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沿海城市,時不時就是大雨傾盆。對于某些人來說,南方變化多端的天氣,有時候真的讓人無計可施。
走在沿江大道上的李韻正低頭想著事情,大雨之后,江風還夾雜著毛毛的細雨落在身上,此刻能夠感覺到自己仿佛就是雨中的精靈。
加完班的后,已然是凌晨了,沿江大道上早已沒有了過路行人,或許會有些同為著生活在奮斗的可憐兒吧。
在這樣一座大城市里,要考慮的東西很多,柴米油鹽車房錢。一天到晚的時間只大部分都花在工作上,而加班早就成為了生活的必需品。
也許,一個人走著也是不錯的呢。
李韻想著想著,雨卻開始變大了。
此時的李韻已經走到沿江大道的盡頭了,她環視了四周,發現有一家店還亮著燈,于是她奔走了過去。
或許想要躲一下雨,或者是好奇?
不管什么,李韻已經走到了那亮著燈的店鋪。
沒有店牌,沒有指示的標語,沒有廣告詞,但是能從飄散在空氣中的咖啡豆香味知道,這是一家跟咖啡有關的店吧。
李韻推開店門走進去的時候,發現這暗黃色的燈光襯托下顯得是如此唯美。
“叮鈴”
連在門框上的銅鈴響了,這預示著有客人進來了。
橙子走進店里,抬頭環顧了四周的環境布置。
店面不大,約莫20、30平方,剛進門的地方就是吧臺,而中間的大堂擺放了四張桌椅,第一張是2人坐的方桌,第二張、第三張都是三角形的,一邊坐一人,第四張是一張大圓桌,桌子間并沒有用屏障隔開,不過相互間距離有點兒大。桌子的擺放很整齊。
只是沒有客人。
在靠窗邊的位置有四個單人席,李韻挑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從包里拿出了一包紙巾,拭擦著被雨淋濕了的頭發和附著些雨水的衣服。
剛想點單的時候發現桌子上并沒有餐牌,正想著喊服務員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要茶還是咖啡,亦或者你想來點小酒?”
李韻滯了一下,蹙著眉頭,尋著聲音的方向,發現在店里吧臺右手邊靠窗的位置有一張小桌子,桌子很高,只有坐在吧臺的椅子上才能夠得著,而上面正坐著一個人。
或許是因為距離的問題,又或許是燈光的問題,那人的身子隱于暗處,李韻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透過昏暗的光線,還是能夠看見他那零碎的劉海,很長,幾乎遮住了雙眼。這是李韻的第一感覺。
透過這零星的發絲,能夠感覺到這后面是一雙明亮的眼睛。
但是,這人整體上給人的感覺就是慵懶。
像是看透了塵世的繁華,歸附于平靜的隱士。
李韻看著這雙眼睛,是那樣的深邃,像一個黑色的旋渦,使她的心神深陷了進去中。
在這黑色的旋渦了里面,李韻感覺到了不舍、平靜與期望等一系列復雜的情緒。
四目對視了許久,最后李韻選擇打破了平靜。
“紅茶。”
自那天后,每次加完班,她都會選擇來這里喝一杯紅茶,不知為什么,她在這里能夠感覺到安寧,這種感覺在以前那時候曾有過。
但是她很清楚那個人早已消失在人海中,仿佛就像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她知道,這不會是那個人。
那個在學生時代給過自己安寧,陪伴了大半個青春后,一聲不吭就消失掉的人。
然而她不知道的時候,從她出現在沿江大道這里之后,某個人也相繼來到了這里,仿佛命運的邂逅。
梁星以前并不知道吧臺旁的那個墻壁為什么要開一扇窗戶,直到一個人從窗前走過,他發現這樣的布置也挺好的。
梁星每天都會很早過來咖啡店,沒有人知道他這么早過來,其實是為了看到一個人從窗前走過。
以前他有想過離開咖啡店,但當他見到李韻的時候,這個念頭被打消了。
有些話一直沒機會說,在心里埋藏了許久,等到有機會了,卻有退縮。
有些人總以為一直沒有再見的機會了,再次相遇的時候,卻又猶豫不決,接著退縮、躲藏。
而有些事本來有機會做的,卻又猶豫、退縮,等到再有機會的時候,卻又不想了。
正如有些愛,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到底是愛的有多卑微,才將所有的苦自己咽聲吞下。
梁星始終躲在玻璃后面,像個偷窺狂一樣,注視著,那個經過窗前的女孩。
李韻發現自己好久沒有去過咖啡店,不知是怎么了,本來總想著去一次吧,結果卻總是在窗前走過就忘記。
現在她正站在門前,準備推開木門走進去,她有個好消息要同這位未曾相見,卻又深受照顧的人分享。
“叮鈴鈴”
“你好歡迎光臨”
是個女生?李韻皺了下眉頭,心里有種不安的情緒。
走進店里,發現和以往的一樣,只是客人多了些,而且吧臺那還有一個女生,精巧的五官,獨特的氣質,澄亮的眼睛,是個好看的姑娘。
“你好,請問你們老板在嗎?”
“老板?哦,說起來好久沒有見到他了。”陳沫兒看著眼前這位可愛的女生說道。
“這樣啊”李韻皺了下眉,伸手從包包里拿出一封紅色的東西,遞給了陳沫兒。
“勞煩你幫我交給他吧。”
“啊?哦哦,好的。”陳沫兒呆萌的點了點頭。
“嗯,謝謝了。”
李韻皺著眉看了下四周,她本想在這里喝一杯再走的,但不知怎么了,心里有種不舍,卻又在催促她離開。
“我先走了。”
“啊?哦哦,你叫什么啊?”陳沫兒探著身子喊道。
“李韻,木子李,音勻韻。”
“李韻?怎么這個名字那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聽過。”陳沫兒喃喃著,拿起那封紅色的東西看了看,原來是喜帖。
“這是婚宴邀請?”
“哈?什么有人請吃飯?!”莫莉一蹦一跳從后廚出來,聽到陳沫兒的話后,一下貼了上去。
“就知道吃,你知道老板的朋友有叫李韻的嗎?”陳沫兒問著跟著莫莉身后出來的梁星。
卻見梁星陰沉著臉,搖著頭,扶著吧臺坐了下來。
“怎么了?”陳沫兒關心的問道。
“沒什么,只是感覺有些不舒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