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惡心將桌椅搬到水池旁邊仔細清理了一遍,連午飯都沒時間吃了,王一連忙扛著就往教室跑。雖然路過的時候有人指指點點,但習以為常,習以為常,無傷大雅。
剛好回到教室的那一刻就打鈴了,還算趕得及。平冢老師拿著一沓作業紙走進了教室,一貫的打扮,只是臉上黑作一團。
重重將作業紙拍到桌上,平冢靜先是環視了一圈教室,本打算說些什么狠話的,卻突然瞥到了角落的王一正朝著他調皮地眨了一下左眼。
“是調戲老娘嗎…”平冢靜的眼角抽了抽,臉上的壓抑頓時消散不少,打算說的話也咽進了肚子里。
“呼!”嘆口氣,平冢靜又重新拿起了作業紙,“這是上次大家寫的作文…”
終于得以舒口氣,從平冢老師進來的那一刻王一就知道她已經知道了早上的事情,畢竟那么沸沸揚揚的。不過王一并不希望平冢老師幫他說什么,遭人厭惡什么的,他一個人就夠了。
下午的課程就這樣在無聲無息里過去,王一深刻感到了自己學識上的不足,或者說在國文跟日本史這兩科上偏差。如果想要上一個自己中意的大學的話,必定是要下死功夫了。
至少得去東京吧…王一是這樣想的,東京有那兩個人,去見見她們過得好不好——呢?
“算了,不能再想了。”王一突然狠狠甩了甩頭,似乎想將那深深烙印在腦海里的身影給甩出去。伸手合起書本,王一抬頭,發現班里已經空蕩蕩的。
“侍奉部…”王一微微低頭,起身走到窗邊的位置,眺望著遠方的天空。突然,他輕輕勾唇,仿佛想到了幾天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我,王某,就是摔死在這,被屁臭死,哪怕從這里跳下去,我也不會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的,絕對——!”
“真香!”王一無奈一笑,雙手攤了攤。
世人真是逃不過這條永恒定律啊!
“咳咳!”稍微掩飾了一下尷尬,王一回到座位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出門去了侍奉部。
“似乎來晚了?”王一一推開門就看見雪之下三人坐在桌子后面,前面坐著一個帶著眼鏡的胖子,一臉局促不安。
“是材木座吧…”王一瞬間明了,剛要說話,就被雪之下迎過來的冰冷視線打斷了。
“我有說過要敲門的,還是說變態王先生已經聽不懂人話了呢?”
王一眉頭一跳,尷尬地又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咚咚!”他重新敲了敲門。
“呼!”雪之下一臉無奈地扶額,渾身無力地回復:“進來吧!”
“噢!”王一推開門,面無表情地走進來,又順手關上門,這才坐到了門邊的位置上。
“你是白癡嗎?”突然,雪之下明顯有些生氣的聲音傳來。
剛要放下書包的王一僵住身體,有些不解地抬頭看向雪之下。
“呼!如果坐在門邊能讓你找到存在感的話,我并不勉強,但是希望在面對社團活動的時候變態王先生能認真對待,而不是像置身事外一樣做個毫無一用的臭蟲!”一口氣說完的雪之下略感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阿…阿雪!”由比濱有些緊張地看著兩人,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個女人好可怕的戰斗力…”比企谷也悄悄打了個冷顫。
王一沉下臉,手指用力攥了攥書包肩帶,好一會才抬起頭,冷冷說了一句:“抱歉!”
話落,王一起身將凳子挪到了比企谷右邊,這才放下書包坐直身子。
氣氛明顯有些緊張了,意識到這點的比企谷連忙看向正襟危坐的材木座,開口道:“對了,你是想要拜托我們給你看一下新寫的小說稿子對吧,材木座?”
“啊?吾正是這樣想的喲,八幡!”
“我知道了,今晚我們會給你看完的。”雪之下點頭,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稿件。
“謝…謝謝!”材木座僵硬著脖子扭過頭,不敢正視雪之下的眼睛,“那…那吾…我明天過來。”
話一落,材木座朝著比企谷偷偷比了個大拇指就起身僵硬著走出了侍奉部。
“想不到蹲家還有朋友呢?”由比濱眨了眨眼,一臉好奇。
“不,只是體育課勉強組過隊而已。”比企谷連忙矢口否認,太丟臉了。
“等下我會去復印三份稿子,你們各自拿一份。”雪之下整理好稿件,放進自己的書包。
“好…好的,阿雪!”由比濱眨了眨眼。
“不…不要這么叫我。”雪之下突然有些局促。
“怎么了,阿雪不好聽嗎?”由比濱歪著腦袋,一臉不解。
“不…不是,只是太親近了。”
“難道阿雪不喜歡我嗎?”由比濱突然哭喪著臉。
“不…不是,我…”雪之下手足無措,最后只好微紅著臉撩了撩耳畔的發絲,低眸回答,“我只是不太習慣。”
“我還以為阿雪討厭我呢,嘿嘿!”由比濱頓時傻笑起來。
王一彎腰從書包里拿出日本史課本,一時間有些惆悵了,他,該怎么和他們相處呢?被雪之下突然說了一頓并不好受呢!
“我,熟知著他們的一切,熟知他們的性格,熟知他們的未來,甚至熟知每一次細節…而他們對我不過就是一個變態的表面理解而已,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相處模式吧?他們的青春里沒有我,或者說我并不想踏足他們的青春。我只是想以妻夫木王一的身份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連這樣的權力都沒有嗎?我不信。
我不適合融入他們,這對他們本身也是不公平的,如果可以抹去腦海里有關于他們的記憶的話,也許可以好好作為朋友而相處。但正因為這世界沒有那么多如果,所以,我大概要做出抉擇了!”
又將手里的日本史放回書包,王一輕輕拉起拉鏈,然后站了起來。這個動作自然引起了其他三人的注意。
“呼!”深吸口氣,王一轉過身,看著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三人,輕輕笑了起來:
“我想說啊,大概我們永遠也無法成為朋友,甚至已經達到了無法相處的地步。所以,我決定退部了,我會跟平冢老師說清楚的,打擾了!”
話落,王一深深鞠了一躬,便轉身走出了侍奉部。
他做出了決定,就在這一刻。這并不意味著什么,只是單純地想要一個自我。如果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大概就像…
就像這樣,你永遠也不知道我要打什么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