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長話短說吧,雷明芳你為什么會假懷孕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不問,但我想知道你和花臉有沒有勾結?”
“你最好想清楚后再回答,要是說回答后還否認的話,后果自負。”裴東廠眼神銳利的盯著眼前這個婦人,嘴角揚起看似和藹地笑容問道。
“和花臉勾結?你憑什么說我和那個什么花臉鬼臉勾結呢?你這分明就是血口噴人,你就是在栽贓陷害,我要去你們警備廳告狀,我…”
“閉嘴!”
眼瞅著雷明芳要將自己那副撒潑耍橫的招數施展出來,裴東廠當場就厲聲喝止,他又不是黃睿羊,又不是你黃家下人,沒有理由在這里看你這樣撒潑。
陡然間的怒喝,一下就讓雷明芳懵神。
她有些吃驚的看著裴東廠,看著這個年齡比自己小很多,現在氣勢卻十分霸氣的年輕人,神情顯得有些呆滯。
“我警告你,我現在是以警備廳刑偵處偵緝隊的名義對你問話,你要是說再敢這樣撒潑,皮癢得厲害的話,我不介意換個地方問話,聽清楚沒。”裴東廠厲聲喝道。
“知道了!”雷明芳眼皮直跳,嘴角抖索著顫聲道。
“你和花臉到底有沒有聯系?”裴東廠冷冷問道。
“沒有沒有!”
雷明芳現在表現的非常中規中矩,連連搖手說道:“官爺,我和那個什么花臉真是沒有一點關系,我壓根就不知道他是誰。”
“真的,你們要相信我,我就算是再怎么樣,也不會說拿這種事撒謊。”
“那你為什么要假裝懷孕?你現在是假懷孕,以后孩子的問題準備怎么辦?”楚牧峰突然問道。
“我…”雷明芳有些遲疑。
“你不需要有任何猶豫,因為你要是猶豫遲疑的話,我保證問題的性質會更加嚴重。”楚牧峰慢條斯理的話中散出一股冷意。
“我說我說!”
也意識到現在問題已經遠遠出自己想象的雷明芳,沒有再敢多想別的,急忙說道。
“其實我會假裝懷孕,是因為陳明玉真的懷孕了。我想的是,以后等到她生了孩子后,就將她的孩子當成是我的。這樣,我的孩子也是老爺的骨血,也沒有說是別人的。”
原來如此!
在門口聽到這個的黃睿羊頓時如釋重負。
然后他就猛的浮現出一種興奮情緒來,雷明芳剛才說什么?
說陳明玉懷孕了!真的假的!陳明玉怎么可能會懷孕,我之前怎么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這么說我是有后了!
黃睿羊頓時滿臉興奮之色。
“陳明玉會答應你這樣做嗎?難道黃睿羊看不出來嗎?”楚牧峰淡然問道。
“她必須答應,她要是敢不答應的話,我會收拾她的,當然等肚子大了,她就會借口回老家探親,過上一段日子。”雷明芳雖然沒有明說會怎么收拾,但這里面的意思已經很明確。
這是爭風吃醋的事嗎?
的確是。
但偏偏就是這樣的事情卻隱藏著很重要的線索,陳明玉被雷明芳這樣壓制著。
你說她不想要翻身做主嗎?當然很想。
她要是想這樣做的話,又該怎么做才行呢?黃家內部肯定是不行的,畢竟這里被雷明芳經營的鐵桶一片。
那就只能是從外面找援手。
陳明玉和花臉有聯系。
楚牧峰瞬間就想通這個,陳明玉想要借助花臉的擊甚至除掉雷明芳,這樣的話就能翻身做主,再加上她又身懷身孕,到那時黃睿羊還能責怪她不成?
再說也責怪不著不是。
因為讓雷明芳懷孕事情敗露的是花臉,和陳明玉完全沒有關系,而陳明玉懷孕的事卻能順勢提出來,順理成章上位。
得到陳明玉幫助的話,花臉就能將所謂的偷盜術揮到極致,就能搞出來什么歸還鉆石別針的把戲,也能知道那些美元是假的,根本就不會進來偷取。
“繼續審問!”
楚牧峰起身往外走去,很快就來到另外一間房子里面,而這里宋大寶已經很容易的就將陳明玉的心防攻破。
雖然說陳明玉還在堅持,但卻已經流露出隨時都會潰敗的跡象。
“其實你和花臉的計劃是不錯的!”
楚牧峰進來后,聽了兩句問話,便直接打斷了這種審問進度,站起身直視著陳明玉,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個計劃是誰想出來的?”
“你說什么,我根本聽不懂!”陳明玉臉色大變,低著腦袋慌亂地說道。
“你不懂嗎?”
楚牧峰玩味一笑,這種笑容看在陳明玉的眼中卻像是最恐怖的魔鬼似的,讓她心驚肉跳,她感覺這種目光像是能洞穿她的內心世界。
“黃老板,你知道鉆石別針是怎么歸還的了嗎?”楚牧峰側身問道。
“怎么歸還的?”黃睿羊是真的有些不解。
他現在只想要知道陳明玉是不是真的懷孕了,可到現在都沒有機會詢問。
“就是你的這位小妾歸還的!”
楚牧峰云淡風輕的說道:“我現在敢肯定你的這位小妾是有問題的,她和花臉到底是什么時候勾結上的我不清楚,但我卻知道沒有她的幫忙,東西不可能無聲無息地跑到你家。”
“而你,從花臉那里得到的承諾應該是推翻雷明芳的壓迫,幫助你在黃家站穩腳跟,讓你腹中的孩子生下后就能享受到榮華富貴對吧?”
“我!”
陳明玉的眼神已經是開始晃悠和迷離,她真的是不知道這事該怎么說,只能是下意識的看向黃睿羊,渴望能夠得到幫助。
“明玉,你真的有了?”黃睿羊顫聲問道,眼中透露出一種深深地期待。
“嗯,已經兩個月了!”
陳明玉這次是沒有遲疑,很痛快的回答道。
在聽到這個答案的瞬間,黃睿羊是興奮的,是激動的,他直接走上前來,將陳明玉的小手拉住后,親切關心的說道:“你應該早點給我說的,怎么能藏到現在?你不知道我多渴望有個孩子嗎?”
“我是知道,但我怕。”陳明玉充滿委屈地說道。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黃睿羊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能不怕嗎?夫人給我說過,這個孩子只能算是她生的,我生下來后就必須給她。要是說我不答應的話,這個孩子就別想能生下來。”
“老爺,您說,這好歹是您的孩子,我能眼睜睜的瞧著他就這樣被人害了嗎?我也想過給您說,但我不敢,夫人說我只要敢說,不但我孩子保住,我也得死,我全家都要陪葬!您說我敢說嗎?”
這刻的陳明玉是真的開始表演起來,那種悲憤欲絕的神情,那種楚楚可憐的委屈,都被她表現的淋漓盡致。
雷明芳是這樣說的嗎?或許是,但她這種表現肯定是有夸張成分。
她原本也是一個不安分的人,有這種能痛踩雷明芳的機會怎么能錯過?
“賤人安敢如此歹毒!”
黃睿羊現在是聽不進去別的任何話,他只知道雷明芳是想要害自己的孩子,他想做的就是狠狠抽雷明芳幾個耳光,然后讓她滾蛋。
“你們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回答我的問題吧!”楚牧峰看著表演,淡淡說道。
“對對對,你趕緊說,你和花臉到底怎么回事?不要怕,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楚科長是不會跟你一般計較的!”黃睿羊擦拭掉額頭的汗珠,趕緊說道。
“嗯!”
已經達到目的的陳明玉,是不會再想要幫著花臉隱藏什么的,她就一股腦的全都說出來。
原來陳明玉和花臉是不認識的,認識花臉的是陳明玉的父親,他們兩個是朋友關系。
花臉會知道黃睿羊的很多事情,都是陳明玉的父親說的。
在知道陳明玉在黃家的遭遇和處境后,花臉就主動提出來幫忙改變,用他的話說,只要陳明玉聽話做事,就能讓她在黃家有話語權。
看到有這樣的好事情,陳明玉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所以說鉆石別針其實在被盜走的當下就被重新送回,而所謂的歸還根本就沒有用到花臉,全程都是陳明玉做的。
她將鉆石別針放到了馬桶中,造成一種是黃睿羊拉下來的假象。而那些美元的話,也是陳明玉通知給她老爹,然后老爹給花臉說的。
“那花臉說會偷走我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意思?”黃睿羊站在旁邊疑惑不解的問道。
“意思很簡單!”
陳明玉抓著黃睿羊的手低聲說道:“就是他會讓雷明芳假懷孕的消息曝光,然后再把我懷孕的事情說出來。當然話是這樣說的,對外卻得說成是花臉偷走了雷明芳肚內的孩子,這樣的話他的偷盜術就更加神秘了不是。”
原來是這樣的門道。
截止到現在,花臉所謂的偷盜術真相是徹底曝光。
這種事吧,沒有弄明白之前是感覺很神秘的,可一旦真相大白之后就會現,竟然是如此不堪一擊。
真相脆弱如此。
“這么說的話,你老爹是能聯系上花臉?他也知道花臉是誰了?”楚牧峰瞇縫著雙眼若有所思的問道。
“嗯,應該是。”陳明玉點頭說道。
“你呢?你知道花臉是誰嗎?”楚牧峰眼神如炬般射過來。
“我不知道!”
陳明玉搖搖頭說道:“我就壓根沒有見過那個花臉,之前也沒有聽父親提起過,誰想這次父親竟然說和花臉是認識的,讓我按照花臉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