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耳代表警覺。
眼紅代表憤怒。
尾巴短小代表悲觀。
前肢短小代表護短。
長牙代表最后的手段。
柔順的皮毛代表善于偽裝。
腿長不善奔跑代表做事另辟蹊徑。
三瓣嘴代表上左右,唯獨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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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提裙謝幕,夏天翩然而至。
太陽把祂的熱情和殘酷毫不留情地灑向大地,木葉醫院窗外陽光炙熱,樹葉都卷了起來。
空氣中是彌漫不去的血腥味和藥水味。
木葉48年,7月23日。
新的生命誕生了。
宇智波鼬緩緩把手伸向母親懷里的嬰兒,在他肉乎乎的臉頰上戳出了一個小小的坑。
好軟,不如說太嫩了,他完全不敢用力。
這就是新的生命,小小的,軟軟的,脆弱而又神奇的小生命。
嬰兒還睜不開眼睛,但胖乎乎的手卻很準的勉強包握住了他的食指。
那孩子咯咯笑了起來。
宇智波鼬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鼬,這是弟弟喲,看來弟弟也很喜歡哥哥呢,鼬要保護好弟弟呀。”宇智波美琴原本就是那種傳統中的大美人,此時溫柔看著孩子的模樣更是好看到要出門的醫生都恍惚了一下。
“弟弟…保護…”鼬的動作更輕了,他看向父親懷里的另一個嬰兒。
“是啊。”美琴懷里的這個要活潑鬧騰很多,她不得不調整了下動作,隨后也看向旁邊的男人,問道:“想好名字了嗎?”
宇智波富岳長相十分嚴肅,此時卻也溫柔了眉眼,他立刻笑道:“當然,哥哥叫佐助,弟弟叫貍貓。”
“宇智波佐助,宇智波貍貓。”他肯定道。
[楠雄!宇智波楠雄!拜托了!]
“啊,佐助和楠雄嗎?”宇智波美琴笑道,“很好的名字呢。”
[哈哈哈!貍貓哈哈哈!這名字不是挺好的嘛!這種時候就不要亂用能力啦~]
[閉嘴,你這個自顧自跟過來的天然卷。]
“佐助,楠雄。”鼬輕聲念道。
佐助,楠雄,佐助,楠雄,佐助,楠雄…
宇智波佐助,宇智波楠雄。
他心里反復念著這兩個名字,反復念著。
富岳和美琴交換了孩子抱,美琴還靠坐在床上,那是5歲的鼬正適合的高度,他看向母親的懷里,隨后微微睜大眼睛。
這孩子的眼睛…是睜開著的,正看著他。
那雙眼睛很大,非常大,幾乎要占據半張臉,而且眼白很少,顯得更加可愛了。
圓圓的、大大的黑色眼睛,干凈到不可思議。
——原來黑色也能如此干凈嗎?
他在里面看見了自己,看見了世界,看見了所有,又好像什么也沒有。
[喂喂喂,快收收,你哥好像受影響了。]
[…麻煩你了。]
[嘖,小孩子就是麻煩啊,行吧!就交給銀桑吧!不過看來你哥也不普通啊…等等,不會吧?難不成…]
[怎么了?]
[你姓宇智波,你哥叫鼬和佐助,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
[什么?]
[朋友,你知道火影忍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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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楠雄原本不叫這個名字。
齊木楠雄,是個超能力者。
若是要問什么超能力的話,只要你說得出來的,他都能做到。
比如透視、讀心、瞬移、回溯時間之類的。
不毀滅世界只消滅全部人類也只需要三天而已。
所以穿越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不不不,這超奇怪的好不好!你為什么要穿越啊!世界媽媽就這樣被你拋棄了嗎?媽媽要哭了哦真的哭了哦!話說連主角都不存在的世界肯定都已經消失了吧肯定!]
[真是失禮啊,人家活的好好呢。]
這個吵鬧的家伙自稱坂田銀時,自稱是宇宙第一金手指的某高緯系統,其實就是個被外星人抓去做了手術,已經不做人了的天然卷死魚眼大叔而已。
[誰不做人了啊!說誰不是人呢!銀桑現在只是開啟了靈魂模式而已!靈魂模式下連鬼都不用怕的我可是無敵的!而且天然卷怎么了!大叔怎么了!銀桑可是少年熱血漫的主角!蟬聯最想嫁男人數年榜首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新番混蛋!]
總而言之,這家伙也是個能突破次元的男人。
[…不不不!這個我還是不能和齊神大人比呢!完全不能!卡密SAMA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快放手啊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宇智波楠雄松開手,被揪出體外的銀色光團呲溜一下回到他體內,躲在里面發出嚶嚶嚶的哭聲。
[…]
雖然真的很煩,但因為回到嬰兒時期+不同世界的原因,他的超能力又不受控制了。
而坂田銀時能勉強幫他抑制超能力,他則會幫坂田銀時回到原來的世界。
雖然是說好了的,但他真低估了坂田銀時的節操,再這樣下去,恐怕哪天他也會蹦出十分掉節操的話來。
“吱~”
醫院的夜晚十分安靜,因此門開的聲音就格外明顯。
[噫——]嚶嚶嚶的坂田銀時頓時發出十分少女的尖叫,剛剛還說自己不怕鬼的家伙已經失了智般叫著救命在人體內到處亂竄了。
宇智波楠雄:[…]
把銀色光團揉吧揉吧扔角落里,他睜開眼睛看過去。
門口的孩子輕輕關上門,他轉過身來,也不動,就這么隔著一段距離站在那里。
宇智波楠雄有點頭疼,他現在的超能力十分混亂,干脆就盡全力壓制所有超能力,所以他感知不到宇智波鼬如何悄無聲息來到這里,也看不清黑暗中孩子的臉。
而從之前無法控制的心靈感應中可以看出,這是個過于成熟的孩子,成熟到可怕。
[他要做什么?夜襲?喪心病狂啊!知道你是弟控但也太過分了吧!他還是個孩子啊請一定不要放過他!]坂田銀時的聲音已經冷靜下來,顯然發現對方不是幽靈什么的,為了糊弄自己剛剛丟人表現開始了胡言亂語。
那孩子終于動了。
這個房間是醫院專門為宇智波族長收拾的育嬰房,此時是半夜,外面除了值班的護士就只有隱藏在黑暗中的暗衛。
空氣安靜到可怕。
育嬰房里并不是全黑,桌子上點著小小的蠟燭,只能勉強照亮旁邊的嬰兒床。
床上有兩個今天剛出生的嬰兒,和普通嬰兒不一樣,這個忍者世界不會視嬰兒太脆弱,就這樣放心把他們單獨放在無人的房間內。
雖然有暗衛看著就是了。
宇智波佐助白日里活潑過了頭,此時含著自己的大拇指睡得很熟。
宇智波楠雄和來到床邊的孩子對上了視線。
那是個5歲左右的孩子,有著一頭柔順的黑發,五官很精致,特別是那雙眼睛,垂眼看他的時候,長得不可思議的睫毛被燭光折射出更長的陰影。
宇智波楠雄看進那雙藏在睫毛下的眸子。
這孩子全身上下都是純黑的,白皙的皮膚都因此更顯眼,其中又屬眼睛最黑,里面什么也映不出。
但那雙漆黑的眼睛此時卻在微弱的燭光下慢慢生出了光芒。
他小心翼翼伸出了手,放在嬰兒的臉旁,卻又不敢靠近。
[呀嘞呀嘞…]
宇智波楠雄心里嘆了口氣,主動把臉放到他手心,蹭了下。
蹭到了很厚的繭。
非常厚,非常多,布滿了整個手掌。
宇智波楠雄只是恍惚了這么一會兒,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大量畫面。
毀天滅地的術法攻擊,刺破空氣的手里劍和苦無,猙獰的表情,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刀劍碰撞的刺耳聲,急促沉重的呼吸,滴落的汗水,飛揚的鮮血,漫山遍野的尸體,被血染紅的河,黑色的鴉羽緩緩落下…
那是,戰場。
宇智波楠雄很快反應過來,離開了宇智波鼬的手,卻又緊接著第一次感受到了坂田銀時強烈的感情波動。
和他幾乎處于綁定狀態的坂田銀時自然也看到了那些記憶。
[…]
宇智波鼬絲毫不知道他被人偷看了部分記憶,他眼睛里依舊有光。
越來越亮,越來越堅定。
他想到了苦無第一次捅進人脖子時的觸感,和對方那蒙了一層灰霧的眼睛,以及父親離開時與滿地尸體對比鮮明的背影。
“弟弟…嗎?”他彎下腰輕聲道。
出生。
死去。
出生。
死去。
“你好。”他小心握住了嬰兒蜷在一邊的手。
生命會誕生。
生命會爭斗。
生命會死去。
“哥哥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他說。
何為家族?何為村子?
何為忍者?何為榮耀?
何為和平?何為正義?
生命的意義是什么?
誰都不想死吧?
他可能永遠都找不到答案。
但…佐助和楠雄是新的光芒。
哥哥絕對會保護好你們。
無論發生什么。
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