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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皇子是前朝余孽

  大散關。

  梅氏的人手潛伏在這里面已經以后了大半個月,自從涼州一事被王曲攪合之后,梅氏接到京城密探傳來的消息,得知高氏之子將要來到這邊駐守,他們已在磨刀霍霍。

  “楊寶柱中風了?”

  從城中百姓的嘴里聽說這一件事之后,梅氏之人皆有些沉默。

  “報應!”有人冷冷說道。

  “那現在該怎么做?”

  眾人望向頭領。

  這一次的復仇行動,是為多年前高氏打亂了梅氏一族的謀劃所作出的報復。

  然而現在高氏之子楊寶柱已經中風,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沉吟片刻,領頭的隊長終于發話:“按照計劃執行,打開城門,迎烏蒙鐵騎入內!”

  這是他們與烏蒙先前所謀定的計劃。

  “現在楊承文城破兵敗,已經成了落水之犬,而楊寶柱又已中風,只剩少主駐守的潼武城無恙,大周皇帝定會將少主封為太子,這樣一來…”

  “梅氏復興指日可待!”

  梅氏之人極為興奮的談論道。

  “可惜少主不知道實情,竟在涼州城攪亂了自家人的計劃。”

  “這不怪少主,他本身不知情,不知道自己身上流著前朝梅氏皇族的血。”

  “其實涼州之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少主會因為平定禍亂,而獲得大周皇帝的信任。”

  聆聽下來,這一群梅氏之人竟是將大皇子王曲,當成了他們梅氏的后人。

  躲在城墻旁邊一處小攤下,年輕的小卒乍一聽聞這個消息,心中驚駭萬分的同時,也不由微微顫抖。

  “大皇子是前朝的人,那他豈不是…內奸?”

  知道自己偷聽到了驚天秘密,小卒臉色慘白,越發謹慎,生怕弄出一點兒動靜,會被梅氏之人發覺,將自己滅口。

  難怪只有大皇子駐守的潼武城沒有受到襲擊,原來是前朝余孽和烏蒙合計好的。

  “時間不多了,其他的弟兄在為我們拖延時間,趁現在趕緊開城門!”

  梅氏的人已走到城門處,搬開城門后面堆砌的沙石。

  趁著梅氏之人打開城門,小卒連忙悄悄離開。

  翌日午時,王曲正在潼武城內,思索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再次發生。

  “大散也被攻陷了?”便是早有了心理準備,王曲聽說整個過程,仍是有些震驚。

  烏蒙不擅攻城,樓征自攻下蒲津城以后,已經失蹤數日,按理來說,大散關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可以調養生息才對。

  “大散是怎么淪陷的?”

  作為城中地位最高的人,王曲有權利知道一切。

  但從大散那邊逃出來的幾個守將,都以一種懷疑的態度看待王曲。

  特別是駐守大散的主將,一副看待奸細的眼神,冷冷注視著王曲,“殿下縱然身俱梅氏血脈,也應知道自身還是大周的皇子,緣何做出這種喪盡天良之事?”

  王曲楞了一下,轉頭望向一旁的李巡,后者不敢與他對視,想來是對于大散守將的話頗為認同。

  稍加思索,王曲失笑:“我做了什么?”

  面對來勢洶洶且不懷好意的大散守將,他仿佛沒有絲毫的懼意。

  這一點,令李巡若有所思。

  大散的守將卻憤怒的指責:

  “你為了儲君之位,不惜以江山百姓社稷為籌碼,與梅氏合謀,現在三城只剩潼武,而其余兩位皇子兵敗,陛下定會誤以為是你有能耐守下邊城。”

  “可是楊承曲,你自來到邊關,可曾做過什么有利于守城之事?”

  “你心知肚明!”

  他黯然道。

  王曲聽下來,也算略微明白了一些。

  “既然將軍言之鑿鑿,說我是梅氏的奸細,想必有十足的證據能夠證明,請出示——”

  王曲擺了個“請”的手勢。

  他也很想看看,對方的依據到底是什么。

  見他到了這個地步還在嘴硬,大散的守將略微一愣,心中驀地有些荒唐的認為,興許是自己部下聽錯了。

  當下,他轉身望向身后的小卒。

  他這一舉動,其余人也都看出,一切緣由皆來源于這個小卒。

  眾多目光的注視下,小卒心中揣揣,咬咬牙便將自己偷聽得的消息說出來。

  描繪得極為逼真。

  王曲一時間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搖頭。

  “僅憑你偶然偷聽到的一句話?”

  他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哂笑著搖頭不止。

  潼武這邊的守將通過這段時日的接觸,對于王曲的感官不算太差,也覺得這個所謂的證據,過于淺白無力。

  原本隱隱倒戈的李巡,這會兒出來勸和:

  “殿下自來了潼武之后,未曾做過什么出格之事,廉將軍或許是誤會了!”

  作為僅剩的最后一城的守將,李巡自知身負重擔,這時候絕對不能再有內亂。

  “殿下也請息怒,廉將軍守城疲憊,又乍一聽聞這個消息,情緒失控也是情理之中。”

  李巡的話,漸漸將兩方安撫下來。

  王曲倒沒怎么動怒,只是冷冷說道:“所謂偷聽來的消息,焉知不是梅氏故意設下的陷阱,為的就是引發潼武內亂,輕易攻破三城的最后一城。”

  這些話不是沒有道理,廉鄱聽完,陷入沉默。

  而他身后那個傳遞消息的小卒卻是臉色慘白。

  他傳來了假消息,險些釀成大禍,于軍中可謂大過。

  王曲并不清楚按例該怎么處罰,這些人不是他的部下,準確來說也不應由他來懲處。

  “大散關破,你們心急之下想找借口嫁禍他人,最后連自己都信了這所謂的證據。”淡淡說著,王曲抬起頭,目光掃過大散關逃出來的守將,“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如何處罰,你們事后自行受過。”

  說到底,大散關的守將守不住城關,自知難辭其咎,就懷抱著一絲僥幸,催眠自己將猜測當成事實,過來聲討自己。

  可是一個小卒偷聽來的一句話,根本不足以將他定罪。

  而函廊關這里,也沒有人擁有足夠的權力懲治他。

  說罷,他便沒有再理會這些人,轉頭望向李巡,問道:

  “李將軍,大散關城破之后,這次轉移過來了多少兵力?”

  他原本不想過問,但顯然,現在不問不行了。

  “廉將軍帶來了一千人數!”

  李巡籠統的說道。

  剩下的一些,要么分散出去還沒回來集合,要么已經下落不明。

  事實上,烏蒙的兵力也很渙散,即便是烏蒙國主自身掌控的軍隊,人數也不會太多,所以每一次征伐,都需要調動其余部落的兵力,整合起來才是大軍。

  按理說擁有十萬兵力的大周,在城墻上面防守不擅長攻城的烏蒙軍隊,并不怎么吃力。

  可函廊關的防守線太過于狹長,烏蒙騎兵又十分靈活,一旦兵力分布不均衡,就會敗于聲東擊西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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