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身份查清楚沒有?”
應澤向早就在現場的軍裝詢問道。
“查清楚了,死者并沒有財物損失,所以在她的包里找到了身份證。死者叫趙小娟,二十歲,無正當職業,是個小太妹。”
軍裝警員拿著死者的包向應澤說道。
“趙小娟,我記的她是韓琛的女朋友吧!”
聽到這個名字,應澤想起了轄區內那個矮矮胖胖的古惑仔。
雖然叫做韓琛,長得也像無間道里的那個韓琛,但實際上,這個韓琛和蛇仔明一樣,都是一個不入流的古惑仔。
不過,他比蛇仔明要聰明一點,至今沒有在警局留下過案底,應澤見過他很多次,不過都沒有抓他的名頭。
“看來,要找他回來問問話了。”
應澤摸了摸下巴說道。
在現在這個科技水平還沒有那么發達的年代,查案更多的是靠目擊者的證詞來將線索串聯起來,以此來鎖定嫌疑人。
而兇殺現場能夠找到的東西更多時候是作為將嫌疑人入罪的證據。
比如,每個人都獨一無二的指紋。
然而,指紋作為證據的前提是找到嫌疑人。沒有嫌疑人,就算真的找到并收集了指紋,那也和沒有沒啥區別。
之前的兇殺案并沒有目擊者,而這次的不一樣,車子是在行駛的,一路開過來,肯定有人能夠看見,說不定就有人見過兇手。
與其在現場浪費時間尋找無意義的證據,不如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目擊者。
而這個趙小娟的男朋友韓琛顯然是很重要的一個。
所以應澤沒有在繼續在現場浪費時間,直接返回警署查看韓琛經常出沒的地點。
雖然沒有案底,但是警署依舊收集著轄區內所有古惑仔的相關資料,畢竟在這個古惑仔橫行的年代,出了事情找他們準沒錯。
應澤剛上車,楊麗青就立馬跟了上來,然后向應澤追問道:“師兄,你這么急著離開,莫非是有線索了嗎?”
“是啊,不過你就不用跟我去了,你去運輸署查一下,這輛車的行駛路線,然后順著路線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目擊者。”
雖然知道對方身手了得,但是畢竟還是菜鳥一個,而且上頭還有人,應澤特意挑選了一件簡單點的事情讓她去做,自己則出發去尋找韓琛的蹤跡。
出事的地點里警署并不遠,所以他很快回到了警署,找到了韓琛的相關資料,然后按照資料上記載的地址找了過去。
然而,在韓琛的家里,應澤并沒有找到人。
這很正常,像韓琛這樣的古惑仔,作息一般都是晝夜顛倒的。這個時間點,他肯定在過夜生活。
韓琛家里找不到人,應澤就去了他常去的夜總會,果然,在這里抓到了正在和啤酒妹調情的韓琛。
“阿sir,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放了我吧!”
審訊室里,韓琛一臉無辜地說著為自己開脫的話。
這是古惑仔們一貫的把戲了,不給點顏色看看,他們是不會老老實實合作的。
“電話本,還是濕紙巾,你自己選一個吧!”
應澤也懶得和他廢話,非常干脆地說道。
“什么意思?”
韓琛有些懵,電話本他是知道的,那玩意墊在胸口,怎么捶都不回留下傷痕,驗傷都驗不出來。
不過,濕紙巾是什么,韓琛表示從來沒有聽說過。
“電話簿你應該知道,濕紙巾嘛,就是字面意思,把紙巾弄濕了,然后…”
應澤說道這,看著韓琛微微一笑。
韓琛頓時打了個哆嗦說道:“然后…”
“然后蓋在你的臉上,先蓋一張,然后兩張,三張…”
說道這里,應澤來到韓琛的身后,湊到他耳邊繼續道:“你要不要試試啊!我最喜歡你們這些嘴硬的人了。”
“不,不用了。”
韓琛連忙搖頭說道。
“那要看你有沒有誠意了!”
應澤笑道,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阿sir,我很有誠意的,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訴你!”
韓琛的額頭上冒出了一滴冷汗,連忙說道。
見韓琛肯合作,應澤開始他的詢問:“說吧,今晚八點鐘的時候你在哪里?”
“八點,我在夜總會嗨皮啊!”
韓琛想了想之后,說道。
“你確定?”
韓琛很肯定地說道。
“我去準備濕紙巾!”
應澤微微一笑,轉身做出要離開的樣子。
“等等,等等,阿sir,我交待,我交待,八點鐘的時候,我在街上等我女朋友,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于是我就自己一個人去夜總會了。”
韓琛見應澤似乎真的打算去準備濕紙巾的樣子,連忙改口說道。
他的樣子非常的真誠,說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樣。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應澤接起電話,里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楊麗青打來的。
“喂,師兄,我查過了,車子是從XX路的一家便利店的斜對面一路開過來的。”
電話一接通,楊麗青就在電話里說道。
“具體是什么情況?”
應澤問道。
“從閉路電視上看,死者和另外一名男子從從便利店里跑出來,然后上了停在路邊的一位女士的車,在轉過第一個拐角的時候,那個男的忽然從車上跳了下來,然后車子繼續往前開,沒多久之后就出了車禍。”
楊麗青把她在閉路電視上看到的畫面告知了應澤。
“好的,我知道了,你現在立刻去那家便利店,看看能不能找到目擊證人,我這邊還有點事,就先掛了。”
應澤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然后看向了韓琛。
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了幾分鐘后,應澤說道:
“韓琛吶韓琛,你還是不肯說老實話,剛剛我的同僚已經查到,你的女朋友趙小娟和一個男人在XX路的一家便利店搶了一輛車,現在你跟我說你沒見過你的女朋友,難不成,你女朋友背著你找其他男人了!”
“什么,她居然去搶別人的車,阿sir,這個賤貨背著我搞男人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早就想和她分手了,沒想到他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阿sir,你去抓她吧,不用給我面子!”
面對應澤的質問,韓琛面不改色,直接順著應澤的話往下說道。
這真是個狠人吶,當著別人的面,毫不留情的就給自己戴上了一頂綠帽子。
然而,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線索,應澤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可不會相信韓琛的鬼話,直接說道:
“你還不打算老實說是吧!行,我去準備濕紙巾,讓你享受一下在水里暢游的感覺!”
說完,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大約五分鐘后,他端著一盆水會來了。水盆里,數張白紙漂浮在水面上,它們已經吸收了充足的水分,就等待著被使用。
“你說,我是先貼一張呢,還是兩張呢,還是三張呢?”
應澤放下水盆后,把手伸到水中,似乎打算撈起白紙放在韓琛的臉上了。
“咕咚!”
韓琛咽了口口水,看應澤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頓時急了,連忙說道:“阿sir,有事好商量,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說,保證沒有半句假話。”
“我想知道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嘛!可是你就是不肯說實話,那我也沒辦法,來,選吧,第一次你想用臉頂幾張濕紙巾。”
應澤撈出一張,拿到韓琛面前,下最后通牒道,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打算和韓琛繼續玩你猜我說得對不對的游戲了。
“阿sir,我說,我什么都說,求你千萬別把這玩意貼我臉上。是,八點鐘的時候我的確和趙小娟在一起。我們一時貪玩,從便利店里拿了一些吃的,然后跑出了便利店,上了停在路邊上的一個女人的車。不過我半路上就被那個女人推下了車,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為什么又在夜總會里?”
“我這不是為了等小娟嘛,我也不知道她打算把車開去哪里,只能去我們警察去的夜總會等他咯!”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那剛剛為什么不說?”
“這不是怕破壞我良好市民的形象嘛!”
韓琛總算是老實交代了那段時間他做的事情,不過水分依舊很大。比如拿了一些吃的,說的好聽,其實不是偷就是搶。
還有什么上了路邊一個女人的車子,上了別人的車,為什么司機會是趙小娟,明顯是搶了別人的車子跑路。
不過,大致上還是和閉路電視里拍到的對上了號。
韓琛半路下了車,據他說是被那個女人踹下來的,那車上就只剩下那個被搶了車的女人和趙小娟了。
再加上他剛剛從電話里得知的,楊麗青在運輸署的閉路電視的錄影帶里看到的情況。
死者駕駛的車子在撞上護欄之前都沒有停下來過,照這樣看來,殺死坐在駕駛室的趙小娟的人就是那個不知名的女人了。
也就是說,這兩起殺人案的兇手是一個女人,一個酷愛白色絲襪的變態女人。
這可能嗎?
應澤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