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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5. 全身而退

  凌云鵬也連忙向長谷躬了躬(身shēn)子,以示謝意:“打擾長谷將軍了,回去之后,我這個當大哥的一定會對他嚴加管教。”

  凌云鵬說完,便將傅星瀚攙扶起來,跟在劉三爺(身shēn)后,朝審訊室門口走去。

  倉田眼看著劉三爺一行人要離開審訊室,心有不甘,趕緊快跑兩步,來到凌云鵬和傅星瀚的面前,雙手一伸:“請各位留步,在下還有些事(情qíng)想搞清楚,諸位不會介意吧?”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卻見倉田攔住了凌云鵬和傅星瀚的去路,劉三爺不(禁jìn)心頭一緊,龍仔怕倉田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不由得雙手握拳,隨時準備動武了。

  凌云鵬見狀,趕緊給龍仔遞眼色,讓他千萬別輕舉妄動。

  “中佐先生,你還有什么事,盡管說。”凌云鵬倒是坦然,對倉田的橫插一杠倒并不介意。

  “不好意思,想必你們也知道我們這兒的規矩,到了我們這兒,就一定是要把事(情qíng)搞清楚的,有時也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所以剛才讓璋少爺吃了點苦頭,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望劉三爺,璋少爺見諒。”倉田倒也不隱瞞他對傅星瀚用刑了。

  “哦,原來中佐先生是為這事啊,我們能理解,能理解。舍弟確實脾氣不太好,給你們添麻煩了,得罪之處還望包涵,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劉家也是家規甚嚴的,舍弟所作所為令人失望,讓人痛心,他被稍加懲戒也(情qíng)有可原。”凌云鵬此時卻擺出一付毫不偏私的寬容模樣,不僅不追究倉田對傅星瀚刑訊((逼逼)逼)供的做法,反而覺得傅星瀚是咎由自取,活該挨打。

  傅星瀚簡直不能相信這些話是出自凌云鵬的嘴里,氣呼呼地望著他,似乎在說:“你我還是兄弟嗎?你還是那個不惜生死,為兄弟兩肋插刀的老大嗎?我都被倉田快折磨死了,你居然拍手稱快?”

  不過從凌云鵬的言辭中,他也能領悟到凌云鵬是想穩住倉田,以便盡快離開此地的用心。所以盡管心生怨氣,但也不去駁斥凌云鵬,聽憑他在那兒苛責自己。

  “不過,我們劉家的子孫還是不勞他人動手教訓,我們劉家自會家法伺候。”劉三爺則毫不客氣地對倉田橫眉冷對。

  倉田訕笑了一下,隨后臉上露出一絲(陰陰)險的笑容:“哦,劉三爺,大少爺,你們都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想告訴你們,當時璋少爺在三木之下,向我們坦白了他的真名叫負心漢,我實在是不解其意,從他所述供詞中,我們都認定他是個癡心漢,為何他又稱自己是負心漢?”

  聽聞此言,凌云鵬知道傅星瀚最終還是沒能扛住,把自己的真實姓名供出了,只是傅星瀚與負心漢幾乎同音,所以讓倉田誤以為傅星瀚為負心漢,有點莫名其妙。這可真懸啊,要是再晚到幾分鐘,或許傅星瀚就徹底崩潰了,把所有一切都和盤托出了。一想到這兒,凌云鵬感到自己后背發涼,冷汗直冒。

  凌云鵬瞥了一眼傅星瀚,冷冷地說道:“他當然是負心漢,他辜負了我們劉家對他的期望,辜負了三叔對他的養育之恩,辜負了待字閨中的姑娘對他的一片癡(情qíng),他不是負心漢,還有誰稱得上是負心漢。”

  傅星瀚從凌云鵬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斥責,倍感委屈,于是爭鋒相對進行反駁:“對,我就是負心漢,我辜負了萍兒對我的一片深(情qíng)厚意,我應該跟她一起赴黃泉,而不是臨陣退縮,在海里掙扎呼救,現在我和萍兒,還有我們的兒子(陰陰)陽相隔,我真的是辜負了她,我是個不折不扣的負心漢。”

  傅星瀚一邊泣訴,一邊狂笑,那絕望的神(情qíng)令人心顫。

  劉三爺終于見識到了一個表演藝術大師的深厚功力。

  倉田這才明白“傅星瀚”的真實涵義,連忙賠笑地對凌云鵬說道:“看來這確實是場誤會,還望劉三爺和大少爺多多包涵。”

  “那中佐先生,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劉三爺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倉田。

  “當然,當然。“倉田朝劉三爺鞠了一躬,隨后轉(身shēn)對傅星瀚說道:”璋少爺,要不我讓士兵背你走?”

  “倉田,你去把福山醫生請來,讓他給璋少爺做個全面的(身shēn)體檢查,若是有問題,馬上住院治療,可千萬不能讓璋少爺留下什么后遺癥。”長谷突然開口了。

  長谷雖然對劉三爺頗為殷勤,很是尊重,但這件事若是牽扯到宮澤之子,那就不能等閑視之,倉田雖然對那個璋少爺有所懷疑,可是卻找不到有力的證據,而審訊和調查的時間太短,劉三爺的突然造訪又打亂了倉田的節奏和計劃,所以他試圖為倉田爭取一點時間,故而他提出讓這個璋少爺住院治療,以便把劉明璋控制起來,繼續進行審訊盤問。這樣做看起來合乎(情qíng)理,也顯示他向劉三爺道歉的誠意,既達到了目的,也照顧了劉三爺的面子。

  “這就不必了,我看他剛才中氣十足,伶牙俐齒的,應該沒什么大問題,最多是皮外傷,這我自己就能醫治。”劉三爺一眼看穿長谷的虛(情qíng)假意,一口回絕了長谷的建議:“長谷啊,你(日rì)理萬機的,又風塵仆仆地剛回來,一定累了,你快去歇息吧,老夫打擾多時了,實乃無奈之舉,還望見諒,好了,老夫告辭了。”

  長谷沒想到劉三爺竟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一時也想不到繼續挽留劉明璋的理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劉三爺等人走出了駐軍總部。

  劉三爺跟長谷告別后,就坐上了汽車,凌云鵬將傅星瀚扶上車,然后也坐進了車里,龍仔立即發動引擎,踩下油門,小汽車一騎絕塵,飛快地離開了駐軍總部。

  車上的人都大舒一口氣。

  “戲癡啊,你這次真是命大,居然能從戒備森嚴的駐軍總部全(身shēn)而退。”龍仔一邊開車,一邊不由得發出感慨:“戲癡,你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戲癡,我看你在那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得跟真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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