情。
“安六奇是安榮橋的棋子?他們都姓安,難不成是親戚?”楚牧峰若有所思地說道。
“楚牧峰,你想多了。”
陳子明搖搖頭,低聲說道:“他們雖然都姓安,但兩人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其實我會知道安六奇是安榮橋的棋子,也是一次陰差陽錯的機會才知道的。不過這事安榮橋一直以為我不清楚,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安排安六奇來刺殺的。”
“原來如此,你是知道這事的,那么你現在能死心了吧?愿不愿意重新考慮我的建議呢?”楚牧峰點點頭,跟著直奔主題說道。
“我…”
陳子明是真的不想死,但事情發展成這樣,他還有選擇的余地嗎?ぷ999小説首發ωωω.999χs.cΘмм.999χs.cΘм
沒有!
惟一寄予厚望的安榮橋竟然想要殺死自己,那安榮橋還會給自己家人活命的機會嗎?
以著他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會認為自己將秘密說給家人知道,到時候每個家人都將有生命危險。
除非…安榮橋被拉下馬!
想要安榮橋從高位跌落,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只能靠著楚牧峰。
所以在絕望無助中,陳子明盯視著楚牧峰看了半天,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你之前說的還算數嗎?”
“算數!”楚牧峰點點頭道。
“那好!”
陳子明一咬牙,果斷說道:“只要我的家人能活著,那么我會將自己知道的安榮橋秘密全都說出來。”
“楚牧峰,你是不會想到身為堂堂的市政廳高官,安榮橋竟然做過那么多卑鄙無恥的勾當。金陵的紫棠公司,還有島國的岡田商會,都和他有著不可告人的勾當。”
“你說的那些秘密有證據嗎?”楚牧峰沉聲問道。
“當然有,樁樁件件我都暗中收集著,為的就是當成保命底牌。可現在看來,保命底牌反而成為催命符,真是可笑可悲。”
“等會我告訴你地址,你去那里就能找到所有的證據。”
“那現在說吧,我要重點聽安榮橋和紫棠公司的往來,要知道岡田商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岡田太郎曾經交易過的情報又是什么?”楚牧峰問道。
“安榮橋是市政廳的高官,但他也是從底層慢慢爬上去的,在以前底層的時候,我就跟隨著他辦事。”
“很多見不得光的臟事都是我辦的,你恐怕想象不到,安榮橋的手上其實是有著人命的,而且不止一條…”
“我和岡田商會是有過情報交易,但交易的內容并不是你想的什么軍事機密,而是有關古墓。”
稍稍喘了口氣,陳子明接著說道:“年初市政廳這邊收到過一些報告,說是金陵附近發現了幾個古代陵墓,岡田太郎對那些古墓很感興趣,所以我就把相關資料拿給他…”
“其實真的要說,和岡田太郎最熟悉的還是安榮橋,畢竟岡田太郎剛到金陵城,直接找的就是他。”
“而且紫棠公司的姚江川能和岡田太郎合作,也是安榮橋牽線搭橋。至于說到岡田商會有沒有從事間諜活動,我不太清楚…”
整個拘留室中只有楚牧峰和陳子明兩個人,其余人員全都被勒令禁止靠近。
裴東廠和黃碩親自把關,確保拘留室的安全。
審訊室外。
“處長,拘留室那邊就這樣不管不問嗎?陳子明畢竟是殺人兇手,而且瞧著他的模樣應該是中了毒,要是說突然死掉的話,這個責任咱們可背負不起啊。”
第五科室科長顧子君有些擔憂地問道。
“所以呢?”梁棟才無所謂地問道。
“所以我的意思是將陳子明趕緊送往醫院搶救,至于說到楚處長那邊,就等到醫院那邊搶救完再說!”顧子君迫不及待地說道。
“你覺得楚處長難道不知道這些情況嗎?”梁棟才反問道。
“這個…”顧子君遲疑起來。
“你呀!”
梁棟才拍拍顧子君的肩膀,意有所指的說道:“其實在我心中,一百個陳子明都抵不上一個老楚的要求。”
“這事既然是老楚要求我幫忙做的,那我就得做。哪怕是陳子明現在死掉,這事都必須做。再說像是陳子明這種禽獸不如的家伙,他的死活重要嗎?”
“這么說,你明白嗎?”
“處長,我明白了!”顧子君趕緊應聲道。
“走吧,咱們去見見安六奇吧。”
“是。”
一個小時后。
拘留室內。
隨著談話的不斷進行,解毒丸的效果似乎過去了,陳子明精神變得有些萎靡不振。
“楚牧峰,該說的我都說了,那些證據都在我給你說的那個地方,你直接過去就能找到。”
“現在能送我去醫院嗎解毒嗎?我感覺我快不行了!”陳子明可憐兮兮問道。
雖然知道自己會死,但多活一天是一天,沒準能有轉機呢?
一旦現在死了,那就一點機會都沒了。
“當然!”
楚牧峰站起來朗聲說道:“你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相信我,和我做交易,你雖然說會被法辦,但你的家人卻是能活下去。”
說完,楚牧峰就轉身離開。
“噗通!”
陳子明剛走兩步,就摔倒在地。
他剛才一直都在硬撐著,現在卻感覺再也沒有辦法堅持住,大腦眩暈,四肢無力,一種瀕臨死亡的痛苦畏懼開始游遍全身。
我會死嗎?
這是陳子明昏迷過去時的惟一念頭。
審訊室前。
楚牧峰沖著梁棟才直接問道:“怎么樣?安六奇招供沒有?”
“招了!”
梁棟才點點頭,點了根煙緩緩說道:“安六奇是咱們體系內的人,比誰都清楚那些刑罰的厲害,所以說他壓根就沒有硬撐的意思,一股腦地全都說出來。”
“原來他之所以會幫著安榮橋殺陳子明,是因為有把柄落在對方手中,這是最后一次幫忙。”
“我想要不是陳子明關系重大的話,安榮橋也不會動用安六奇這顆棋子。這也說明,在咱們警備廳里面,指不定誰背后就站著意想不到的人。”楚牧峰沉聲說道。
“嗯,你說的沒錯,這里就是一個大染缸,一只雪白的貓兒都沒有嘍。”梁棟才自嘲般地說道。
“行了,不說這事了,你現在放出風去,就說陳子明已經被殺。”楚牧峰淡淡說道。
“好!”梁棟才爽快地應道 “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來做。”
說到這里時,楚牧峰看著梁棟才感謝著說道:“這事要是說能辦成,你功不可沒,老梁,謝謝你了。”
“嗨,咱們是不是兄弟,你說這些就見外了。我是貪圖這些功勞的人嗎?”梁棟才故作慍怒地給了楚牧峰輕輕一拳。
“哈哈,不說見外話了,回見。”楚牧峰揮揮手道。
“回見。”
楚牧峰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警備廳,他現在有最重要的事去做,那就是將陳子明所說的那些證據搞到手。
除此之外,他還要去找到陳子明所說的那個重要人物。
只要找到他,加以監控,是能順藤摸瓜的得到岡田商會的情報。
半個小時后。
楚牧峰從四牌樓那邊的一座四合院中悄無聲息地出來。
這座四合院就是陳子明所說的地址,這里其實是他以前曾經包養外室的地方,所有證據全都藏在床底下的暗格中。
楚牧峰翻閱了這些證據之后,發現的確像是陳子明所說的那樣,都是確鑿無誤的,上面將安榮橋的所作所為記得是清清楚楚,他想要抵賴都不可能。
只要將這些拿出來,安榮橋必然會輝煌不再,肯定要被拉下馬。
“安榮橋啊安榮橋,要怪就怪你心性薄涼,陳子明都沒有要背叛,你便想要殺人滅口,活該你有此一劫!你這樣的人也不配繼續留在市政廳!”
充惟一讓楚牧峰有些遺憾的是,這些證據中沒有和岡田商會交易。
難道說想要知道岡田太郎的情報,只能從安榮橋那里問起?
要是如此的話,就只能請他去一趟特殊情報科的審訊室了。
楚牧峰心中盤算著這事的可行性。
與此同時,一條小道消息從金陵警備廳刑偵處不脛而走,消息傳的是有鼻子有眼,就差有人拿出來照片作證。
“陳子明在拘留室被人殺死了,是毒殺!”
“竟然敢在刑偵處拘留室行兇殺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刑偵處已經全面戒嚴,據說兇手沒有找到,我估計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了,我要是兇手肯定會藏起來不露面的,等到風聲過去后再說!”
“哼,什么露面不露面的,兇手搞不好就是里面的人!”
消息傳出的時候,安榮橋第一時間就收到。
作為今晚刺殺事件的幕后黑手,他比誰都關注著這事。
雖然說安六奇沒有過來匯報這事,但想到這事的嚴重性,安六奇應該是就像那些人說的隱藏起來。
至于說到理由,安六奇自然早早就會找到,不會留下這個明顯把柄。
以前安六奇不就是這樣滴水不漏做事。
幸好提前斷絕后患了。
安榮橋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能落地,端起面前已經發涼的茶水,一股腦咕咚咕咚的喝完,然后擦拭了下嘴唇,神情輕松。
“陳子明,你不能怪我無情,要怪的話就只能怪你做事不干凈。”
深夜,秦家。
秦政同樣是沒有睡覺,他也接到電話,收到了陳子明被刺殺的消息。
在聽到這個情況的瞬間,他的臉色格外陰沉,直覺告訴他。這事十有就是安榮橋讓人做的。
證據?
有沒有重要嗎?
“安榮橋,陳子明好歹是跟隨你多年的秘書,你就這樣心狠手辣的滅口嗎?”
“是,他死掉后你的那些秘密都會跟到棺材里面,但你這個人如此薄涼,還有誰敢和你打交道?”
秦政喃喃自語道。
叮鈴鈴。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再次響起,秦政嚇了一跳后趕緊接通。
“四師兄,是我!”楚牧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小九,你這么晚打電話,有急事嗎?”秦政問道。
“師兄,我剛和老師聯系過,他那邊還沒有休息,我這里有點東西,覺得您會感興趣。”
“要不咱們現在就去一趟老師那里?讓他老人家幫忙看看?”楚牧峰沒有在電話里面把事說得多透徹,但他相信秦政肯定會明白的。
“好,我這就過去!”
果然,秦政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后,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下來。
他相信楚牧峰不會無緣無故的打這通電話,肯定是有什么事兒,或許就和陳子明被殺這事有關?
大唐園,葉家,書房。
其實原本葉鯤鵬已經休息了,可接到楚牧峰的電話后就又坐起來。
楚牧峰原本想的也是明天找老師說,但想到這事如此重要,他擔心夜長夢多,明天之后指不定會有什么意外發生,那就不如快刀斬亂麻的今晚就解決掉。
戰機瞬間即逝。
葉鯤鵬也是這樣想的,于是讓楚牧峰趕緊過來,所以才會有現在的碰面。
在三人面前擺放著的是一疊資料。
“小九,這些資料都是你搜集的?”秦政簡單翻過之后,神情大驚。
“準確地說是陳子明搜集的!”
楚牧峰微微一笑,從容說道:“其實今晚在警備廳刑偵處發生的陳子明被殺案是個局,我原本也沒有想著安榮橋會這樣跳進來。”
“但他還真就這么急不可耐的要除掉陳子明,而他動用的棋子安六奇,又偏偏是陳子明認識的。”
“所以才有了后來陳子明和我的交易,他才會將這些保命底牌都拿出來。他估計是恨透了安榮橋的冷酷無情,背叛得也就很徹底了。”
楚牧峰指了指那些資料道:“老師,師兄,這些證據都是確鑿無誤的,隨便一個拿出來都能給安榮橋重擊。”
“我現在就想知道,您們兩位是怎么想的?是要將這些證據先收著,當做控制安榮橋的利器,還是說干凈利索地拋出來,一下將安榮橋打翻?”
被這樣詢問,葉鯤鵬和秦政彼此對視一眼。
“這些證據都是你找來的,你的看法呢?”秦政慢條斯理地問道。
“斬立決!”
楚牧峰語氣斷然道:“老師,師兄,我知道這事要是說想要獲得最大利益的話,拿來控制安榮橋是最好的選擇。”
“但我覺得有些事不能單單看利益得失,安榮橋這人冷酷無情,心狠手辣,他壓根就沒有將老百姓的死活當回事,在他眼中,所有人都是棋子,都能被當做棄子。”
“這樣的人,我不覺得有資格繼續留在市政廳,多留一天都有可能給金陵城帶來更多的傷害,所以我的態度就是斬立決!”
楚牧峰一揮手:“盡早的將這顆毒瘤除掉,還市政廳一片朗朗乾坤!”
“不錯,你說的對!”
葉鯤鵬眼中流露出一種肯定,欣慰地說道:“你能這樣想問題是很好的,說明你還沒有被利益沖昏頭腦。你剛才說的都很對,但有一個理由你沒有想到。”
“請老師指教。”楚牧峰像是小學生般恭敬聆聽。
“那就是控制安榮橋的危險性!”
葉鯤鵬側身瞥視向秦政,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想想,就這事要是說真的控制住安榮橋的話,他是肯定會愿意妥協聽命行事。”
“可你們想過沒有,這樣的人遲早是要反咬一嘴。即便沒有那時候,他的所作所為一旦曝光的話,你又將如何自處?”
“你說你和他沒有關系,誰相信?”
“你說你只是控制著安榮橋,誰會聽這種話?”
“所以說這種事別說去做,想都不要想,沒必要為了這樣一個人就將自己的前途搭進去,那樣做更不值得!”
姜還是老的辣。
楚牧峰所能想到的不管怎么說都是誰都能想到的,但葉鯤鵬想到的卻更深遠。一時的利益,哪里有一世的安穩來的有價值?
說得再簡單點,安榮橋現在就是一顆毒蘋果,吃進肚中是能充饑解渴,但遲早會讓人肝腸斷裂,死無全尸。
與其那樣,不如徹底搗爛。
“那我就聽老師的,我會好好用上這些情報的。”秦政點點頭,沉聲應道。
“好!”
既然這事已經有了定論,那葉鯤鵬也就不再多說。
他相信自己的四弟子是值得信任的,要是說沒有點城府和能耐的話,又怎么可能說坐穩市政廳第二把交椅?
現在有這些情報在,只要在關鍵時候爆出來,絕對能將安榮橋徹底擊敗。
“說起來這事還是要感謝下小九,不是小九的話,我是沒有辦法得到這些證據,也就沒有可能將安榮橋擊敗!”秦政跟著將目光投向楚牧峰道。
“師兄,您這樣說就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楚牧峰擺擺手道。
“好,這事師兄記住了!”秦政也沒有再客套。
都是自家兄弟,太客氣就矯情了。
看著這幕,葉鯤鵬的心里也是挺高興的。
他知道將來的道路還是要靠楚牧峰他們自己來走的,要是說將來的路,楚牧峰自己走不好的話,即便有自己這個老師給的師兄弟情分在,都沒有誰會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親兄弟禍起蕭墻的事情何其多,何況師兄弟呢?
“對了,我聽說二師兄那邊的事好像進展得不怎么順利。”秦政忽然話鋒一轉說道。
“二師兄?您說的是恒美商社那邊的進展不順利嗎?還沒有找到煙缸嗎?”楚牧峰也關心著這事,不過卻沒多問。
畢竟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岡田商會上面,其余事都是附屬。
這次能幫到秦政也是有點意外的成分在。
“恒美商社的副社長麥可是不承認趙仰在他們商社,而這事因為牽扯到的又是米國的公司,所以說是沒有辦法派人進去搜查。”
“其實我現在倒是有些懷疑,那個總領事武田半藏不會是故意丟出來的假情報吧,為的就是想要讓二師兄和麥可他們對上,他好從中收漁翁之利。”
秦政想到這事到現在還沒有明朗化,就不由為趙仰擔心。
“武田半藏!”
楚牧峰想到那張臉就感到厭惡:“這事牽扯到的是米國商社,就不能等閑視之。其實應該跟二師兄說下,有時候正常手段不行的話,不妨考慮下特殊手段。”
“反正他的目的是要將煙缸找到并且營救出來,只要能達到目的,至于說到怎么做的重要嗎?”
“你是說私下營救嗎?”秦政皺起眉頭問道。
“對!”楚牧峰頷首。
“你當二師兄沒有想過嗎?只要能將煙缸救出來,他是會不擇手段的。”
“可惜沒用的,恒美商社那邊的保衛措施很嚴,想要強攻是肯定不行的。”秦政搖搖頭否決道。
“那就只能是再想別的辦法。”楚牧峰瞇著眼道。
“嗯,這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不著急。今晚的事,秦政你回去后好好想想怎么做,務必要將這事辦得漂亮體面。”葉鯤鵬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有些疲倦。
“是,老師,您趕緊休息吧。”
師兄弟兩個趕緊起身告退。
大唐園外面。
“師兄,您準備什么時候動手?”楚牧峰借著夜色問道。
“越快越好,就明天吧!”秦政沉聲說道。
“好!那我就恭喜師兄早日執掌市政廳大權。”楚牧峰衷心說道。
“借你吉言!”
秦政和楚牧峰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二天。
一大早,楚牧峰就來到特殊情報科,將西門竹叫進辦公室后,沉聲吩咐道:“我這里有一個人,你現在就安排咱們的人去盯梢監控。”
“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和岡田商會之間的來往,最好是能夠將他們的談話內容也搞到手。”
“是,科長!”
西門竹從楚牧峰手中接過那張紙掃了一眼后恭聲應道。
白紙上的信息很簡單。
劉海平:金陵大學考古系教授。
這個劉海平就是陳子明說出來的非常有價值的情報,陳子明會和岡田商會進行交易合作,牽線搭橋的并不是安榮橋,而是劉海平。
“希望能順著你這根藤摸到瓜!”
手指敲打著桌面,楚牧峰眼神深邃。
這天,隨著楚牧峰下達命令讓西門竹監視劉海平時,緊隨其后又發生了幾件大事。
第一,陳子明在昨晚被送進醫院后因為搶救無效宣告死亡。
第二,金陵市政廳突然間進行了人事調動,安榮橋被國家部門帶走,秦政順理成章的成為最高長官。
第三,隨著秦政名正言順后,市政廳這邊進行了一連串密集人事調動和任免,所有緊緊跟隨安榮橋的官員,一律無條件被調整。
第四,紫棠公司因為涉嫌擾亂市場經濟秩序,賄賂國家公務人員被查封,責令整頓,姚江川更是被直接帶走關押審訊。
第五,北平城警備廳刑偵處副處長鄭寶坤被實名舉報,舉報者竟然是被關押的范斯文。
當這些事情扎堆出現時,楚牧峰也不由感到些許意外。
這里面有些事是他知道的,但卻沒想到會這么快就發生。
有些事卻是他根本不清楚的,也感覺有些詫異。
詫異的是鄭寶坤居然被實名舉報了。
警備廳刑偵處會議室。
午后四點鐘。
窗外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射進來,將屋內照得通明。
幾位刑偵處的高層全都出席,他們神情肅穆,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楚牧峰推門而入。
“處長好!”楚牧峰面對著曲慈恭聲問好。
“牧峰,你去辦案了?”曲慈問道。
“是,正在辦案的時候接到您的命令才趕緊趕回來的,處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鄭寶坤被范斯文舉報?”
“那小子不是應該被關押著的嗎?他怎么有可能舉報鄭寶坤呢!”楚牧峰有些奇怪地問道。
“先坐下來再說!”
曲慈擺擺手讓楚牧峰坐下來后,這才掃視全場,威嚴嚴肅的說道:“相信你們有的已經聽說了這事,但有的還不清楚,不清楚的我就說一遍。”
“鄭寶坤被范斯文實名舉報了!”
“這事聽著就很好笑,范斯文如今是被扣留關押著的,他怎么能實名舉報鄭寶坤呢?”
“但問題就是這么滑稽可笑,范斯文不但是實名舉報,而且親自來到咱們警備廳,是在前任副廳長范建制的陪伴下過來舉報!如今人還在咱們廳里面,你們說這事荒不荒唐?”
曲慈的話充滿著一種憤怒和失望。
楚牧峰則越聽越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