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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十方鎮九幽裂隙,三皇書五岳真形

  夏后旭押著一群正道新秀們走入船樓之中。

  所謂樓船,便是因為船高首寬,外觀似樓,這座始皇帝東巡的座駕,更是猶如龍樓寶殿一般。

  這七重高樓第一二層為廬;第三四五層為飛廬;第六層為拱衛,最上層為爵室!

  甲板以下,卻是一間間隱秘的艙室。

  剛剛踏入龍樓,夏后旭便感覺到一陣陣冷氣滲滲,陰寒之氣撲面而來,明明周圍的燈燭照的樓內一片通明,卻沒有半點熱氣。

  他只看了一眼打造此樓的木材,觸手陰寒,一般人見了定會以為是陰沉木,但夏后旭身為五帝世家之尊主,一生見過的天材地寶何其多也,一眼便認了出來。

  “這是桃都山的鬼桃樹…看來此船的打造,是在仙秦征伐古蜀國之后。”

  “此船的木材來自于巴蜀?”崔啖等人對視一眼:“鬼桃樹,桃都山,不會是度朔山吧?度朔山不是在東海嗎?”

  夏后旭似乎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慮,隨后答道:“度朔山,桃都山其實都只是一個意思,那便是九幽和地仙界交界之處。”

  “三代神朝之時,地仙界幾乎沉入九幽,那時候往下挖九丈,便能見黃泉陰河。”

  “地仙界諸多霸主強者的陵墓都要以生前宅邸的規格打造,因為死后他們在九幽之中復活,依舊會生活在那里。”

  “但天周之時,周公旦重立禮樂,梳理陰陽秩序,漸漸分開了九幽和地仙界。”

  “待到百家圣人遵循周公之道,徹底斷絕九幽和地仙界的聯系之后,地底的陰河黃泉漸漸退去,只在地仙界最為低洼之處匯聚成湖泊地海,于是才有圣人鄒衍尋來太古大巫夸父的桃杖,種在九幽僅剩的幾個入口處…”

  “其中西方的九幽入口在昆侖,便是現如今的陰煞海,有神虎看守;東方的入口在東海,現如今的度朔山,有太古的大巫神荼、郁壘看守;南方的入口在巴蜀,現如今的酆都城,有金雞看守;北方的入口在幽都,現如今的黑水澤,有土伯看守。”

  “中央的九幽入口在北邙,便是如今的洛陽城,有三教圣地看守…”

  夏崔啖聞言微微沉吟,神虎乃是西方白虎之后裔,昆侖神獸,西王母座下大神陸吾的后裔。

  而金雞亦如白虎一般是十二元辰圣獸,亦是二十八宿之一的昴日雞化身。

  神荼、郁壘兩尊大神不用多說,幽都土伯更是后土地祇的臣子。

  洛陽更是有當年太上道祖圣跡顯化的守藏室,如今的道門老君山;有當年白馬入洛陽,首開佛門東傳的祖庭白馬寺;還有坐鎮東都,在洛陽傳承無數載的河東世家,以及儒門傳承。

  堪稱三教圣地,區區九幽裂隙,只是佛門這些年來持續在洛陽開鑿的石窟,雕塑的那么多佛像,便能將之鎮壓。

  其他不說,他崔家的郡望雖然在清河,但真正的根基,卻是在洛陽,鎮壓這道九幽裂隙的,就有他一份。

  “除去這五大裂隙之外,還有鬼方,長安,泰山,金陵等四處裂隙!”

  說到這里,夏后旭甚至負手輕蔑笑道:“你們這個時代距離九幽太遠了,只以為九幽魔界乃是萬魔之歸宿,與天界相對的一個諸天級數的大世界,實則九幽也分不同的地域,就如同天界有九天一樣,九幽顧名思義,也有九個不同的界域,或者說,我們已知的就有九個界域。”

  “巴蜀酆都城那條裂隙通往大冥,西極陰煞海之下的,那是血海。”

  “還有北海幽都通往的窮荒,東海度朔山通往的魔極,以及天下之中,洛陽北邙山下鎮壓的九幽…”

  “在這些鬼門之地,以神桃之辟邪,諸大巫神獸道統之威,這才保住了地仙界億萬載的安寧,如今這些九幽裂隙早已經穩如泰山,就像泰山之下真有一道九幽裂隙,但那是天庭五岳帝君之首,泰山府君鎮壓,號稱蒿里,有誰會相信區區九幽裂隙,難道還能打破蒿里,重現天日?”

  夏后旭大笑道:“很藍的辣!”

  他的雙手比劃,大笑道:“是土伯雙角不利?還是天庭昴日金雞的大日真火不強?亦或是神荼、郁壘兩尊太古大神資歷不夠深厚?亦或是西昆侖神虎,白虎后裔兇威不夠?還是長安的…哦!看守長安的終南山樓觀道沒了,但現如今的樓觀道掌教,爾等也知道了!是個狠人啊!”

  夏后旭感嘆一聲:“原本看守長安的乃是人皇天子,無論是仙秦仙漢,向來只有他們入侵九幽的份,奈何…近些年來地仙界的人道皇朝衰落的厲害,長安這道封印,是最岌岌可危的,好在還有關中大陣和樓觀道。”

  “最后的金陵,乃有天之四靈大陣,以及元始道守護。”

  “鬼方古國如今在燕薊,原本是最薄弱的,鬼方國滅的時候,就連鎮壓封印裂隙的鬼桃樹都被魔火燒了!差點拖死了燕國!昔年戰國之時,七雄之中就燕國最為窘迫,未必沒有這條裂隙之故。”

  “但少清劍派早早將其挪移到了昔年湯古舊地,鎮壓于建木之下。”

  “太安全了!神州之上,九大九幽裂隙,鎮壓了億萬年都沒有出過事,實在是太安全了!可見昔年百家圣人布置之嚴密。”

  夏后旭瘋狂插旗。

  “有辟邪鎮魔的神桃樹鎮壓,有諸般神獸大巫圣統看守,九幽之患可以說已經徹底解決了!”

  崔啖和姜尚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神之中的憂慮,那神秘元神真仙越是這樣說,他們心中的不祥就越是濃重…

  夏后旭撫摸著冰冷陰寒,但實則燃燒起來卻是至陽之物,足以讓陽神鬼王,乃至元神鬼帝魂飛魄散的鬼桃木,幽幽嘆息道:“這座樓船,必然是昔年司馬錯征古蜀之時,在酆都鬼城采伐而來。鬼桃樹最能寄托魂魄,滋養陰神,以此打造的樓船,足以承載眾神。”

  “我不知道老秦諸王打造此船是為了什么,但昔年嬴政東巡,一定用它承載了西方眾神,前往齊地,順從之神冊封,供奉,以泰山封禪之,不從之神,當伐山破廟,以西方諸神代之…”

  “唉,秦人枕西朝東,便是源于東方而盛于西方的緣故,這個過程幽幽億萬年,但人或許會忘,神祇卻不會。”

  他這番發自內心的感慨,卻讓眾人一陣默然,確定了他的來歷必然極為古老,只怕就是夏后氏的自己人。

  聞言李休纂卻目光閃動,疑惑道:“此船既然是以辟邪神木打造而成,但為何卻有如此多的邪祟呢?”

  夏后旭淡淡道:“無他,神道厭棄而已…”

  他看了李休纂一眼,忽然覺得他挺討厭的,便信手一指:“你小子能以秘法溝通仙秦羅天,知曉的禁忌必然很多,那好,就由你來打頭,方才我這后裔在第一層廬的左耳室內挖出了一個陪祭坑,他為其中的三牲磔死所驚,沒有繼續挖掘,你去把剩余的東西挖出來!”

  緊接著又朝清角一指:“你身上的那件東西,似乎是五岳遺物,循著它去!無論招惹了什么,都不要怕,給我帶回來。”

  又對藍玖和花黛兒道:“你們去第六層…”

  對崔啖姜尚道:“你們去第五層。”

  “除了最高層的白帝祭壇,誰也不許去,其他每人最少給我帶回來一件縈繞不祥的舊物,否則,我便用你祭了那不祥,將它引出!”

  “去罷!”

  夏后旭一聲厲喝,李休纂只能一咬牙,一跺腳,乖乖去了。

  因為夏后旭指派眾人,多是兩人一組,所以諸位一品金丹也就大多兩人并行,相互照應。

  李休纂和鄭愔同行,兩人素有過節,但在如此危難之際,倒也不會鬧出來,只是相互之間甚少說話,一味循著夏后旭的指示來到那處已經挖開的祭祀坑前。

  到了面前才知道,那哪是什么祭祀坑啊!

  分明是用沉重的青銅蓋子,蓋住的通往甲板下一處密封艙室的豎井…

  李休纂雙臂一沉,便要挪開那青銅蓋子。

  入手卻感到那青銅井蓋宛若山岳一般沉重,以他雙臂數萬鈞的力氣竟然也挪不開一寸。

  鄭愔終于忍不住提醒他:“蓋子上刻畫有東西,還有兩條鎖鏈系著,估計用這鎖鏈帶動,才能拉開這井蓋。”

  李休纂看向井蓋,只見其上刻著極為古樸的金文,卻是一篇石鼓書的經文,已然殘毀大半。一個個文字坑坑洼洼,像是被人用指甲摳掉了一樣。

  李休纂撫摸過那些被人用指甲細密扣掉的文字,在上下左右和中央,各發現了一枚殘損不太嚴重的石鼓文。

  “這是…”

  李休纂略微辨認了一下這唯一保存大半的石鼓文,饒是以他的膽子,也不禁抽了一口涼氣:“這是五岳真形圖!”

  五岳真形圖是五個符文模樣,相傳其非但是五岳神山的真形文字,更是五岳帝君的神箓根本,同樣也是五岳對應道門三十六小洞天前五的五岳洞天之真形,包含進入五岳洞天的秘密。

  五岳真形圖并沒有失傳,而是在各家道門以秘傳經文的形式記載。

  因此別說李休纂這般隨身帶著一個完整的仙秦羅天數據庫的掛逼,就連鄭愔都能辨認,補全此真形一二。

  當然完整的五岳真形圖到了他們手上也就只剩下五個符文,沒有了真正的解法秘傳。

  據說元始道的三位天師手中,才有完整的五岳真形圖傳承。

  李休纂疑惑道:“奇怪,秦人以五岳真形圖銘刻其上,鎮壓祭祀坑里的東西,倒也不稀奇,那蓋子上銘刻的石鼓文損毀大半,應該是鬼神所妒的緣故。”

  “可為何連西王母傳授下來,記載五岳帝君之真形,涉及鬼神大秘的五岳真形圖都能殘存大半,那些文字反倒是一個不剩的扣沒了!”

  “難道對于鬼神來說,那些文字比五岳真形圖還要禁忌?”

  鄭愔冷冷一笑:“五岳真形圖再怎么遭嫉,但也流傳了下來,能流傳下來,自然不是鬼神最為嫉恨的,被摳下,毀掉的那些,應該才是…”

  “嘶嘶!”李休纂倒吸一口涼氣:“那不會是小有清虛天和大有空明天中流出的三皇文吧!”

  鄭愔猛然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反駁道:“不可能,自葛洪葛仙翁之后,三皇文已經失傳了!”但他話音未落,便已然想起了葛洪曾言:“余聞鄭君言,道節之重者,莫過于《三皇文》、《五岳真形圖》也。”

  所謂陸君,便是與葛洪同一代的元始道天師陸修靜。

  兩位前代天師都將《三皇文》和《五岳真形圖》并稱,這里既然殘留了《五岳真形圖》,那么據此推測,另外被毀掉的一部分就是《三皇文》自是理所應當。

  “《三皇文》乃是太古五皇之中,與人族有關的原、贏、龍三皇留下的部分道統傳承,因為其太古古老,形似妖書,縱然葛洪這等道門大真人亦不可保全,只能以古怪文字秘書,以全其秘…就像五岳真形圖一樣,都將真正的秘密藏在了符文之中,非有大智慧不可解。”

  “只是五岳真形圖尚且有五岳本身可以解,它就像一枚鑰匙,觀五岳之山形,以此詢之,隱隱約約可以解開一部分秘密。”

  “而三皇文怎么解?”

  “有人說需要對應天上的星相,以三垣解三皇,但葛仙翁卻卻說不是…還有魔道之中也有人說,三皇并非太古五皇之中原、贏、龍三位,而是魔道的三皇,原皇、太皇、幽皇。”

  “因為為首的都是原皇,故而誤解。”

  鄭愔卻冷笑道:“什么魔道三皇!聽都沒聽過,太古五皇乃是一切后天生靈的領袖,比五帝更為古老的存在,魔道有什么?這原皇不會是魔道傳說的那位原始魔祖吧?不會吧!不會吧…李老弟,你不會真把魔門真傳道的那些囈語當真,認為亂古時代,魔道真有兩位驚天動地的領袖,推翻了天帝,達成了前所未有的偉業吧?”

  “原皇,太皇…這幽皇是誰?九幽魔祖不成?”

  李休纂看了一眼痕跡凌亂的青銅蓋子,不由微微搖頭道:“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但這種說法似乎極為古老,古老到出自仙秦羅天的考古成果,來自于昔年道門前兩大洞天小有清虛天和大有空明天的遺民!”

  “而且這摳出井蓋文字的痕跡,之尖銳深刻,更像是九幽魔神而非天庭正神…”

  這時候鄭愔已經尋到了井蓋上兩根鎖鏈連接所藏之處,他奮力拉動鎖鏈,伴隨著咔咔的轉輪聲,沉重的青銅蓋子被打開,露出其中被火焚燒過的痕跡和無數覆蓋在上面,燒的焦黑的象牙。

  那象牙覆蓋如冢,中心處一些月牙般的象牙已經被掀開,露出下面掩藏的東西。

  除去三牲的白骨,馬如龍,羊如魔,牛如神,骨骼歷經火焚。

  那些巨大的象牙來自神州南方,是曾經游弋于中原的神象,在先秦之時,猶然漫步在云夢大澤之中的大豫,都被祭祀的火燒的焦黑,燒去了靈光和神性…

  但這三牲的骸骨依然帶著一種詭異的神性、魔性和龍性。

  李休纂和鄭愔忍著內心一種恐怖的悸動,一點一點的掀開那些象牙,暴露出三牲骸骨之下掩埋的東西。

  如今能勉強看清的有木偶龍欒車一駟。

  馬車皆是木質,上還有一偶人馭者,大小如原物,被涂染成白、青、赤、黃四種顏色,李休纂確認了一遍,沒有黑色。

  還有一些散落的珪幣,圭乃是玉器,幣便是絲綢…

  然后是大量的青銅器具,俎、豆、尊、罍,還有一部分石器,玉像、玉璋、石琮、石鏟、石蛇等等。

  青銅器皆是法器,蘊含神性。

  而石器更是暗藏一種古老,神異的威能,但李休纂等人心中沒有半點高興。

  隨著他們的挖掘,角落處一尊銜蛇的青銅人俑赫然顯露出來。

  李休纂心底發毛,失聲道:“操蛇之神!”

  鄭愔若有所思,道:“昔年廣陵郡地竅內,有樓觀道太上石碑出世的那座魔土里,似乎就有操蛇之神,其攝取生氣,燃燒生機,猶如長明之燈,只是里面燃燒的不是尋常的燈油,而是命油,可以給人添油增命,延續天壽。”

  李休纂瘆然道:“你在想什么呢?這里埋葬的青銅俑可不是燈具,而是…”

  鄭愔咬牙道:“不管是什么,搬回去給那夏后氏的大能總是沒錯。”

  李休纂后背發毛:“你真敢搬這東西?我懷疑這不是鑄造的青銅人俑,而是偶!俑是仿人而造,有機械發動踴躍,故謂之俑也!而偶是仿神而造,有通幽感神之能,謂之偶!”

  “俑像是用來充當陪祭的,而偶像是用來充當神祇祭祀的…”

  “以仙秦之瘋狂,這種青銅操蛇之神,甚至可能是一尊…被驅逐遺忘,化為青銅的地祇!”

  “那不是更好嗎?”鄭愔眼中閃動一種奇異的神光:“那人可不畏懼這些,他不是說招惹來的東西越大越好嗎?”

  “但搬回去的可是我們!”李休纂氣急道。

  鄭愔語氣幽幽:“我們是敬神,而他是噬神,這就是區別所在,別告訴我你連請神的祭儀和祀神的香道都不會!”

  李休纂一咬牙:“我研香焚神,你搬運青銅人偶!”

  清角和凌旭在第二層的樓閣之中。

  這座樓閣以鬼桃木所制,寬廣大氣,細節卻又精巧非凡,行于其中卻見頭頂梁枋錯落,鉚榫拼接精密。

  清角尤其注意那些斗拱。

  整座七層龍樓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上面,結構嚴謹周密。

  凌旭四處打量,這里十分空曠開闊,四面開窗,窗外四周還建有三尺高的女墻、戰格,顯然是樓船上預備作戰之所,實在不知道清角是從哪里尋到那五岳帝君遺物的。

  清角勾起一絲微笑:“看來崆峒弟子,終究是上古道統了,于如今形勢卻是差了一點點。”

  凌旭沒好氣道:“有話快說。”

  “你覺得此地沒有藏物之所,是因為你不懂五岳真形圖!”

  他看著那些斗拱梁枋,幽幽道:“你若懂五岳真形圖,看那斗拱梁枋,猶如山岳一般牢牢鎮壓著整座樓閣!那一重重的屋宇如山岳,那斗拱梁柱便是山根,榫卯一重重互相咬合,穩如五岳。其結構正是五岳真形圖!”

  “或者說,五岳真形圖是一把鑰匙,專門解開五岳形勢,令我等從中悟出大道神通。”

  “我等太華弟子,早就習慣了以西岳真形圖拆解太華山形勢,將其每一個山頭,每一種真景一一拆解,真正將五岳真形圖修至最高境界者,甚至能冥冥感應五岳之中的小洞天的蹤跡,尸解飛升其中!”

  “所以我一來到這里,就本能的感覺到西方的斗拱結構能夠拆解…”

  “然后我便看到了仙秦匠人們藏在其中的鎮物和祭壇,從中尋到了這個殘破的博山爐!”

  凌旭微微一愣,隨即問道:“也就是說這里藏著五個祭壇,需要以五岳真形來打開…”

  清角點了點頭:“非但是五個祭壇,更是一種玄妙的陣法——五岳真形大陣,以五岳形勢鎮壓樓船,令樓船禁制渾然一體如五岳巍峨,配合其中的鎮物,足以抵擋傾天之力的撼動。”

  他低頭看著那殘破的博山爐,感嘆道:“也不知是何等的攻擊,才令五岳真形大陣的鎮物都殘破,靈應消失大半。”

  凌旭對樓船遭到了怎樣的打擊并不感興趣,只是打斷道:“那其他四岳的真形你熟悉嗎?可能打開其禁制?”

  清角沉吟道:“我等是太華山出身,自然最熟悉西岳真形,其他四岳真形雖然也有個粗淺的了解,但各岳真形真正的解法,秘密,除了以各岳為道場的各家道統,恐怕只有幾位天師才盡數知道了!”

  凌旭頓時一愣:“也就是說你打不開其他四個祭壇?”

  清角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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