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充滿了凝重的氣氛,用黑云壓城城欲摧再貼切不過。從窗外透進來的一縷陽光打在辦公桌上的煙灰缸上,又反射進了王一的眼里,他只能輕輕瞇起眼睛以緩解刺痛。
“理由!”平冢靜抱臂坐在座位上,臉色難看。
“我的存在毫無意義。”王一盡量調整著自己的氣息。
“就是這樣?”平冢靜攥緊拳頭,嘴角下撇,“你應該不是會對自我產生否定的人,告訴我真正的理由!”
抬頭就能望見平冢老師那難看至極的表情,那雙青灰色的眼睛透著認真和“兇戾”,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意思。
“呼!”王一只能輕輕嘆氣,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能夠解釋的通的,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跡。他只能微微抿嘴,用淡紅色的眸子對上那雙青灰色的眼睛,透出真摯:
“大概就是我們無法成為朋友吧,在那樣扭曲的社團里,我的存在沒有任何的價值。但無論怎樣,請老師都要相信,我并沒有放棄自己,就算是變態也會有獨屬于他的未來呢!”
話落,王一瞇眼笑了起來,“大概就像平冢老師一樣,就算奔三也會擁有自己期待的愛情…哈~”
一口肺氣吐了出來,王一慘烈倒地。
“可惡的小鬼!”收回拳頭,平冢靜額頭青筋跳起,“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好…好的!”王一臉色發白地站起,腹部一陣絞痛,剛剛那一下是使了十足的力道吧?
只能勉強看清平冢靜沉著的臉,那雙眸子里的暗淡,大概,她是對我失望了吧?
王一苦笑一聲,撐地站了起來,垂下目光不敢再看平冢老師。就這樣,他簡單地抬起手在身前輕揮兩下,就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叮咚,受到鐵拳制裁,抽取力量差的0.1%獎勵。”遲來的嘲諷聲。
“呵呵!”王一輕輕勾唇,抬眸看向斜陽,光打進了他的眼睛,將那抹淡紅照亮,“迂回婉轉,我又成了一名名副其實的回家部了。”
就這樣,王一的生活開始平穩起來,毫無波瀾,毫無記憶點,故事——完…怎么可能!
但時間確實悄無聲息中就過了三個月迎來暑假,曾經的那個變態跟蹤狂徹底消失在了人們的眼中。
而王一本人呢?大概是過上了如此的單調生活:
早起做飯、晨跑,上學回家,瘋狂刷彈幕罵戰,兼職XWE公司的內衣設計師,畫手稿漫畫,瘋狂學習。當然還有一點,就是針對笠井珺的睡眠問題實施一定的緩解措施——忘了那個聲音!
很令人高興的是,收效甚好,而且笠井珺本人也開朗了很多,專研起了小提琴,同時有參加了許多小型的樂會和比賽,已經擁有了一定的名聲。
反之,王一卻變得沉默寡言了,大概是三個月的時間都沒在學校開口說話的原因吧,他發現自己越來越討厭說話了。而且因為經常熬夜看書畫漫畫的原因,他配了一副眼鏡,也留起了長發。
大概已經沒人認識他了…
這天,周六,笠井珺一大早就起來練習小提琴,她開始喜歡琴弦波動發出的聲音,漸漸代替了記憶里的那個溫厚的男聲。
“今天有事嗎,笠井?”王一系著圍裙從廚房里出來,扶了扶塌下鼻梁的眼鏡。
“吱!”放下手里的弓,笠井珺已經柔和很多的臉上透出疑惑:
“怎么了?”
“是千葉村的志愿旅行。”
“班級活動嗎?”
“差不多吧…”王一滿臉無奈,不,準確的說是侍奉部活動,連帶著葉山一群人和自己。本不打算去的,可那封郵件簡直殺氣彌漫:
“妻夫木小鬼,今天的志愿旅行——必須到!可以拒絕,呵呵!”
“呵呵”是什么鬼啊?總讓人有無限發散的想象力…
“我今天還有個比賽,是和麻生君一起的。”笠井珺將小提琴靠在一邊,輕皺眉頭。
麻生太,22歲,鋼琴演奏家,與笠井珺在樂會上認識的,兩人意外的成為了朋友,一起合作參加了許多古典音樂比賽。
王一也見過,是個很溫和的男士,彬彬有禮。鋼琴配小提琴,古典樂的標配了吧。
“我知道了,不過不能為你加油呢。”王一輕點了點頭,在圍裙上擦了擦潮濕的手,便解開了它。
“那你這幾天的三餐?”
“不用擔心的,麻生君也會做菜,挺好吃的。”笠井珺柔和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是過去冷漠的她從不會露出的笑容,確實美得驚心動魄。
這是對我的嗎?還是麻生的?大概明白了。
“這樣啊…”王一垂下頭,將圍裙折好后放到柜子上,這才進屋換了一套夏裝,又備好一些郊游的必需品,拉著拖箱走了出來。
“那祝你…你們兩個人比賽順利,我就走了。”
笑著揮了揮手,王一轉身出了家門。
“旅行愉快!”背后傳來細微的聲音。
“愉快!”王一輕聲回應,雖然外面艷陽高照,但還是感到一陣冷寒。
“你們有沒有曾經覺得自己是無可替代的呢?”
王一靜靜看著天空,那稀薄的云層,像即將要潰散般的若隱若現,大概來一陣風什么的就能吹散了吧?
“哈~失敗的人生!”吐口氣,王一就朝著預先約定好的地點走去了。
(今天晚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