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毛利陽雖然記得高木局警官要來看望自己,不過他一直以為高木會選在下午的時間,所以也并沒有多加在意。
大好時光可以閑著,雖說毛利陽也不知道那兩個神秘人為什么會襲擊自己,但如果沒有那兩個神秘人的話,自己可能也不會有心思在這里悠閑地玩手機吧。
而高木會在上午來訪也著實在他的意料之外。下意識地,毛利陽將手中的手機塞進了被窩,“高木警官…你來了啊?”
“毛利君,看你的樣子恢復得好像不錯?”高木自然看到了毛利的動作,然而他還是給了毛利陽的面子,并沒有逼問他到底在干些什么,“什么時候出院?”
“聽醫生說傷口的回復不錯,過一段時間就能拆線了。”
“這樣啊…”高木坐在了毛利床邊的椅子上,有些無奈,“真的是…讓人感覺麻煩。”
“還行。”
高木看著一直沉默的毛利陽,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之前他答應過毛利,下次來看他的時候一定帶來好消息。雖說他這次來看毛利主要是為了縱火犯的那個案子。可看到毛利至今還躺在病床上,高木還是有點內疚。
“抱歉啊,毛利。那件案子還沒有頭緒。”
“是嗎?”毛利陽笑笑,“那就算了,我不急的。這個案子確實麻煩。”
“…毛利,說實話,和你這個人有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高木看毛利陽自己都這么說也是松了口氣,“實際上我來這還有別的事情跟你說。你的郵件幫大忙了。”
“是嗎?那就太好了。”毛利陽看高木高興成這個樣子,也十分意外。畢竟給高木打電話的時候他還說已經抓到嫌疑人,雖說高木本人也說只是嫌疑人而已,可毛利終究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會像高木所述得那般夸張。
“是啊。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是想問一下你…你究竟是怎么推理出那些信息的啊?你知道的線索應該比我們警察還少才對啊。”
“那些東西啊,很多東西是瞎猜的。”
“???”
“我是從動機入手的。”毛利陽和高木詳細分析了一下自己推理時用的具體思路,不過對于老舊傷痕高木明顯還是帶有疑問,“那你是怎么知道犯人手上有老舊燒傷的?犯人是最近才開始的連續縱火吧。即使手上有燒傷,也應該是最近的才對,不是嗎?還有關于犯人為什么在加油站附近做過兼職這一點。雖說犯人不是兼職,而是加油站的原職工,可你瞎猜的精準度未免太高了吧。”
“因為推理本身就是一種瞎猜啊。不過有的人猜得對,有的人猜得錯,而已。”可能是因為受傷,讓原本還有一點銳氣的毛利陽變得比以往更加柔和,“雖說如今很少有心理學家對縱火癖做過研究,但大量的數據證明很多縱火癖都是小時就明顯表示出對火的異常癖好。同時,數據也證明,大部分的縱火癖患者都對和火有關的職業有著別于常人的熱忱。”
“這樣啊…”聽到這里,高木明白了毛利陽推理的由來,也明白了白鳥對自己說那句話的真髓。
啊啊啊,自己為什么這么笨啊!!這么笨的自己,真的能夠幫助佐藤警官解開那件懸案嗎?
想到這里,就算是高木也忍不住開始在暗地里開始嫌棄自己。
毛利陽看出了高木警官的不對,便禮節性開口詢問,“高木警官,你是有什么事情嗎?”
“…實際上還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一下。”高木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記事本。記事本上寫著一串讓人不明意味的平假名、かんお。
かんお嗎…不過這かんお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是kano模型?
不過高木警官為什么會把這么奇怪的單詞寫到本子上,也真是奇怪。
“高木警官,這是?”
“毛利,我想問,如果是你的話,你從這個單詞上看出來什么了嗎?”
“這…是一個單詞嗎?”
“大概…是吧。”高木訕訕地笑了笑,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單詞講的到底是什么。雖然他也有查過英和詞典,然而詞典也沒給他太多答案。“這是佐藤警官父親負責的那個案子。而這個kano是佐藤警官父親留下來的線索…我想查查試試。”
“這樣嗎?”毛利陽接過了警察手冊,不過看了沒一會兒又還了回去,“我什么都看不出來。”
“真的假的?”
“真的。”毛利陽并沒有說假,“佐藤警官父親的那樁案子我沒有參與調查。這么多年過去,證據也肯定所剩無幾了。單憑這一串字母,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出來。”如果這么輕易就被毛利陽看出來,這個單詞也不會困擾警方那么多年了吧。
“這樣啊…”高木有些失落,就連肩膀都耷拉下來,整個人有些垂頭喪氣。
毛利陽看高木這個樣子也不便說些什么。聯系到對方對佐藤警官的癡迷,毛利陽也隱隱約約猜到了對方的心思。不過,這個懸案可不好破啊…
不過,也并非一點破案的可能都沒有。
“高木警官,雖然只是猜測,可你可以試試去查一下當年銀行劫案的視頻。”
“什么?”高木有些不明所以。
當年的那場銀行劫案,兇手用重物直接就輪死了試圖報警的保安。佐藤警官的父親,佐藤正義在查看現場視頻的時候發現了與真兇有關的線索,且迅速出手擒拿真兇。然而不幸的是在押送兇手的中途,佐藤正義慘遭車禍,因受傷過重,導致身亡。
毛利陽聽說過這個案子,但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頭鐵想撞這個大金鐘,也真是足夠讓人意外的,“既然佐藤警官的父親都能夠從視頻里找到線索,高木警官也可以的。”
“是嗎?”
大概。看著傻笑的高木,毛利陽點了點頭。“如果可能的話,高木警官你可以去查一下佐藤警官父親的好友。”
“…哎?”
“和佐藤正義警官同一屆的不僅有松本警視、還有鮫崎警官等人。他們都是優秀的警官,如果光論智能,不可能佐藤正義警官查得出來的犯人他們查不出來。”
“你的意思是…那場銀行劫案的兇手是佐藤正義警官認識的人?”
“對。”毛利陽點了點頭,“而且,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案子別稱愁思郎也是因為愁思郎是佐藤正義警官的遺言…如果兇手真的是佐藤正義警官認識的人,那么,佐藤正義警官的死前遺言應該不是愁思郎而是自首しろう才對。”
“真…真的。”高木聽完之后匆匆忙忙地和毛利陽告別,準備離開。
而他出門的舉動正好與要進門的柯南擦肩而過。高木看到柯南只身一人來到米花醫院關心似地問了幾句,確認柯南沒問題后就跑走了。
也就是在這個是時候,毛利陽將視線移向了柯南。
在他住院的這段時間里,柯南來看他的次數可以說屈指可數。雖說他不指望這個小子能夠看自己,畢竟自己從來都沒有給過柯南好臉色,不過對于柯南,他的心情還真的可以稱得上微妙。
這小鬼,這段時間到底去哪兒了?
而柯南一路行來,也可以稱得上是風塵仆仆。他的雙眼通紅,眼下青黑,就連臉色也蒼白得要命,可以說是難得的狼狽。
不過奇怪的是,毛利陽望著柯南看著自己的眼神,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這小子的眼神怎么這么奇怪…是出了什么事嗎?
出于義理,毛利陽開口,詢問了一下柯南的情況,“你…沒事吧。”
“告訴我…”
柯南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毛利陽天生耳朵好使,可能還聽不到他的喃喃私語。
“什么告訴你?我有什么可告訴你的?”
“為什么琴酒和伏特加會知道你,襲擊你?他們去哪兒了,有什么線索,你告訴我,告訴我!”
柯南一邊嘶吼著一邊瞪大了充滿血絲的眼睛,情緒顯然有些激動過頭,“你肯定知道的對不對,你也知道我是工藤新一,是吧。求求你,告訴我那兩個人在哪,他們到底在哪…”
“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嗎?”毛利陽看這柯南有些瘋癲的模樣,有些不解。不過也是,一直都處于局外人的他自然是無法理解柯南的痛苦。
雖說,柯南一直都詳裝無事,可這世界上又有幾人能夠忍受這種茍且偷生的生活。縮小前的工藤雖說與旁人不同,可終究只是一個高中生。之前沒有爆發也僅僅是因為沒有找到線索罷了。可明明線索已經出現,卻因為意外而屢屢錯過…
有的時候,就連柯南自己都懷疑,他是不是永遠都得寄住在毛利家,永遠都無法變回那個逍遙的少年偵探了。
“你告訴我,告訴我好不好…”
毛利陽聽著柯南顫抖的聲音,雖說有些不忍,但是只身面對兩個殺手他已經足夠心力憔悴了。至于證據和線索…根本沒有。
“對不起,沒有。”
“不可能…”你明明那么厲害,為什么一點線索都沒有…不可能吧,不可能吧?
“哎?柯南也在這里嗎?柯南,你為什么會哭啊?是有什么事情嗎?如果可以的話,步美的手帕可以借你哦。”
在門外站著的,是少年偵探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