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處繁華的街道上,屹立著一座氣派的四進宅邸。
暗紅色的圍墻高近三米,朱紅色的大門緊緊關著,門前飛梁畫棟,高掛著一面牌匾。
上用金漆寫著“吳府”二字,門前的臺階一共二級,每一層之間都有一尺的距離。
自大門向外延展了一個平臺,平臺上站著兩名配著腰刀的,神情嚴肅的護衛。
這座宅邸即便是最普通的百姓都能看出,絕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起的。
此時,深深的宅邸之內,一處幽暗密室之中。
癱坐在地上的吳蘊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劍,身體卻提不起絲毫力氣,即便再怎么催動真氣,也只覺得丹田中死氣沉沉。
吳蘊閉上了雙眼,隨著胸口一陣劇痛,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
耳邊傳來陰冷的聲音:“你一定想不到最后一人會是我吧?
呵呵,只要你死了,天下第一神捕的位子自然就是我的了。”
吳蘊心頭大恨,雙手握拳,睜開虎目,盯著眼前這個面帶淡笑的男人。
這個要殺他的人正是他一直視為至交好友的黃尋。
沒想到為了對付自己大成的橫練功夫,不僅用了十香軟筋散,就連珍藏的鎢金劍都用上了。
自半個月前吳蘊接到了一個系列奇遇,途中淘汰競爭者多達二十人。
偏偏沒想到最后一個競爭者,就一直在自己身邊,正是自己眼前的黃尋。
他整整瞞了半個月,就是為了在最后,也是最關鍵的時候使陰招。
可恨自己太過信任這個所謂的兄弟,雖說已經有所提防。
卻沒料到十幾年的交情下來,黃尋竟然會拿出殺手锏對付自己。
此時黃尋的劍已經拔出,這一次刺向了咽喉。
吳蘊眼前白光一閃,咽喉一陣刺痛,伴隨著陣陣眩暈感。
系統的聲音響起:正在導入玩家信息,生成玩家相貌和姓名。
吳蘊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象已經大變。
怎么回事?這里不是京城,吳蘊看向四周,秀氣的小橋橫跨涓涓流水。
一個小鎮子坐落在不遠處,遠處的山在白色的霧氣中若隱若現。
此時天色略有著昏暗,似乎剛才過凌晨,太陽還未出來。
周圍各種穿著白板布衣的玩家一個一個接連出現在吳蘊身邊。
一種莫名的熟悉伴隨著塵封多年前的記憶漸漸涌上心頭。
“這里是…南京燕子磯?!我怎么會在這里?”
燕子磯是玩家的出生地,也就是所謂的新手村。
而吳蘊的復活點是在京城,正常而言,自己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不對勁。
吳蘊心念一動,就看到自己的屬性已經全部清空。
姓名:吳蘊門派:無性別:男年齡:十四歲聲望:無名之輩武學:無專長:無 吳蘊看著信息欄,目光陷入呆滯,這時一陣悠揚的系統聲傳進吳蘊的耳朵。
歡迎您首次加入無限乾坤,無限乾坤是一款大型虛擬…
此時吳蘊終于恍惚的回神,自己難不成是穿越了?
穿越回了無限乾坤剛剛開啟的第一天,自己剛剛進入江湖的時候?
吳蘊心念一動,打開世界頻道,便看到上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消息。
世界頻道幾乎是無限乾坤唯一能即時傳遞消息的地方,只有聲望達到小有名氣的時候才能在這里發言,而且每次發言還需要消耗一兩銀子。
這對于普通玩家來說幾乎就是天價一般。
因為一兩銀子即便在很多年以后,依舊還是非常昂貴。
很少有人愿意掏出一兩銀子在這里發言,大部分人只能通過好友之間飛鴿傳書來交流。
然而,即便是飛鴿傳書也需要消耗十文錢費用。
經過一番確認,又看了一眼時間:大明永樂十八年七月廿八卯時。
吳蘊這才真正確認下來,自己恐怕真的重生了。
想到此處,吳蘊思緒漸漸冷靜下來,這樣…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
吳蘊的嘴臉已經不知何時掛起了一絲微笑。
無視一路上的新手指導npc和正在熟悉游戲規則的玩家,徑直向鎮子里走去。
新手指引對于吳蘊來說完全就是等于浪費時間。
在無限乾坤里,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經驗等級的概念,只有武功裝備才是影響戰斗力的東西。
然后就是專長,通過一些特殊的隱藏任務,奇遇,還有達成一些前置才能得到各種不同作用的天賦。
換句話說,專長天賦就是一些永久加持。
吳蘊現在依舊還是打算加入刑部。
刑部在無限乾坤中就是公務員的代表,領著俸祿,享受各種待遇特權。
隨著官職的提高特權會越來越多,到了后期完成一些任務甚至可以直接下令拘捕和釋放玩家。
不同的門派和組織都有不同的玩法,絕大多數人或許認為刑部的武功可能不怎么樣。
雖然初期確實不是很強,但是刑部絕對不弱。
但后期的刑部中還有諸葛神候、四大名捕這樣頂級高手,能學到的武功絕對算得上是整個江湖頂尖的級別。
在整個無限乾坤里,存在各種各樣的門派。
甚至不加入門派通過打工賺錢也可以在武館里學到各種功夫,然后去自己觸發奇遇或者通過刺殺任務獲取武功。
主要的門派就是少林,武當,峨眉,刑部,錢幫,丐幫,魔教,唐門,五毒教等九個可以直接加入的門派。
也有通過散人玩法自己完成一些任務加入的特殊門派,有的門派雖然不一定很強,但是都具有自己的門派特色。
甚至有些玩家加入了鏢局或者武館,還有一些不入流的幫派如黃河幫,惡鼠門等等也都具有自己門派的特色和玩法。
此時,吳蘊已經一路疾行,來到燕子磯武館,武館不過是最尋常的武館,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吳蘊略過想要招呼的門房,進入武館大堂找到了館主李白壽。
因為吳蘊知道,在這個武館里有一次性的特殊專長,一定要還沒入門派的散人才能學到。
而大部分人入了門派就直接跟著門派指引離開燕子磯了。
即便沒加入門派的也會選擇離開燕子磯,去各大主城尋找自己的機緣。
前世被人先行發現,而這一世,自己志在必得。
吳蘊來到李白壽面前略一拱手做了個揖。
李白壽也微微回了個揖,發問道:“小兄弟找我何事?若是想習武直接找館中教頭便是。”
吳蘊故作沉吟,緩了緩思路回答道:“并不是這事,只是之前聽酒館里的小二哥提過。
李館主似乎丟了一樣東西,我自小對于打探事物頗有心得,不知道能不能幫上館主。”
李白壽似乎對吳蘊的來意,略有點意外,于是說道:“不錯,前些日子館中遭了賊,我一時失手讓小賊跑了。”
提及此事,李白壽長嘆一聲才續道:“事后我才發現館中丟了家父留下的一枚戒指。
這些天四處打探那小賊的下落,可惜一無所獲,若是小兄弟真能替我尋回戒指,李某必有厚報。”
吳蘊嘴角露出笑容,對李白壽說道:“李館主盡管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
說罷,吳蘊便作揖離去,李白壽似乎有些意外,吳蘊回答的太爽快了。
開口補充似的說道:"那賊人身形矮小,戴著面巾看不清樣貌,但似乎不會武功,此事還請少俠多費心了。"
吳蘊聽聞,笑了笑說:"館主不必擔心,此事放心交給我便是。"
說完便直接出了武館離去,快步來到燕子磯的酒館。
酒館中只有三兩名的食客在吃飯,還有大部分的玩家在里里外外跑來跑去做著任務。
吳蘊反而像是玩家中的異類。
吳蘊跟著前世的記憶來到酒館,但是此時還沒有出現那個關鍵的角色。
其實武館館主白龜壽給的消息是錯誤的,但是也是正確的。
因為偷戒指的人是個會縮骨功,而也恰恰因為如此。
前世那個接到任務的玩家就險些抓錯人喪命。
真正偷戒指的是其實是一個年輕人,同時還患有兔唇,特點明切,極為好找。
但是偏偏鎮上有個矮子,是魔教的接引人,于是就很容易被這消息混淆目標。
吳蘊要了一壺酒,給了小二新手自帶的五文錢,坐在酒館等著目標出現。
吳蘊這悠然自得的姿態,吸引了幾名好奇的玩家停下旁觀。
這時,有一個玩家突然朝著吳蘊走了過來。
此人嘴角長了個毛痣,破壞了原本清秀的五官。
此人在吳蘊面前站定,笑了笑道:"這位兄弟你好,在下林漢聲。不知道兄弟是在做什么任務,能否說出來大家一起做啊?"
旁邊正在做任務的玩家也停下了腳步,眼光不時朝著這個方向瞥來。
一群人圍在酒館中,似乎都想知道吳蘊在做什么。
吳蘊見狀,撓了撓頭,老臉一紅的說道:"我從來沒在這種游戲里喝過酒,這不是就想嘗嘗嘛,哪想到會還成了異類。
林兄有什么門派可以給我推薦一下嗎?我過去沒玩過這種游戲,正頭大發愁呢。"
吳蘊裝作有心想拉住林漢聲繼續攀談的樣子,人群中隱隱有幾聲噓聲。
林漢聲此時也干笑道:"我正打算加入錢幫呢,兄弟以后要不要一起啊。
哈哈,現在我先去做下任務,回頭有機會再聯系。"
說完也不待吳蘊說什么,轉身就快步離去。
吳蘊意猶未盡道:"兄弟要不加個好友吧?教教我怎么玩啊?"
林漢聲的原本就快的腳步似乎走的更快了,只能遠遠的聽見他說了句:"下次吧,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