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件事我會和處座說的。”
楚牧峰是想過直接和華智武溝通,但以什么樣的身份那?
副站長管站長?
別忘記,如今華亭站的站長還是華智武,楚牧峰你還只是一個副站長。
真的要是說這樣明目張膽的指責,會被人誤會的,會覺得你是一個做事不懂規矩之人。
要知道在任何地方,有能力和講規矩是相對的。
你有能力卻不懂規矩,遲早是會挨收拾的,也不會說被誰重視。
有能力還講規矩才會真的得到重用。
“那就好,劉勁松那邊也挺為難的!”
西門竹點點頭道。
劉勁松如今好歹是跟隨著楚牧峰的,要是說他被欺負的太狠,實在是沒有辦法過得去。
想到這個,楚牧峰便堅定了一個念頭。
以林忠孝替代華智武。
華智武不能說不好,但這個家伙就是一個不安分的角色。
每次楚牧峰立下來的功勞,都能讓他稍微的冷靜一段時間,但這段時間過去后,他又會忍不住躁動起來。
像是這次。
你老老實實的低調著守成多好,非要讓劉勁松出去尋找情報,難道說你不清楚這樣的尋找是危險的嗎?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連帶效應嗎?
先記著這一筆。
現在還是盡快將瓷都的事情解決掉,這樣的話楚牧峰就能回到華亭市,畢竟不管這么說,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華亭市將會是雙方爭奪的焦點。
甚至就算是金陵政府和山城政府并駕齊驅的時候,華亭都是不容有失的戰略要地。不管如何說,這里是必須要布局的。
楚牧峰要成為名副其實的華亭王。
榮福堂。
劉云桂這邊是一如既往的將藥材送進了倉庫中,但是對于蜿蜒草他卻是動了手腳。
因為在上繳的數量中,蜿蜒草已經少了一半!
就是這留下來的一半,也會在不久的將來,被劉云桂以各種名義取走。
現在之所以留下一半,為的就是避免惹眼。
這都是套路。
蜿蜒草煉制成粉末的過程并不算多復雜,三天后,幾包色澤淡紫的蜿蜒草粉末就做成,剩下的任務就是要交出去,這點劉云桂做的也很低調。
他從頭到尾就沒有多張揚,一直都是這樣云淡風輕的去做事。
以著他這些年樹立起來這種唯唯諾諾老實人形象,也沒誰會懷疑他有什么問題。
清幽茶樓對面的一家客棧房間中。
“劉云桂剛才走進了這里,就在二樓的第三號雅室中,他應該是在等人,手里拿著的就是蜿蜒草磨制成的藥粉。”
說話的是榮福堂的眼線陳田,代號螞蚱。
在螞蚱旁邊站著的是兩個人。
楚牧峰和西門竹。
既然這事關系到瓷都,楚牧峰是斷然沒有道理說坐辦公室的,實際上他最喜歡的還是這種實實在在做事的感覺,坐在辦公室中哪里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盯著,一定要查出來誰和他接頭。”
西門竹說道。
“是!”陳田恭敬道,說話的同時看向楚牧峰的眼光流露出一種崇拜,他是特殊情報科的人,自然對楚牧峰這位主官充滿著敬意。
“陳田,這件事結束后,你就歸隊吧。”楚牧峰平靜說道。
“是!”陳田頓時高興起來。
作為特工,哪里說喜歡一直這樣躲避隱藏著,他更加喜歡的是那種能夠光明正大做事的感覺。隱藏著就算是有點本事,也會被消磨殆盡。
現在有楚牧峰的這話在,陳田自然興奮的很。
“咦,有人去第三號雅室了!”
西門竹拿著望遠鏡說道。
“他是誰?”
拿著望遠鏡的楚牧峰也看到了有人進去。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大約四十來歲的模樣,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我認識他!”
陳田在看到對方的容貌后,沉聲說道:“他是咱們金陵城一家名字叫做啟明的報社的副主編,叫林玉章,以前曾經來過榮福堂看過病。”
“因為這個人是榮福堂的掌柜甄六福親自接待的,所以說我是有點印象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前來和劉云桂碰頭的。”
“啟明報社的副主編林玉章!”
楚牧峰暗暗記下這個名字后,都不用吩咐,西門竹這邊就隨意一揮手,便有人走出房間,開始去調查這個林玉章的資料。
這就是特殊情報科的辦事效率。
要么不管,既然管到事情,就必須第一時間處理掉。
也就是這個茶樓是劉云桂臨時起意過來的,要不然楚牧峰這里是能夠安排下監聽設備的,現在卻是沒有辦法,只能是看到兩人坐在雅室中說話,卻不知道談話內容。
“科長,要不要咱們的人靠上去?”西門竹問道。
“不用!”
楚牧峰擺擺手,在這種敏感的時候,絕對不能因小失大。自己是不清楚他們的談話內容,但這個不重要。
既然說都知道是誰在接頭,無非就是抓捕審訊。
可要是說在這之前,打草驚蛇的話,事情就會變的糟糕透頂。
“盯著就是。”
“是!”
雅室中。
劉云桂看著坐到眼前的林玉章,微微一笑,將裝著蜿蜒草的藥包推過去,“林主編,你要的東西都在這里,你可以查收下。”
“好!”
林玉章做事很謹慎,即便之前和劉云桂已經合作過五年,但每次他都會現場檢查,這樣的話也省的以后扯皮。
雖然說知道扯皮這事是不會發生的,但能現場財貨兩清是最好的。
“沒錯!”
在查驗過后林玉章就遞過去一個信封。
“這是給你的!”
“多謝!”
劉云桂打開信封,看到里面的美元后,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種高興的表情,連忙將錢收起來,拍著胸脯說道。
“剩下的那一半蜿蜒草粉末,我會在一星期內全都拿出來,到時候我再聯系你,咱們繼續在這里進行交易。”
“沒問題。”
林玉章點點頭后便站起身來,“我報社里面還有些事,就先回去了,你就留下來喝茶吧,茶錢我已經付了!”
“謝謝了!”
劉云桂笑瞇瞇的點頭。
“還有!”
剛準備開門離開的林玉章慢慢的說道:“這件事要爛在肚子里面,咱們之間的交易不管是誰都不能說起來,要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明白明白。”
劉云桂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原因很簡單,他這樣做已經是在挖榮福堂的墻角,要是說這事被發現,不用劉云桂,光是榮福堂的規矩就夠他受的。
“林玉章出來了!”
當林玉章離開茶樓后,西門竹就派人跟蹤,至于說到這里,楚牧峰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讓陳田繼續監視著后,也就和西門竹慢悠悠的離開。
劉云桂就是一個想要賺點外快的人,他和瓷都應該是沒有關系的。但即便這樣,楚牧峰都沒有說放棄對他的監控,在瓷都沒有最終暴露出來之前,他都要密切的處于控制中。
啟明報社。
林玉章從茶樓出來后就回到報社,來到這里后就開始忙碌起來,對他來說蜿蜒草的事情好像并不算多重要,就這樣給忽視掉。
“科長,您說這個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難道說他就是瓷都?所以說才不用把蜿蜒草轉交出去。”西門竹壓低聲音說道。
“或許吧!”
楚牧峰現在也不敢肯定這事,畢竟在沒有確鑿證據出來前,他所能盯著的就只是林玉章。
要是說這個家伙真的沒有給其余人蜿蜒草的準備,他就是瓷都無疑。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確定在他的身上有沒有蜿蜒草的味道。
不用梁月明說,楚牧峰都能知道,要是林玉章經常服用蜿蜒草,是肯定會有這個味道。
要是說沒有,那他或許就不是瓷都。
想要判定這事的話,只能是靠著楚牧峰出面。
西門竹他們沒誰能辯解出來這種藥味是什么樣的,就算是派他們過去都無濟于事。
“再給我說說林玉章的活動規矩。”楚牧峰瞇縫著雙眼問道。
“林玉章是個做事很有自律性的男人,他每天下班后就是買菜回家,基本上是不會有別的應酬。”
“畢竟他在啟明報社中也不是大權在握的主編,只是一個副主編的情況下,有什么任務也輪不到他出面。”
“在報社中,大家伙也都知道他的這種性格,因此有什么應酬也沒誰去找他。至于說到他的活動軌跡,就是從報社出來后,沿著眼前的這條胡同走到一個菜市場…”
菜市場嗎?
楚牧峰聽完這個路線后,就直接起身說道:“走吧,咱們化下妝易容,我要親自去和他過過招,看看他身上有沒有蜿蜒草的氣味。”
“是!”
西門竹知道這事只能是楚牧峰出面,也就沒有爭搶。
下午六點鐘。
林玉章下班時間到,他從報社出來后,真的像是以前那樣,沒有什么別的應酬,很自然的沿著固定不變的路線回家。
菜市場。
“林先生,我這里有剛剛送來的大螃蟹,要不要買點回去吃?”
“林先生,聽說你媳婦病了,我這里有老母雞,你拿回去給她燉燉補補身子吧?”
“林先生,這點蔬菜是我們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當林玉章出現在菜市場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一幕,讓楚牧峰有些意外。
他現在的穿著打扮根本沒誰能和特殊情報科科長掛上鉤,因為他現在拿著貨架,扮演的是一個走街串巷的賣貨郎。
他真的沒想到林玉章在這里的口碑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