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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靈界篇番外

  龍陽很是別扭,修道者習慣于古老的稱謂,也就是文言文,而下山歸來,言語之間也多有幾分古韻在身,倒是別扭的很。

  說到底,人間數千年未有的大變局,連帶著修道界仙宮地府四方神魔也都受到波及,如今正處于一個又現代又古代的尷尬氛圍當中。

  “都是些陳年舊事,說來倒也無妨。”

  馬援很開心,許是難得見一故人后輩修行有成,如同老頭子一樣絮叨了起來。

  龍陽聽得入神,時而感慨,時而嘆息,感慨龍仙根這位先祖崛起于微末散修之中,仙緣甚大,福緣之廣,縱然是他這個后輩聽聞,也不禁羨煞。

  那卻是宋代末期,天下大亂,龍仙根自北地逃荒而來,誤打誤撞中闖入了古仙洞府,得了傳承,山中苦修,數十載后,卻成為散修真人,名川宇內。

  身無道承,卻一己之力,踏上修仙高處,先祖之姿,吾不及也,再想想自己,道承在身,師傅指點,卻不及先祖半分,實在是感嘆不已。

  卻說龍仙根修行有成,造福一方水土,反哺養育之恩,蕩平邪魔,還南疆一地乾坤清明。

  “不知馬爺爺,先祖既如此厲害,如今卻是去了何方?”

  龍陽凝眉,宗譜中記載先祖逝去,卻是不知真假,從馬援話語中得知,龍仙根道行已達大乘,按照時間推算的,千年之后,怕是真仙之姿了,可從馬援話語中,卻是聽出一股惆悵之意。

  這又是為何?

  “功行圓滿,卻也難擋天地考驗,道友卻是沒扛過九轉天劫,百年道行化為灰燼。”

  馬援唏噓不已,龍陽卻是傻眼了,縱然他腦洞再大,也沒想到,這位神乎其神,天資福緣皆是上上之姿的先祖,卻是渡不過最后一重考驗,遺恨千古。

  “怎么會?”龍陽有些愣神,實在是,太過聳人聽聞,此等天驕人物,居然都渡不過那雷劫,那自己這等資質,日后又如何得過?

  “仙根手段頗多,縱然渡不過,也可當一介逍遙散仙,奈何,仙根執念之深,不成仙皆為下品,故而一怒之下,魂歸天地。”

  馬援見龍陽氣息虛浮不定,連忙手揮舞神光,安撫道。

  龍陽回神,趕忙將雜念驅除,卻是一時半刻,被這消息壞了自身的道心,卻是不妥,默念一遍南華真經,將雜念驅除。

  “多謝馬爺爺,我懂得。”

  龍陽語氣唏噓,先祖之名,太過威廣,卻是壞了自身道心,自身有師承,道境圓滿,道心也僅僅是片刻失神,哪能如此被影響心境,如若這心境如此簡單便被攪動,這金丹不要也罷。

  修個屁的仙,不如回家種地,也能盡一番孝道,與家人同享天倫之樂,何必修仙,耗費時光罷了。

  “仙難成啊,千年來,我不知見過多少天資絕艷之輩,倒在了雷劫之下,成仙者不過二十余人,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百年奇才。”

  馬援同樣唏噓,仙道,神道,同為求長生,尋大道的路子,但仙道卻是更難,難于上青天,死在仙路上的天驕之人,不知凡幾。

  “神道雖自在,卻也有百年神劫需渡,渡過繼享百年歲月,不過者化為飛灰,本將已然渡過十余次神劫,下一次也已迫近,二十年前與洞庭真君斗法,卻是傷了根本,

  此次神劫,怕是難以渡過。”

  馬援不知想到了什么,搖頭哀嘆,眼神似有似無的看向龍陽。

  龍陽默而不語,只怕此番自己卻是有一番因果了,先人故友,有事相托,于情于理,他也都不好推脫。

  “昔日仙根卻是贈予吾一咒法,如今遇到故人之后,正好將此法物歸原主,免得隨吾化為飛灰。”

  龍陽眉頭緊皺,聽著馬援的話,卻一時半會想不到如何說辭去接,哪怕他上輩子修了一輩子的道,雖然沒練出氣感,卻也是活了一輩子,人情世故也懂得。

  但這仙道之事,他終究是剛剛入門的小白,卻是不好胡亂接因果,多是怕纏身,日后雷劫降臨,心魔渡不過,卻是難搞。

  思來想去,發覺自己無論如何,都避不開這因果牽扯,先祖所留,自己這個后裔拿回,倒是無礙,但馬援守護此法千年,功勞甚大。

  “馬爺爺說笑了,晚輩不過金丹道行,如何幫得了馬爺爺,莫要與晚輩開玩笑才是。”

  龍陽故作推辭笑道,雖已經打定主意,接下因果,卻不想平白無故的沾染,需得弄清,馬援實力強悍,怕是早已超越尋常河神,此地人物的因果,若無法還上,日后怕是雷劫過不去,影響道途。

  “說你幫得,自然幫的,”馬援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從虛空中捉來一物,金書玉帛:“先看看再做決斷,成與不成,你我情誼依在。”

  五雷咒?

  龍陽接過金書玉帛,細細用靈識閱讀起來,有所殘缺,金書玉帛之上,只記載此咒來歷,以及威能如何,卻并未提及修行之法半分。

  心中有些許明悟,雷劫與神劫二者不盡相同,前者乃是聚集天地五行陰陽形成的天地浩劫,后者乃是根據天宮雷部降下神劫,考驗諸神的考驗,蘊含九合至陽而成。

  五雷咒中,需采集五雷之精,煉而成印,方可大成,心中對于先祖卻是多了幾分敬畏,此等法咒,卻是已經脫離大法范疇,有了幾分神通的影子。

  法術易得,神通難求,神通難以開創不假,皆有定數,根據道門典籍記載,最近創造神通的仙人,乃是三百余年前得道成仙的張真人,縱然如此,其創的神通也不過是觀摩先人八卦的基礎上,創出太極陰陽之功,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開辟道路。

  而這五雷咒,卻是毫無當今道派的影子,全然自成一家,自成路數,修士護道手段之中,不乏殺伐之力強悍之法,細細歸來,當有三類最強。

  一曰飛劍,二曰陰陽,三曰雷法。

  飛劍難得,卻也可通過水磨工夫,仔細打磨劍坯,日積月累,必有能練出一口好飛劍,陰陽演化太極,所含籠統,世間神通,除去飛劍與雷法之外,皆屬于陰陽類分別,演化天地,清濁自分,萬象之內,皆為陰陽。

  而雷法,乃是最稀少也是威力絕強,雷霆生于天地初生,陰陽交匯之時,陰陽二氣演化大千,雷霆亦是變化多端,形如光,有形而無質,肉眼難尋,存于四象八卦五行之中,游離于清濁大千陰陽之內,難尋其蹤,難見其妙,不知其質,難以探究。

  五雷咒之珍貴,龍陽心中卻是頗有微詞,此法難求,縱然自己有道承在身,卻也不得見一門雷法神通,多是術法之流,雷法神通少有。

  “先祖之姿,吾輩感懷之。”

  龍陽碎碎念,卻是托了先祖遺澤,得此大道神通,看向馬援:“倒是有勞馬爺爺了。”

  “好。”

  馬援喜笑顏開,卻是成了,法雖好,卻不是他所能修習的,參悟千年,不得要領,只得唉聲嘆氣。

  次日,龍陽離開伏波神廟,卻是一路往西疾飛而去,卻是奕真有訊息傳來,有走蛟作惡,需得鏟除。

  百寶囊中雷法藏,修士之心卻難安。

  五雷咒,絕妙也,內有采集五雷之精法訣,卻也讓他,神思遠去,龍仙根,傳說眾多,也至于雷劫之下。

  “前路艱苦,卻也要登上頂峰,見識一番雷劫之威。”

  龍陽喃喃自語,道心圓滿,須知前路難行,唯有一顆道心在身,勇猛無回。

  天地尚有正負之說,雷劫也好,神劫也罷,都是天道抑制修士數量,仙人萬古不朽,若整個世界都是仙人,早就亂套了,天地有天地的秩序,人道也有人道的秩序。

伏波神域  馬援站在一處宮殿中,宮殿低矮,未曾有半分恢弘之氣,卻是運功,施展千里傳音。

  “各處山神河伯注意河流動向,若有走蛟通過,隨時匯報。”

  “謹遵神旨。”

  “老大,我那”

  看了眼瞬間活絡起來的群聊,馬援放下手機,也不管如何,靜等情況便是,近日來一直緊皺的眉頭,今日卻是舒展了許多。

  “如今也沒幾個老朋友了。”

  “死老龜你來此作甚!”

  馬援一怒,虛空炸裂,露出一白眉駝背老者,戴著個太陽鏡,卻是略顯滑稽。

  “本君來看看。”

  洞庭真君也不管他,自顧自的落下,看著宮殿之中羅列的那一座座靈位,嘆息不已,這些靈位,皆是昔年封神的老友,挺不過神劫,化為飛灰而去。

  “怎的,好端端跑我這來?”

  馬援皺眉,二人上次剛剛做過一番,如今前來,莫不是再來找自己打一架?

  “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打打殺殺真的是,傷和氣,”洞庭真君搖頭苦笑,卻是因上次二人爭奪洞庭真君之位,較量一番,這小子技不如我,不服氣呢。

  “那洞庭湖中不安生,那小龍又開始鬧騰了,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此番化蛟盛事,怕他會趁機起事,引來上面注意。”

  洞庭真君老臉緊皺,難為的很,神位奪取這種事情,上面不承認的,算是大家心照不宣,但如果有人捅破,或者他背后的神罩不住,那他就完蛋了,天宮問及,如何作答?

  “且,求我啊,求我我就幫你!”

  馬援好笑的看著洞庭真君,倒是不知這神位還有一番因果,處理不好,這老小子不僅飛灰湮滅,含辛茹苦得來的神位也得拱手相讓。

  “此乃萬年水靈。”

  洞庭真君看都不看馬援得意的表情,從虛空中拿捏出一物。

  馬援眼前一亮,一把搶過:“哎呀,大家幾千年老朋友了,還送什么禮,太客氣了。”

  “有勞了。”

  波濤洶涌的渠江支流中,一只白色走蛟,龐大的身軀被身上的光線束縛,銅鈴一般的眼眸緊緊的看著空中的場景,眼神中,有懼怕也有渴望。

  江面一陣炸裂,掀起數里水浪翻滾,虛空中,一身披風的奕真,身形略顯狼狽,略微喘息,眉頭緊皺,清澈的眸子中滿是疑惑,掌中飛舞三對黑白子。

  “小姐,我們無冤無仇,你何必這樣爭鋒相對!”

  奕真凝重的開口道,對面虛空中,則是一名身著T恤長褲,一頭烏黑長發,肌膚白嫩,雖很是狼狽,卻依稀可見是位美人坯子。

  “放了小靈。”

  少女似是疑惑的看了許久,好似才想到應該運用某種情緒,略微渴求的道出聲。

  江面上被束縛的走蛟,卻是發出猶如嬰孩一般的哽咽聲,似是在哭訴,如若不見它那龐大的身軀,怕是會認為是什么阿貓阿狗在叫。

  “還未請教小姐姓名,既然爭斗,小道也不殺無名之人,”

  奕真看著少女以及那走蛟的模樣,心中一嘆,本不想殺戮,眼神逐漸化為凝重:“走蛟毀壞堤壩,沖毀橋梁,此物,不能放。”

  “天元·落子!”

  奕真真力揮發,掌中黑白棋子陡然飛舞而出,化為流光頃刻間分布四方,天干地支,四象所在,轉瞬間便形成了一座虛空陣盤。

  “天元·困龍!”

  虛空陣盤中,從天元冒出一枚白色棋子,頃刻間,四方黑色棋子浮現,光輝涌動之間,赫然化為了一道能量長龍,卷起真力,將少女束縛在其間。

  黑色棋子宛若巨龍一般飛舞,一點白子當做眼,威武不凡,凝視著被自己束縛住的少女,咔咔聲不斷浮現,卻是少女愈發被黑色棋子束縛。

  “小姐,雖我不知你是何門何派,但這只走蛟,必斬。”

  奕真看著這個厲害的有點過分的女孩總算被束縛住,心里頭松了口氣,劍指伸出,夾著兩枚棋子,一黑一白兩道微光閃爍虛空,卻是剎那間投擲而出,快若奔雷。

  黑白棋子之上的真力不斷摩擦,轟的一聲巨響在江面上掀起,四周波濤滾動,水柱翻天,卻是黑白子的攻擊。

  “結束了不!”

  奕真整個人都仿佛松了口氣一般,瞬間松懈了下來,這個小姐,可真難纏,眼眸陡然瞪大,靈識之中察覺到一道黑影閃現,對方速度之快,哪怕靈識,也只能觀察到一抹黑影。

  一記走勾拳,直揮中奕真的臉頰,少女渾身狼狽,奕真一拳被打入江中,而在少女行動軌跡的前方,虛空陣盤化為的結界上,卻有一道正在愈合的缺口。

  不可能!

  對方怎么可能輕易就破了自家的四象棋盤,江水灌入口鼻之中,奕真卻是懵圈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真力鼓動,從江中飛出。

  “你怎么做到的?”

  奕真看著眼前的這個黑發少女,強的詭異,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身法,不能大意了,這小姐,實力很強!

  “你這棋盤,暗合四象,四角封閉,自成空間,你倒是有點手段,不然你也不敢對小靈出手了。”

  少女緩緩轉過身,清澈無比的眼眸看著奕真,嫣然一笑道。

  “這”

  奕真有些呆愣,自家的四象棋盤,雖只是奕天谷的大法,想要破解不難,但那等破解四象棋盤之輩,皆是有道高功修士,何曾聽聞過,誰家小輩便知曉破解自家的棋盤。

  冷靜,對方身無真力波動,身法雖然詭異,卻更接近于近身戰,雜亂無章,奕真分析,詭異,詭異,詭異,這小姐,到底什么來頭?

  “在下奕天谷奕真,還未請教小姐姓名。”

  奕真彬彬有禮的對著眼前的少女微微作揖,卻是無先前那般居高的態度,這個少女,很棘手,如果連名字都不知道,卻是不好下殺手。

  “我?”少女雙眸望天,黝黑的秀發在月光下更是耀眼,清澈的眸中倒映著月色,半響:“他們都叫我楚紅。”

  楚紅嗎?

  奕真嘴角掀起一抹笑容,張開手,真力飛舞,星光點數從天邊激射而來,卻是一枚枚黑白棋子,此刻正往他掌中匯聚而來。

  “先前為了查探水脈,將它們留下監控,如今,卻是一場惡戰,還得多謝楚紅小姐,給我召喚它們回來的時間,相應的,我也會傾盡全力,擊敗姑娘。”

  奕真眼角冷厲,狀態真力靈識,皆往巔峰匯聚,卻是準備,全力一戰。

  “想要你死,你早死了。”

  “不”

  奕真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身后,少女的黑發,已然飄蕩,他怎么做到的?

  沒有真力波動,沒有靈識波動,仿佛憑空出現一般,這還是人嗎?

天元·坤中  瞬間之間,掌中黑白棋驀然飛舞而起,映出五行,只感覺自己受到巨力轟擊,渾身肌肉骨骼顫栗不止。

  “哎呀,居然被你防住了。”

  楚紅略有些驚訝,看著自己的白嫩小手,幾根指尖上有些擦傷,鮮血尚未溢出,傷口卻已經愈合。

  “不玩了,我帶小靈走,不想跟你打。”

  楚紅陡然頹然了下來,小手一擺,身形卻是降下,朝著江面上被束縛住的白色走蛟小靈而去。

  小靈淚眼朦朧,發出奶狗一般的討好叫聲。

  “你!”

  奕真喝叫出聲,身形卻是一瞬間愣住,身體內,有兩股奇怪的勁力,在堵塞經脈。

  “不可能,她不可能做到!”

  眸中滿是凝重,奕真卻是管不了其他,體內兩股勁力已經堵塞一只手的經脈,真力運轉不暢,需得趕緊驅除這詭異的勁力才是。

  什么情況!

  龍陽駕馭劍光而來,卻是被眼前的一幕看呆了,四周狼藉不堪,江面上束縛著一只巨大的走蛟,而有一名少女正踩在它腦袋上,解除它身上的束縛。

  “奕真,你沒事吧?”

  看向虛空中坐在棋蠱上打坐調息的奕真,龍陽趕忙駕馭裂天劍飛去,外圍黑白棋飛舞,卻是防護住了奕真。

“真陽道兄,我受了點內傷,楚紅的勁力在我體內亂竄,我一時半會無法化解,這女子要帶走那只走蛟,那走蛟沖毀堤壩,毀壞橋梁,不能讓她帶走  她身法詭異,需得小心。”

  奕真額角冒汗,艱難的睜開眼,看著眼前的龍陽叮囑道,體內的勁力,猶如兩團面團,不斷吸收他的靈識與真力,一時半會卻是難以應對。

  “二師兄,我們這邊遇到了麻煩,盡快趕來。”

  龍陽連忙給二師兄發出一條求救信息,滿臉凝重的看向解除了走蛟腦袋上的束縛的楚紅,能將奕真打的如此困難,這位陌生的姑娘,很棘手啊。

  小靈一聲怒吼,身形劇烈翻滾,楚紅不待,身形落在江面,噗通一聲扎入江面中,縱然身死還有束縛,卻也逃竄而去,絲毫不顧江面上有些凌亂的眾人。

  “小靈,你別跑了,不然被打死了,我可不管你了。”

  楚紅看著江面,扯著嗓子喊道,纖足踩在江面上,略微洗凈身上的泥土,月下,少女的身形更清晰,骨感少女,身材好,就是面目被長發覆蓋,看不清晰,不過能夠判斷出是個美人。

  我在想些什么!

  龍陽惱火,最近總是會冒出來這樣的雜念,看著楚紅:“楚紅姑娘,你可是打傷了我的朋友,你的小寵物也跑了,帶不回它,那么請你跟我走一趟。”

  沖毀堤壩,毀壞橋梁,這只走蛟,怕是無法入海了,化龍無望,天知道它還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

  “他沒事,我嫌他煩,兩小時就沒事了,”楚紅轉身,好似這里沒得玩了,準備走人,邁出幾步,回首看向龍陽,龍陽卻是剎那間看愣眼,這眼眸,太清澈了,仿佛,一塵不染。

  “小靈不是我的寵物,是宵夜。”

  龍陽無言以對,走蛟?

  是宵夜,好吧,這人吃走蛟,也不是不理解,不過那玩意的肉,骨頭多肉又少,沒得吃,走蛟又不是蛟龍。

  “姑娘,你終究是打傷了我的朋友,這么走,我也不好交代,要不等會確定這是個誤會,我請你宵夜?”

  龍陽看著楚紅要走,卻是一時半會無言以對,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蹦出這句話。

  不想這姑娘走,可自己也打不過人家呀,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奕真手段多,比自己更強一些,都奈何不了這姑娘,自己上,干脆就是找打。

  死道友不死貧道,又不是貧道被打了,該慫得慫,但卻又要這姑娘留下來,她如果沖過來,我就立馬跑。

  “你這道士有點意思,明明很厲害,卻這么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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