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死水排盡后,這地人洞的空間里果然是殘存著很多的毒氣。
而且,地面上腐蝕的程度也很深。
原本堅硬的地表,成為了沼澤,可以想象如果時間再久一點,過上個十天八天的,這地人洞就會滲漏,無色死水就會流到天云洞去。
‘這個結果我還真沒想到,像蜀山這邊的結構,倘若是在長眉洞墟醞釀一洞府的無色死水,然后放任不管的話,應該會蔓延整個蜀山吧?’
長眉洞墟的位置是最高的,同時它的洞府內部空間是最大的。如果真的讓它裝滿了無色死水,那么的確是有可能將整個蜀山都給淹沒。
陳靖來到書房閣的位置,原本古色古香的一連片的住宅,在無色死水的腐蝕下,早就消亡殆盡了。
連梁柱都看不到了,只有滿地的淤泥,和淤泥上偶爾冒出來的毒氣氣泡。
“咦,這是什么?”
在書房閣的位置搜尋了一下,陳靖忽然發現一塊黑色的骨牌。
它掉落在淤泥上,居然沒有腐爛。
陳靖伸手一抓,用清水先清洗了一遍,然后再看那骨牌,卻見上面寫著一個轉字。
“這什么東西?轉?轉什么?”
骨牌上沒有任何說明,他也無法猜測這東西是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絕對是鐘舒陽留下的。
“先收起來再說。”
洞內的九曲鎖龍陣也早就消失了。無色死水什么都可以融化,陣眼當然也是會被融化的。
只不過九曲鎖龍陣的作用就是為了堵住鐘舒陽,不讓他及時出來。
鐘舒陽死后,它逐漸被無色死水給腐蝕,其使命早就達到了。
感覺到周圍人沒來,陳靖悄悄地放出了魂玉,讓它去感應武玉的位置。
魂玉在空中稍微停留了一下,居然一點點地開始往外面飛。
“嗯?在外面?”
陳靖趕緊用手抓著它,護著它,讓它也跟著進入隱形狀態。
魂玉這東西,若讓別人看到,可不是一件好事。
待到魂玉完全飛出了地人洞,慢慢地,竟然來到了阮青雯的身邊,在她身邊圍繞著。
“什么?”
陳靖看得一驚,魂玉竟然圍著阮青雯轉動。
這難道說明,武玉是在阮青雯身上?
‘不,不對,武玉絕對不在她的身上。’
別的人,陳靖還無法肯定,但對阮青雯,他是絕對可以肯定的。
因為這些日子來,他們倆親密無間,最最親密的關系都發生過好些次了。她身上有什么秘密,不可能瞞得過他。
所以,武玉是不可能在她身上的。
而且以武玉的重要性,怎么著,也不可能落到她身上。
可是,魂玉圍繞了一圈又一圈,卻像是分明在說著,東西就在她的身上。
陳靖百思其疑,沉吟須臾,忽然豁然開朗。
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會不會我一開始就弄錯了?天地間,并不是武玉還沒找到,還有另外一半的智玉也沒有找到。會不會是魂玉的感應,壓根不是感應到武玉,而是感應到智玉?’
‘阮青雯從小開始,就有一個特殊的能力,她的能力是夢境預言,十次至少有六次是準的。像這樣的能力,可以說是天下間獨一份。為什么她會有這樣一個能力?而這種能力,不也是剛好對應著智玉的能力嗎?’
智玉的能力是知道過去,預測未來。
陳靖的這一半,的確是知道過去,也能預測一點點的未來,比如股票漲跌,彩票中獎。
而阮青雯的能力,完全是預測未來,如果將這兩者結合一下,卻也真的是完全彌補了智玉的完整能力。
想到這里,陳靖手一抖,輕輕地拍了阮青雯一下。
阮青雯還在傷心中,感覺到情郎的“安慰”,她也順勢地將頭偏靠在他的肩膀上。
“郎君,你說我以后怎么辦?”
沒人的時候,她對陳靖的稱謂也會親昵很多。大概是夫君這個詞對鐘舒陽用過,所以她喚陳靖,便是郎君了。
“他死了你心里很不好受吧?”
“我…郎君你別誤會,我其實對他…”
“我知道,你與他即便沒愛情,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親情也總會有一些。你不用擔心我誤會,你的心我還是明白的。”
阮青雯聽到這話,微微心安,愈發抓緊了陳靖的手腕。
在天域,女人其實就是依附品。當然,瑤池是例外的。
瑤池是個小型的母系社會,是女人當家做主的,男人是附屬。
但是這只針對于瑤池老母以及其繼承人而言,其他人一旦要是嫁出去了,依然是附屬品。
女人作為附屬,那就要看自己的男人的地位如何。
男人若得勢,則女人的地位也會因此而提高。
男人若失勢,就如她姐姐阮青蓉一樣,秦天君死后,她只能蝸居曼陀峰,當一個小寡婦。
如今鐘舒陽也死了,阮青雯按規矩,是要一輩子為他守寡的。
“任何一件事都要從兩方面去看,他死了固然使你心里有點難受,但也有個好處就是以后我們在一起,就不必再顧忌他了。以往跟我在一起,你總是提心吊膽,我知道你肯定不希望永遠都這樣,對嗎?”
“嗯。”阮青雯輕輕應了聲。
“只不過,鐘舒陽雖然死了,他的那些手下,你就得整頓好了。他的得力手下,我現在大概都知道是誰了。只是,他還有什么隱藏的手下,或者是他最信得過的人?”
“他最信任的人,其實一直都是我。除了我之外,應該就只有他弟弟了,另外,就是四季劍和鐘勢,但他們都已經死了。”
“他還有個弟弟?”
“嗯,是他的孿生弟弟,雖然是孿生,卻長得很不一樣。而且他們兩個是兩個極端。鐘舒陽從小就是個天才,而他弟弟卻從小就是個蠢材。
在鐘舒陽嶄露頭角之后,他弟弟的愚蠢也常讓人嗤笑。后來,他就讓人帶著他弟弟去了出云洞隱居。”
“是個傻子?”
“嗯,智力不全,大概只相當于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
“這樣的話,就不用在意了。對了,青雯,你的夢境預言的能力,真的是與生俱來的嗎?”
陳靖開始問起正題。
這問題他以前也問過,但以前哪知道有這種關聯?
“是的呀,我從小就有這種特殊的能力了。只是有個事情我還從來沒跟人說過。”她忽然紅著臉。
鐘舒陽一死,她如今能夠依賴的只有情郎了,所以也想把自己最后得秘密共享給情郎。
“什么事情?”陳靖認真地看著她。
“我…身上,其實有一個隱藏的胎記,每次夢境預言出現后,那塊胎記在第二天都會有一種灼燒的感覺。”
“這個胎記在哪里?”陳靖好奇問,他跟他發生了這么多次關系,還真沒發現她身上哪里有胎記。
正在他想撩起她的裙子看一看的時候,他的手被阮青雯嬌羞的抓住:“這里不行呢,我們…可以先回落日窟,到了房里,再慢慢告訴你。”
“好!”陳靖迫不及待的就牽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