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外邊,清風徐徐吹進,二夫人捧著熱騰騰的雞湯走了進來,雞湯冒著白色的霧氣,濃郁的香味飄進屋里。
二夫人嫵媚動人的嘴角帶著淡淡的憂愁,看到正躺在病床上一臉痛苦的唐逸,美眸底下閃過一絲冰冷,而后悄然而逝。
按照徐管家的安排,她并沒有在雞湯里邊放了慢性毒藥。就怕唐逸喝完有毒的雞湯突然暴斃而亡,那她就洗脫不了嫌疑。
想到弟弟被打得鼻青臉腫,二夫人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隨即很好的掩飾過去,美眸看向唐逸露出和善的微笑。
雞湯被小心放到桌上,她臉帶愁色說道:“都怪我一直沒能管好許少爺事。這些年來府里邊早就有人告訴過我關于他的種種不是,如今卻是想不到他如今竟然敢對你大打出手,害你受了如此委屈。”
唐逸氣息羸弱,聲音沙啞道:“二夫人,我沒事。就是呼吸困難,眼冒金星,昏天黑地,仿佛眼前的事物都在顛倒。而且,我的下體仿佛已經失去了感覺,現在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沒事的,我不會死…二夫人您一點都不用內疚。”
唐逸說道最后,似乎想要掩蓋他的痛苦,但他那不時的啜泣聲卻變成持續不斷的低聲哀嚎。
他眼睛緊閉著,用牙緊咬著像似想要控制住聲音。但這在二夫人眼中反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是不敢說出來。
二夫人衣袖下的指節捏得森白,明明是他兒子被他的不省人事,現在反而變成是唐逸在叫苦連天。
難不成他真的沒有說謊,二夫人臉色狐疑道:“幸好你平安無事,要不然我這當娘親可能真的會內疚一輩子,再也無臉見芷兒了。”
唐逸心中冷笑,恐怕整個許府里邊最恨不得他死的便是這位二夫人。
唐逸擠出笑容道:“這怪不得許少爺事,只能算是我運氣不好。誰叫我生來怕就是貧苦的命,這才來到許府短短幾個月,就已經躺在病床上這般多次。但這也怪不得許少爺事,誰叫我命不好,二娘你還是別干許少爺事走,讓他回來吧…”
“你現在身子虛弱,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蘇晉既然犯了錯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二夫人抹掉眼角幾滴淚水,將桌上雞湯捧在手上,說道:“這碗雞湯里邊我特意加了些療傷補氣的藥,你且先將這些雞湯喝下再說。”
二夫人走到唐逸床邊,準備彎下身將他小心扶起。
剛靠近唐逸的床位,忽然僵在原地,想起那日唐逸用臉磨蹭她的胸口,只覺得胸口處傳來酥酥麻麻的異樣感覺,白皙吹破可彈的臉蛋變得通紅極了,想來他現在受了重傷應該是不敢亂來的。
不待二夫人靠近,唐逸艱難從床上爬起,嚴肅道:“二娘,你這是何故?唐逸豈是小肚雞腸之人?二娘又何必急于過來替許少爺事賠禮,難道我還會怪他嗎?”
“這…”二夫人想要多說幾句,唐逸忙道:“二娘不必多說,唐逸都懂得。這雞湯便拿過去給許少爺事喝吧,他受得傷并不比我輕。”
二夫人繡眉微挑,眼神變得幽冷極了。唐逸若是直接答應喝下她便也放下心來,但他現在這般突然拒絕,立馬引起她的警覺。往日送來雞湯這書呆子皆是感激涕零,今天忽然拒絕她的好意…難道這唐逸早已知曉這雞湯里邊有毒?
想到這二夫人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聲音淡淡道:“這雞湯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你喝下便是。許少爺事既然犯了錯誤就受到懲罰,我已經另外命人送去療傷藥物,你大可放心。”
唐逸又拒絕道:“二娘!這事情本就是沒有誰對誰錯!而且事情既然已經過去那就算了。若是許少爺事因我這輩子再不能踏入許府半步,我這豈不是讓我這輩子都不能心安?許少爺事重傷在床,這雞湯叫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喝下去?
二夫人眼眸底下的寒意猶如實質的冰刃,佯裝生氣道:“你莫不是誠心要氣我不成?還是你現在還在生許少爺事的氣?若是這樣的話,那你這雞湯不喝便罷,我直接叫人倒掉算了!”
“可別!”
唐逸臉色大變,急忙說道:“二娘別生氣!我喝!我這就喝下去。”
二夫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下,唐逸急忙下床將雞湯直接喝了下去。
二夫人臉色一愣,想不到剛才還一副寧死不喝雞湯的唐逸,生怕她會生氣直接將雞湯喝了下去。她方才還心中懷疑,莫非唐逸在懷疑雞湯里邊有毒。
但現在看來又覺得不可能,之前送雞湯的丫鬟已經被她殺死,最近幾天都是叫秀兒送的雞湯,秀兒一直都是她的心腹,想來不可能背叛她。這件事情密謀這么久算是天衣無縫,應該也不可能被這書呆子發現。
唐逸迅速將雞湯喝完,拍了拍肚子打了個飽嗝。二夫人臉色稍緩,佯裝生氣道:“方才乖乖聽話喝下便好了,非要氣你二娘我。”
唐逸訕訕笑了笑,說道:“我還得給蠻蠻治病…”
二夫人露出舒心的笑容,說道:“你現在受了如此重的傷,掃山的事交由其他人去做便是。你這幾天先在病床上休息,可不能再隨意四處走動了。記得剩下的雞湯都要喝完。”
二夫人說話,搖晃著曼妙的身姿走出門去,相比方才進來稍顯沉重的步伐,現在搖曳的身姿明顯舒服了許多。
唐逸起身將房門輕輕關上,看著桌上的小碗,淡淡說道:“用雞湯來試探嗎…這36D的婆娘得盡快除掉才行,這般提心吊膽的日子可一點都不好過。”
現在已經消除二夫人的懷疑。唐逸重新躺會床上,開始考慮如何除掉二夫人,現在心中最大的疑慮是,許府里邊到底有多少家丁是二夫人的人,若是二夫人死了對許府又有多大的影響。
二夫人現在是許府明面上的掌舵人,如今許榮富雖然還在,但這些年許府很多商事都是二夫人掌舵,若是二夫人死了…又該由誰來進行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