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后山僻靜處,別致小院坐落于樹木掩映之間,鳥鳴清脆、涼風幽幽,處于其間斟茶對飲,倒是別有一份情境意韻。
涼亭之中,夏樹接過老者遞來的茶,微抿一口后回味片刻,滿口贊道:“好茶。”
“本就是好茶。”團藏獨眼微瞇,微微揚起下巴得意道,“在木葉村之中,若論實力,老夫或許已經排不入五指之數,但茶道卻定然無人能及。”
“團藏大人過謙。”夏樹笑著說道。
“不是謙虛,只是謹慎罷了。”面對知曉自身部分底牌、且繼承了他理念之人,團藏也不遮掩什么。
“謹慎本就是忍者應有的素質之一。”夏樹附和著說道。
“呵呵。”團藏滿意一笑,接著話鋒一轉道:“你來見老夫,必是有什么要事吧?”
夏樹聞言停頓片刻,似乎斟酌了一番才道:“是關于最近宇智波的事情,我聽綱手說,您與三代目針對此事曾有商談?”
聽到這件事,團藏剛湊到嘴邊的茶杯停住,同時詫異地看向青年,挑眉說道:“你何時對宇智波一族感興趣了?”
對于根部的動向,團藏只知曉一個大概,詳細的情況如何純粹依靠猜測,但夏樹對宇智波一族是否有動作,卻僅靠最外面的了解便已經足以判斷出來了。
因此,團藏才有此問。
“事實上宇智波一族從最初便在我的眼中,并且現今的狀況也如我所料。”夏樹緩緩說道。
“哦?”團藏詫異問道:“你早就預料到了如今之事?”
“這并不是多難推斷的事,宇智波一族的性情向來容易把握。”夏樹點點頭,理所當然地道。
“這倒也是。”團藏一想也確實如此,旋即又道:“既然你能預料到這局面,那么老夫的想法,你應該也猜到了吧?”
“是的。”夏樹點頭說道,“您對宇智波一族的態度向來鮮明。”
“既然如此,你來見老夫是為了什么?”團藏獨眼微瞪,語氣忽然變得嚴厲了起來。
不過夏樹不為所動,依舊緩緩說道:“我希望團藏大人您更改計劃,對宇智波一族僅做懲戒,展示出村子的手段,然后再予其些許利益,令此事不會變得不可收拾。”
“你竟然真的敢說!”團藏啪地拍桌,茶杯頓時破碎,使得茶水肆意流淌開來。
“我也是為了木葉的安穩。”夏樹滿臉坦然地說道,“云隱使團不日將要到來,其行心思叵測,到時必然會生出事端,若是宇智波一族借機生事,定然難以迅速收場。”
“哼!即使真的如此,那也只證明宇智波一族早有謀亂之心,何必收場?”團藏冷哼道。
“團藏大人,此事并非沒有轉機。”夏樹嘆息道,“而且我也并非是為宇智波求情,只是宇智波一族這股力量,不該消亡于內耗之中。”
“嗯?你對宇智波早有設計?”團藏皺了皺眉,稍微平息了怒火,然后好奇地問道。
“沒錯。”夏樹稍微點頭道,“相比令其淹沒于村內,不如使之遠赴重洋,傾瀉到彼岸諸島。”
“水之國?”團藏聞言訝然。
“就是水之國。”夏樹予以肯定的回答。
“你打算挑起戰爭嗎?”團藏吃驚地道。
利用宇智波一族的力量,為木葉村賺取好處,這種事團藏自然樂見其成,只是貿然打破忍界的和平局勢,縱然是鷹派如他也會有所顧慮,尤其是夏樹鋒芒所指的竟然是與火之國隔著一片海洋的水之國。
“戰爭總會再起,我只不過是早做打算。”夏樹淡然地說道。
聽了他這話,團藏陷入了沉默之中。
夏樹自然不會催促,隨意地將茶杯碎片掃到一旁,然后又拿出兩個杯子,分別倒上茶水,一杯送到團藏的面前,一杯則是直接拿在手中悠然品嘗。
之前對于團藏茶道水平的贊揚,是半點非虛的,清香潤口又回味悠長。
良久之后,團藏才抬頭,獨眼緊盯著夏樹道:“我要聽你的計劃是否可行。”
他語氣嚴肅,但傳入夏樹的耳中,就瞬間讀懂他已經傾向于答應此事了,至于之后的自然就容易多了。
不過對于計劃之事,他向團藏透露的僅限于對水之國,團藏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只是如果計劃成真,將會獲得的利益實在是驚人。
所以即使此事還存在著許多風險,他也不由為之動搖,最終答應了讓夏樹一試。
畢竟,水之國與火之國遠隔汪洋,縱然最終功虧一簣,霧隱想要追究也得經過深思熟慮,而且即使最終起了沖突,以他的性格,也是絲毫不懼的。
“既然你有這樣的計劃,那么接下來的事,就按照你的想法處理吧。”團藏拿起茶杯微抿一口道。
“還要您與三代目的配合。”夏樹笑著說道。
“這是自然。”團藏冷冷道,“這種事情老夫早已經習慣了,況且能教訓宇智波一族,老夫是求之不得,更是會樂在其中。”
夏樹聞言一笑,然后將自己的想法緩緩道來,接著團藏則是針對一些細節做出詢問,彼此將已經擺在表面的信息互通有無交流一番,逐一確定了之后,這才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潤口潤喉。
宇智波一族的事情還未達到要爆發的地步,因此對于夏樹而言,當前的重點還是即將到來的云隱使團。
而就在云隱使團到來之前,自來也卻是先回來了。
傍晚,木葉村中彩燈照耀下,一樂拉面里邊一如既往彌漫出誘人的香氣。
“一碗味增叉燒拉面,一碗特色經典拉面。”將兩碗拉面分別遞上,笑瞇瞇地道:“兩位,請慢用哦!”
“謝謝。”夏樹挪過特色經典拉面,抽出筷子緊忙挑起一大縷,吃得滿口飄香,然后才看向身旁表情低落的魁梧白發大叔,“自來也大叔,不吃嗎?我請客。”
“你請客?”聽到最后一句話,自來也突然像是來了精神,確認了一句后立刻就大口地吃了起來,仿佛深怕夏樹反悔似的。
“當然不是我請。”夏樹說著瞥了眼掀簾進來的身影,笑著說道:“不過的確有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