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當。
槐花。
賈張氏。
這三個人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秘密,各有各的顧慮,沒一個人說和林躍做交易的事,秦淮茹和傻柱被蒙在鼓里,天天這跑那顛,求爺爺告奶奶祈盼棒梗能夠逃過一劫,為此甚至跑去法源寺拜佛,被易中海指著鼻子罵他們求人都沒轍,求那些不存在的神神鬼鬼有什么用。
劉家、閻家、鄭家等四合院兒住戶背地里談起棒梗的事也跟著搖頭。這種事吧,怨不得任何人,只能說他自己作死外加碰上這么一個倒霉年份。
然而不知道求神拜佛有用了,還是棒梗命不該絕,一個月后的判決結果是無期徒刑。
雖然是從犯性質,相比前些年的判罰重了些,可是對比從嚴處理的犯罪分子,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秦淮茹很高興,傻柱很高興。
小當、槐花、賈張氏也很高興,并且都認為是自己的功勞。
在棒梗轉入第二監獄后,賈張氏瞞著秦淮茹和傻柱,隨林躍去辦理了房產所有權變更手續。
嚴格來講,四合院兒里沒有屬于秦淮茹的房子,中院兒西廂房的所有者原是賈張氏的丈夫,也就是棒梗的爺爺,后來人沒了,房產所有權證落到了賈張氏手里,因此要過戶房產,并不需要秦淮茹和傻柱的同意。
別看沒了一套房,賈張氏還挺高興,在跟林躍分別前問他認識第二監獄的領導不,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求他幫忙遞個話,讓獄警多照應棒梗一些,別在里面挨打受苦什么的。
林躍嘴上答應著,至于辦不辦,怎么辦,那就是他的事了。
賈張氏也知道,棒梗在里面過得好不好,完全取決于他的喜惡,起碼從現在開始,她成了一個老舔狗。
半個小時后,賈張氏乘公交車返回四合院兒,一進門就察覺情況不妙。
易中海在靠門的地方坐著,旁邊是傻柱和秦淮茹,小當和槐花站在二人身后,而對面的椅子上,是穿著一件紅色外套的尤鳳霞。
“哎呀奶奶,你干什么去了?”小當一臉急躁,目光直往對面瞟。
“哦,你哥不是平安了嘛,我去法源寺還愿去了。”
賈張氏看看尤鳳霞,再看看陰著臉的易中海:“怎么了這是?”
“奶奶,嫂子她…嫂子她…”
尤鳳霞沒有讓槐花把話說完:“我要去打胎。”
真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什么?”賈張氏聽說,魂兒都要從天靈蓋兒擠出去:“打胎?不行!”
她很激動,嘴唇快速翕張,顫顫巍巍地往尤鳳霞面前走,秦淮茹趕緊扶住她,不讓她再刺激兒媳婦。
“哎呀,媽,您先別激動,這萬一氣出個好歹來可怎么辦,坐下說,坐下說。”
尤鳳霞沒有因為賈張氏回家改變想法,態度很堅決:“現在賈梗被判無期徒刑,我不想為他守活寡,也不想孩子生出來有一個在獄中服刑的爸爸,這個孩子必須打掉。”
賈張氏一聽,手捂著胸口有氣無力地道:“你…你怎么那么狠心呀!孩子是說打就打?說要就要的?”
尤鳳霞面無表情地看著桌面,根本不接話茬,意思很明顯,我已經表明自己的態度,不準備再說第二遍。
易中海皺著眉頭一語不發,只是在那兒生悶氣。
秦淮茹說道:“鳳霞,你先別忙著做決定,我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你不就是害怕以后沒人管孩子嗎?你放心,有我,還有你傻叔呢,我們都能幫忙照看孩子。”
尤鳳霞才懷孕一個多月,棒梗進去了,雖然命保住了,可判決結果是無期徒刑,易中海問過派出所的人了,說是在里面好好表現就能獲得減刑機會,從無期徒刑變成有期徒刑,然而再怎么努力,沒有背景的普通人也得呆二十多年,棒梗今年二十六,出來都小五十了,還能有孩子嗎?他想要也得有人愿意給他生啊。
所以尤鳳霞真個把孩子打掉,棒梗就絕后了,賈家就絕后了,她當然不能看到這種事發生。
傻柱也在一邊說道:“是,是,淮茹說的對,我跟你婆婆,小當、槐花,我們都會管的,不用你操心,也不用你花錢。”
尤鳳霞說道:“你們現在說得好聽,等孩子一生下來,天知道會是什么情況,現在已經改革開放了,我今年才25歲,我還年輕,我不想被孩子拖累。”
易中海說道:“胡鬧!你只為你自己考慮,有沒有想過棒梗,孩子打掉了,他以后出獄怎么辦?”
尤鳳霞一瞪眼:“整天要這個為別人想,要那個為別人想,滿嘴的仁義道德,滿腹的養老生意,你連前院兒三大爺都不如。老不死的,說真話,我忍你很久了,賈家大事小事你都要摻一腳,你是賈家人嗎?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就憑你這樣的狗東西,我今天話撂這兒,孩子我打定了,婚也離定了。”說完一指秦淮茹:“要我像她那樣為了養活孩子不擇手段,我做不到,何況我也不見得能找到像傻柱一樣愚蠢的男人。”
一句話把易中海、秦淮茹、傻柱三個人全罵了。
那邊賈張氏一聽,急怒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尤鳳霞說完這句話摔門離去,易中海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門外說道:“你們聽聽,這…這說的什么話,有這么跟長輩說話的嗎?”
“一大爺,您就少說兩句吧。”秦淮茹趕緊讓小當和槐花把賈張氏攙里屋去,她轉身朝門外走。
傻柱說道:“你干什么去?”
“我去給人尤鳳霞說好話。”
“有這么當兒媳婦兒的嗎?還得當婆婆的去哄她。”
秦淮茹說道:“兒媳婦?她真要一賭氣走了,兒媳婦、孫子,你一個都撈不著。”
傻柱說道:“沒有孫子,我還有外孫呢。”
秦淮茹氣得不行:“那能一樣嗎?”
“怎么不一樣?”傻柱說道:“女兒也是傳后人。”
秦淮茹懶得理他,推開房門就往北屋走。
易中海不說話,坐在那里生悶氣。
秦淮茹趕到北屋的時候,尤鳳霞正在收拾自己的個人物品,準備回娘家。
“鳳霞,你等等。”秦淮茹走過去按住她的手:“棒梗犯了那么大的事,一時半會兒出不來,現在不是以前了,你還年輕,想改嫁我理解,可是這孩子…能不能把他生下來?”
尤鳳霞說道:“我被你們害得還不夠慘嗎?棒梗進去了,婚姻毀了,別人一提我就是搶劫犯的女人,名聲也毀了,如果孩子不打,生下來,起碼三五年內別想挪地方,而且要是找個男朋友,對方知道我生過孩子,又會怎么想?都是女人,我有的算計,相信你也有過。”
秦淮茹沉默片刻說道:“那你告訴我,怎樣做你才肯把孩子生下來?”
尤鳳霞手按在衣服上,弓著身子思考片刻:“我們女人想要的不外乎安全感。”
她打量一眼住了一年多的房子:“我要這間房。”
“成。”秦淮茹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尤鳳霞一瞧她答應得這么干脆,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咱們就這么說定了,孩子生下來,房子就過戶給你。”說完拉著尤鳳霞的手說道:“你不要有什么顧慮,好好保重身體。”
“這是傻叔的房子吧,他能同意嗎?”
“別擔心,我去跟他說。”
秦淮茹安撫下尤鳳霞,回到西廂,找到傻柱把剛才的對話說了一遍。
“行,沒問題,只要她把孩子生下來。”
傻柱咬咬牙,答應了。
秦淮茹笑著說道:“所以說你們這些男人呀,不懂女人的心。”
“什么意思?”
“等孩子一生下來,往懷里一抱,奶一喂,她就不會像現在這么堅決了。別看現在房子是給她的,等以后孩子大了,還不是會留給孩子?賈家的根兒在這呢,尤鳳霞再找一個,人能跟她到來這兒住?”
傻柱說道:“嘿,你可真聰明。”
“那當然了。”秦淮茹睨了他一眼:“不聰明怎么能拴住你啊。”
傻柱一聽這話還挺高興。
與此同時,在車間巡視生產情況的林副廠長連連冷笑。
用孩子、房子,以及四合院兒的關系拴住尤鳳霞,還真是個小機靈鬼。
不過…要說玩兒陰的婊的,林海王怕過誰?
電視劇里有一個小細節,棒梗和唐艷玲結婚后,小當和槐花吐槽哥哥娶了媳婦兒忘了娘,被唐艷玲迷住,都不關心院兒里的事了。
真是這樣嗎?恐怕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