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聽到內間有動靜只當園子在換衣服便沒有在意,直到里面“哐”的巨響時,她才發覺好像有哪里不對。
她快速跑了過去,拉開了那扇門。可此時兇手早已逃之夭夭,只有園子跌在柜子附近,生死不明。小蘭看這架勢,瞬間就被嚇住了。她連忙跑到園子身邊,伸手摸向了園子的頸動脈。
還好…還活著。
她剛剛差點以為園子死了。
幸好,沒出什么大事。幸好,園子還活著,還在自己的身邊。
“之后要干什么…對,打電話。電話,電話是在這兒對吧?”小蘭連忙找到了自己的皮包掏出了電話。可誰知還沒等小蘭把號碼撥出去,園子便悠悠醒來,睜開了眼睛——
“小蘭,小蘭你在啊…那個人走了沒?你看到他沒有?小蘭,我真的好怕啊…”
園子一看到小蘭就仿佛溺水的人看到了稻草般緊緊地抓住了小蘭的胳膊,不肯松手。剛剛她被那個歹徒劫持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如若不是小蘭回到房間,她根本就不會有勇氣掙扎。在剛剛她看到刀尖的一瞬,她真的以為自己就要葬身于這個破舊的小旅館了。
真的嚇死她了。
一想到這兒,園子的淚水便控制不住似地涌了出來。小蘭勸了半天,一看怎么勸都勸不住,最后只能慌忙地給她遞上紙巾,并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園子的而后背,“沒事啊,園子,別哭啊,摸摸。”
“小蘭,我剛剛真的好怕,真的好怕,嗚嗚嗚。”
“不怕了,不怕了,我在你身邊呢。”
“嗯…”
毛利陽的房間就在小蘭與園子的隔壁,自然也就聽到了園子的哭聲。他皺眉,尋了過去,沒想到正好與離開案發現場剛回旅館的京極真在園子的房間前碰了頭,二人相互之間都頗感意外——
“嗯…你怎么在這兒?”毛利陽看著行跡可疑的京極真有些疑惑,“你們家的飲食店不需要幫忙了嗎?”
“需要的。”京極真用食指撫了撫眼鏡中央似乎是在掩飾什么,“但現在已經過了飯點,我等會兒去也是趕趟…剛剛天氣預報說今晚可能會有暴雨,所以我正好來回巡視一下情況。”
“這樣啊。”毛利陽雖有懷疑,但又不好直說,便只能作罷。聽著門內的哭聲越來越小,毛利陽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小蘭,她先是看了看自家的哥哥,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的京極真,豎起了一根指頭表示噤聲——
“哥,你怎么現在才來啊…”小蘭低聲嘟囔,語氣里有著些許埋怨。不過她對著京極真有著很明顯的顧忌,“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來這里查看情況。”
小蘭抿唇,想了想里屋那扇已經被人破壞了的窗戶,她點了點頭,“你先進來看看情況吧。如果可以,今天我們想換一套房間,還要麻煩了。”
“是有什么事情嗎?”
“是的。”
因為事關自己的好友,小蘭說話間難免帶了點鋒芒,讓京極真與毛利陽都有些側目。不過當下之急最重要的是園子。他們要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聯想到小蘭剛剛的反應,毛利陽預感,這件事并不簡單。
待二人進了房間后,小蘭查看四周,確定無人后才把拉門關上。而也正是此時,園子從內間里走了出來。此時的她已經披好了外套,不過可能剛剛受到驚嚇了的原因,她像一只不敢離家的雛鳥,笨拙地跟在小蘭的身后,一步也不敢離開。
待落座在榻榻米上后,小蘭說起了剛剛的情況。
等情況復述完畢后,京極真站起了身。因為角度問題,毛利陽只能看到他的后背。只有小蘭和園子才能切實地看到他眼鏡后面一閃而過的精光——
“窗戶壞了?”
“是的。”這回說話的是園子,作為當事人明顯她更了解情況,“那個人在打暈我之后就跑了。應該就是他破壞的窗子。”
“這樣啊…”京極真頓了一下,繼續補充,“我一會兒會去報警。你們先盤點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丟失的物品。至于房間的事情我會給你們安排,你們不用擔心。”
“如果一會兒又有人來呢?”園子明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們旅館的安保措施只是這樣而已嗎?還有明明我們已經鎖好門了,為什么還會有人闖進來?莫非,道脅先生說的是真的?”而那個隱藏的殺人兇手就是你?
最后一句話園子并沒有說出口,不過光看她的眼神你就會知道,她對眼前的服務生充滿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