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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你整我,我整你女兒

  兩天后,系綜合樓辦公室內。

  早晨下了一場雨,空氣中還有未散的濕意,才破開陰霾的陽光并不毒辣,有些柔和。

  董文斌坐在辦公桌后面,面無表情看著沙發上的林躍。

  “章安仁,我這次叫你過來是為什么,你應該知道。”

  “當然知道。”林躍說道:“不就是睡了你的女兒嗎?”

  一句話把老頭子氣個半死。

  “你…你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不就是睡了你的女兒嗎,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都成年人了,能夠明辨是非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們兩情相悅,做喜歡做的事有問題嗎?難不成她晚上跟誰睡覺還要提前打電話跟你請示?”

啪啪啪  董文斌拍得桌子響聲不斷。

  “我不同意你們兩個交往。”

  “你在開玩笑嗎?誰說我要跟莉莉安交往了?”

  董文斌表情一滯:“那你們…”

  林躍一臉認真地解釋道:“是,我睡了她,她也睡了我呀,你情我愿的事,干嘛一副你女兒吃大虧的樣子。現代社會講究男女平等,怎么,難不成還想我娶了她呀?”

  董教授說道:“你做夢!”

  “那我們現在的狀態不正合你意嗎?有需要了睡一覺,沒需要就各過各的,哪天她要是隨了你的愿,跟王永正結婚,我一定包個大紅包給她,這樣不好嗎?”

  “章安仁,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林躍說道:“那我以前也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公報私仇取消我參與精品酒店工程的資格,你可真是王永正的良師益友。”

  董教授說道:“那個項目是我負責的,我想用誰就用誰,而且我不認為你有足夠能力參加這個項目。”

  “那你女兒作為一個成年人,想跟睡就跟誰睡。”

  “你…”董文斌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強迫她跟你…”

  “關于這件事,你完全可以去找莉莉安求證,問她是否自愿跟我發生關系。”

  林躍看著對面氣喘吁吁的老頭兒,內心毫無波瀾,且不提這老家伙聽信王永正的一面之詞,認定他不是什么好人,取消了他參加精品酒店工程的資格,就說電視劇里的表現,也不是一個絕對公平正直的人。

  王永正是董文斌從國外請回來的,他想盡辦法制造機會,幫助王永正留校是人之常情,就好比精品酒店的工程,系里把項目交給他來做,他呢,讓王永正負責現場施工,這算不算是關系戶?

  章安仁呢?做事兢兢業業,討好這個討好那個,才混了一個畢業設計展負責人的名額,跟資源拿到手軟的王永正根本沒得比,還是松江精品酒店的工程,在圈內的反響很大,很多人都在關注它的施工進度,而畢業設計展負責人就偏向學校活動組織策劃一類的工作了,絕對是那種活沒少干,成績不起眼的行政打雜項目。

  那邊精品酒店的工程完工,這邊導師打電話來,對章安仁說無論他能不能留校,都會讓他把畢業設計展做完。組織策劃畢業設計展和精品酒店項目施工負責人,這兩份履歷含金量哪個更高?到了社會上哪個更有用?

  正常人聽到這種暗示性很強的話,誰不多想?誰不難過?誰不委屈?

  王永正有董教授寵著,負責精品酒店的裝修,完事憑此拿到入場券,待遇不在一個起跑線上的章安仁呢?黯然出局,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他知道王永正不經系里審批就使用不在采購單上的涂料,猜測背后有金錢交易,并以此反轉戰局擊敗競爭對手,沒問題吧?怎么就讓許多人受不了了?莉莉安還跑來指責他是零和思維,董教授想兩個人都留下。

  你光想有個屁用,去跟系里交涉呀,拖來拖去拖到最后,章安仁的導師都暗示他出局了,完事知道王永正私換涂料的勾當實名舉報,故事峰回路轉了,又來說這種話,你妹的誠心搞人心態是不是?

  “章安仁,你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董教授都這把年紀了,好意思跟女兒談論跟男人上床的事嗎?

  當然不好意思,所以除了生悶氣,完全沒轍。

  “跟你印象里那個我不一樣了是嗎?”林躍說道:“因為老實人總是被欺負的最慘的那一個,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你…你…我一定會讓你…讓你…”

  “付出代價是嗎?”

  林躍從沙發上起來:“那咱們就走著瞧,看看誰會比較倒霉。”

  丟下這句近似“戰爭宣言”的話,他離開董文斌的辦公室。

  從三樓下來,接近扶梯拐角的時候,二樓忽然沖出一個人,不由分說舉手就打。

  林躍揚手一劃,一只手就捉住了莉莉安的兩只手。

  “只要我不跟我爸講你握有很多教授貪污證據的事,只要我順從你,你就不會把事情捅出去,這是你答應我的事,可是現在…”

  “誰說我要把事情捅出去了?”

  “那你剛才為什么跟我爸說看誰會比較倒霉這樣的話?”

  林躍當然知道她有在門外偷聽,也預料到她會有此反應:“我說看誰倒霉,不一定非要用舉報他騙取科研經費這種操作呀。”

  莉莉安說道:“那你也不能…不能跟我爸這樣講話吧?”

  林躍臉色一變:“不要以為我睡了你,就能像女朋友一樣要求我做這要求我做那,我想你應該沒有忘記你把我寫好的舉報信撕掉的那天我們有說什么。”

  她沒忘,是關于奴的話題。

  莉莉安說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林躍說道:“既然你依靠董文斌貪墨的錢財得到遠超一般人的優渥生活,既然你不愿意放棄到手的一切,不愿意看著你爸身敗名裂,那就要做好忍辱負重的心理準備,這個世界沒有那么多原諒童話,我也不是一個腦門刻著偉光正的大善人。”

  他繼續往一樓走。

  莉莉安看著階梯上顛簸的背影,心情十分復雜。

  有對他不敬董文斌的憤怒,有無力改變當前處境的沮喪,有對未來的迷茫,還有一絲…她不想承認,卻又切實存在的被吸引的感覺。

  沒錯,完全不像王永正那種張揚愛玩的吸引,是一種…冷酷?神秘?霸道?灑脫不羈?

  怎么說呢?她形容不出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昨晚…

  想到這里她臉紅了。

  “咦,莉莉安,你是在等董教授嗎?”宋樺抱著一摞圖紙由一樓走上來,看到她在原地發呆,便隨口問了一句。

  “哦,呵呵,是啊。”

  宋樺是董文斌的學生,倆人很熟,她趕緊藏起令人羞恥的小心思:“我來幫你吧。”

  “我剛才看到章安仁了,他來這兒干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去檔案室查資料的吧?”

  宋樺視線微斜,看了她一眼,但是什么都沒說。

  今天早晨系里都傳瘋了,說章安仁和董教授的女兒莉莉安在一起了,證據就是昨天有人在網球館看到他攬著她的腰一起離開,而王永正最近和蔣南孫走的很近,這四個人的關系怎么說呢…很怪。

  一周后,松江精品酒店施工現場。

  天氣悶熱,室內濕度不低,稍微運動一下就會出一身汗,更別說還要戴安全帽,腦門兒能悶出疹子來。

  王永正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將最后一個鉚釘上好,完事整個人放松下來,往腳手架一坐:“終于弄完了。”

  蔣南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里有毫不掩飾的怪罪。

  “我看你是被網球打得腦子有問題了。”

  要不是這家伙較真,非要施工隊重做吊頂,她也不會在這里干了整整一宿。

  關鍵是昨天中午她已經把老魏和他的人說服了,人家答應回來一起干,結果王永正死活不說軟話,還出言威脅對方,這下好,老魏火了,又把大隊人馬拉走,于是她慘了。

  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姐,在這么悶熱的天氣里,臟兮兮的環境里,從下午干到第二天上午才把事情做完,她能不氣憤嘛,能不怪罪王永正嗎?

  當然,氣憤和怪罪之余還有一絲好感,因為倆人配合的不錯,比預想中更快地完成了。

  “你那什么表情?這個項目可是你自己堅持要跟的。”

  王永正能說我這么做就是為了跟你單獨相處嗎?他不能,還不到時候。

  就在他從腳手架上跳下來,準備把手里的礦泉水丟過去,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老魏帶著他的人魚貫而至。

  “咦,老魏,你們今天來得挺早呀。”

  老魏沒有搭理他,指著倆人剛剛弄完的吊頂說道:“都給我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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