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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戈番外2:我要追你,天北的桃花(16更

  “姜老師,你有女朋友嗎?”

  姜錦禹沉默了一小會兒:“沒有。”

  她笑:“我知道了。”

  她慢慢悠悠地倒退著,目光不看路,看他:“你沒有女朋友。”

  “我也沒有男朋友。”

  她說,“那我要開始追你了。”

  這次,他沉默了很久。

  他把目光移向遠處的潤溪湖,說:“隨你。”

  褚戈站到他視線里面去,偏偏追著他的眼睛看:“錦禹,你臉紅了。”

  姜錦禹否認:“沒有。”說,“看路。”

  褚戈朝他走過去,踮腳,手摸到他的臉:“臉好燙。”又看他的耳朵,她笑,“耳朵也紅了。”

  說著,她去摸他的耳朵。

  姜錦禹抓住她的手,不動聲色地拿開,朝前走:“這次待多久?”

  褚戈一直在洗粟鎮,與姜錦禹有郵件往來,她隔個一年半年就會來江北一次,每次待的時間很短,姜錦禹都會接待他,也不去哪里,有時候就在酒店玩一天的游戲,他寡言,她話癆,正好,也不無聊。

  若要定義他們的關系,有點不好說,很朦朧,友達以上。

  褚戈笑著反問:“你想我待多久呀?”

  他看路:“隨你。”

  褚戈走在他左邊,身上淺綠的裙子與小徑兩旁常年青蔥的綠色植物很映襯,風一吹,裙擺與樹枝都在微微搖晃。

  她說:“我上周辦了入學。”

  隔了幾秒,她開啟了話癆模式,喋喋不休。

  “我以后也是西交大的學生了。”

  “是大二。”

  “我本來想轉計算機專業的。”

  她表情有點遺憾:“但是考試沒考過。”表情有點悲傷了,“好難過啊。”不能去錦禹班上,不能當他嫡傳的學生。

  姜錦禹說話不多,偶爾問一句:“什么專業?”

  “嗯?”她還沉浸在憂傷里。

  他又問了一遍:“讀什么專業?”

  “彈藥工程與爆炸技術。”

  姜錦禹:“…”

  計算機專業的副教授聽不懂。

  褚戈呶呶不停地說著:“槍支彈藥我很熟的。”

  “剛好是我的專長。”

  “國就幾所大學在本科開了這個專業。”

  “而且,”她瞇了瞇眼,心情很好,“我是我們班的班花。”

  姜錦禹抬頭看向她。

  她笑得開懷:“因為我們班就只有我一個女生。”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專業,就算是調劑,都不會把女生調劑過去,就算真調劑過去了,不用一年,鐵定轉專業。

  彈藥與爆破,是真不適合女生這種最可愛的生物。

  當然了,褚戈除外,她可是洗粟鎮一霸,大毒梟的女兒,槍支彈藥是從小玩到大的。

  姜錦禹的關注點是:“是男的?”

  “嗯,有五十七個。”

  褚戈邊走邊說:“我聽導員說的。”

  她把頭發剪得很短,剛剛能扎馬尾,發量很多,隨著她走路的動作,發尾晃來晃去。

  “我沒見過。”

  “因為我第一節課就逃課了。”

  她扭頭,看錦禹:“逃課來蹭你的課。”

  姜錦禹皺著的眉,稍稍松開了:“以后不要逃課。”

  她立馬回答:“不行。”解釋,“我不逃課就蹭不到你的課了。”

  姜錦禹沒再說什么了。

  “錦禹。”

  “嗯。”

  她又倒退著,看他:“可以把你的課表給我嗎?”

  姜錦禹想了想,點頭。

  她很期待的表情:“那我沒課的時候能來找你嗎?”

  他點頭。

  褚戈笑了,哎呀,她家小金魚好乖。

  真好啊,當初那個憂傷蒼涼的少年,那個遍體鱗傷的少年,已經走出了陰霾,他眉眼里,終于有了這個世界的光。

  姜錦禹帶她去吃了食堂,褚戈不挑食,什么都吃。

  她不住校,寢室只是用來午休,因為入學晚,專業又只有她一個女生,被分到了混合寢,寢室一共住了四個姑娘,兩個大三的獸醫專業,天天忙著考研,褚戈還沒見著過,還有一個大二女生,叫邊落落,是學工業工程的,很宅,除了上課,所有時間都宅在寢室里追劇。

  邊落落是個有些自卑的女孩,因為她的體重,她不到一米六,卻有一百四十斤,留著齊耳的短發,臉圓潤又胖乎,皮膚很好,白白凈凈的,五官稱不上漂亮,但很耐看。

  褚戈吃完午飯回來的時候,邊落落正開著電腦在看一部國產劇,手里捧著一大袋薯片,咬得咯嘣響,見褚戈進來,怯怯地問她:“你吃嗎?”

  她吃了一片:“謝謝。”

  邊落落笑得靦腆:“不用謝。”她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指了指褚戈桌上的照片,“他,”

  她欲言又止。

  褚戈把照片拿起來,指左邊那個人:“他?”是她跟kg還有艷的合照。

  邊落落點頭,很羞怯地問:“他是你爸爸嗎?”

  kg是黑種人。

  她是白皮膚:“不是,是一起長大的哥哥。”她來江北,她父親讓kg和艷跟過來保護她,對外都稱是哥哥。

  邊落落哦了一聲,扭過頭去繼續看電視,不一會兒又扭回來:“能告訴我他叫什么名字嗎?”

  喲,有故事呀。

  褚戈大方地告訴他了:“金墨菲。”她還補充,“他在我們學校當體育老師。”

  kg的中文名字是他母親取的,為了方便保護她,他在學校買了個體育老師的職位,教籃球的。

  下午姜錦禹有一節大二的大課,四點結束。

  下課鈴響,他關了課件:“下課。”

  前排的女孩拿了書走過去:“姜老師,剛才講的內容我有一個地方沒有聽懂,能耽誤你幾分鐘嗎?”

  這節課的學生都是熟面孔,軟件工程大二,他們大一的匯編與微機原理也是姜錦禹教的。

  問問題的女生叫譚妙唯,是軟件工程7班的學委,典型的學霸,不過,這個學霸外貌還很出色,長得小家碧玉,很漂亮。

  姜錦禹問:“哪個地方?”

  譚妙唯拿了書站上去,挨得近了很多,聲音斯文小聲。

  一大串的話,都是專業的東西,褚戈一句都聽不懂。

  哼!小狐貍精!

  她往講臺那邊瞄了一眼,沒有進去,很不開心地在門口等,一等就是十分鐘…

  “謝謝姜老師。”

  終于問完了,褚戈這才進去,譚妙唯剛好拿了書從講臺上走下來,目光在褚戈臉上停留了幾秒,又不動聲色地挪開,回到座位,低著頭收拾課本。

  姜錦禹拔了u盤,走下來:“有事嗎?”

  褚戈對他教的課很好奇,拿了講臺上他的書,翻了幾頁:“沒有事不可以來找你嗎?”

  他說:“可以。”

  計算機專業的書,她看不懂,還給他,他順其自然地接過去,走在她左邊,一起出了教室。

  譚妙唯視線追著他們的方向。

  “妙唯。”

  “妙唯。”

  她收回目光:“嗯?”

  “走了。”

  “哦。”

  姜錦禹又選了那條沒什么人走的小徑,褚戈一路悶不吭聲的,跟在他后面,低著頭,不開心的樣子。

  姜錦禹放慢了腳步:“怎么了?”

  她平時在他這話很多,突然安靜,他不習慣。

  褚戈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剛才那個女孩是誰?”

  “學委。”

  “她叫什么名字?”是情敵,得重視了。

  姜錦禹想了想,沒想起來:“不記得。”

  他不點名,也很少抽點人回答問題,就算是帶了一年的班級,名字也沒記住幾個。

  褚戈聽他這么說,就沒有那么不開心了。

  這個問題,姜錦禹沒什么興趣,他有事問她:“你又逃課了?”

  褚戈立馬搖頭,否認:“我沒有逃課。”她糾正,“我只是早退了。”

  姜錦禹剛想說早退不好——

  “可我只早退了五分鐘。”

  “我故意提前五分鐘來等你。”

  褚戈用手指比了個十,語氣特別的強調:“可是你給學委講了十分鐘的題。”

  不開心!

  她氣成河豚:“我總共等了你十五分鐘。”

  “等我做什么?”姜錦禹突然問。

  她心情又好了:“跟你回家啊。”

  他轉頭看她。

  陽光下,女孩淺棕色的瞳孔很有神:“我也搬到了御景銀灣。”她笑,“很巧哦,錦禹,我們是鄰居。”

  今天是九月一號,時天北第一天上幼兒園,他是幼兒園里年紀最小的寶寶,私立幼兒園的校車把他送到了小區外面。

  姜九笙去接他。

  “媽媽。”天北背著小書包,開心地跑過去。

  姜九笙把他抱起來:“今天在學校乖不乖?”

  時天北點頭,跟媽媽說:“別人都在哭,我沒有哭。”

  姜九笙親了親他。

  “天北媽媽。”

  是樓下的葉青,牽著兩個女兒從校車上下來。

  天北喊:“葉老師。”

  姜九笙也是中午才知道,樓下的葉小姐在天北就讀的私立幼兒園里任教,她的兩個女兒也在那所幼兒園。

  葉青脾性很溫善,說話總是輕輕柔柔的:“天北在學校表現很好,孩子們都很喜歡他呢。”

  姜九笙笑著說謝謝,時天北也乖乖地跟著說謝謝。

  這時,小區外一輛車開進來,沒有直接開去車庫,先停了車,姜錦禹和褚戈從車上下來,隨后是kg,艷留在車里,把那輛特殊改造過的防彈車開去車庫。

  “舅舅。”

  天北從媽媽懷里下來,跑到舅舅那里去。

  姜錦禹揉揉他的頭,幫他拿書包,他用小奶音拒絕了:“爸爸說,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時瑾對天北是真嚴格,但也確實把他教得很好。

  褚戈越看越喜歡這乖巧可愛的小奶團子:“又見面了,小天北。”

  “你好。”時天北今天第一天上學,穿了小西裝,是個禮貌的小貴族。

  褚戈蹲下去:“你好啊,小紳士。”

  天北小紳士與她握手。

  然后,他回頭問媽媽:“媽媽,我可以邀請姐姐到家里來吃飯嗎?”他用奶氣的童音說,“姐姐早上給我喝了牛奶。”

  周暢老師說,紳士要懂得禮尚往來,對女士更要彬彬有禮。

  姜九笙淺笑:“當然可以。”

  時天北很開心,又問:“那我能邀請葉老師嗎?”

  姜九笙點點頭,問葉青:“葉老師晚上有空嗎?”

  葉青牽著兩個女兒:“晚上孩子的父親過來看她們,就不過去了。”姜九笙頷首,葉青轉頭又對天北說,“老師晚上有事情,下次再去天北家做客。”

  “好。”

  葉青與丈夫在去年離異了,一雙女兒都判給了她撫養,離異的原因是家暴。

  六樓有三戶,葉青住0,02和03都被褚戈買下了,她自己住一套,kg和艷住一套。快到飯點的時候,褚戈端了烤好的小點心去樓上吃飯,剛出門,就看見隔壁的雙胞胎在走廊里哭。

  褚戈過去詢問:“挺挺,怎么哭了?”

  挺挺哭唧唧的,不說話。

  0的房門緊閉著,褚戈也沒看見葉青,敲了幾下門沒人應,問雙胞胎中膽子大一些的闊闊:“媽媽呢?”

  “媽媽在里面。”闊闊揉著淚眼汪汪的眼睛,說,“爸爸…爸爸打媽媽。”

  褚戈聽完就把手里的點心放下了,讓雙胞胎站遠一點,她拿了走廊里的滅火器,對著0的門就砸。

  砸了幾下,里面的人開門了。

  “你誰啊你!”

  一米八幾的男人,很瘦,西裝革履,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他就是葉青的前夫,肖文城,是一家外企的高管。

  人渣!

  褚戈放下滅火器,站起來,吐了兩個字:“雷鋒。”

  說完,她后退了一步,縱身躍起,一腳回旋踢,招呼在了肖文城的臉上。

  肖文城被踹倒在地,氣急敗壞地罵粗:“你他媽誰啊?!”

  褚戈活動活動手腕:“你爸爸!”

  說完,擼起袖子就打。

  艷和kg聞聲也都過來了,kg把兩個孩子帶出去,艷去把葉青扶起來,用蹩腳的中文詢問:“有沒有事?”

  她搖頭。

  艷看了一眼,艸,這還叫沒事,葉青臉上好幾處青紫,右手像是用什么東西夾了,手指指甲斷了一半,還在流血。

  這個畜生!

  “kg,你報警,我送她去醫院。”

  褚戈踹了肖文城一腳,囑咐了一句:“記得讓醫院開外傷證明。”

  說完,她又補了兩腳,肖文城抱著頭,痛得嗷嗷叫。

  七點了,人還沒有來。

  “錦禹,你下去看看。”姜九笙在擺盤。

  “嗯。”

  姜錦禹把游戲關了,起身出去,天北跟去,博美也跟上,剛到門口,褚戈就牽著雙胞胎來了,挺挺眼睛紅紅的,還在抽泣。

  時天北把口袋里的手絹給她擦眼淚。

  “謝謝。”

  “不客氣。”

  姜九笙過去:“怎么了?”

  褚戈搖頭,不方便當著孩子的面說。

  “天北,你帶挺挺和闊闊去洗手。”

  “好。”

  時天北搬了小凳子,把兩個小姐姐帶去了衛生間。

  褚戈這才同姜九笙說:“葉老師那個渣男前夫動人。”

  “報警了嗎?”

  “嗯,人被扣下了,艷帶葉老師去醫院驗傷。”褚戈氣得不行,“那個渣男,以后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天北是小紳士,見不得女孩子哭,把他心愛的玩具都給挺挺闊闊,還讓博美給挺挺闊闊表演打滾,這才哄住了眼紅的小姑娘。

  kg去了一趟警局,來得比較晚,自打他一進來,挺挺就盯著他看。

  “怎么了?”褚戈問小姑娘。

  挺挺怯生生的,奶萌奶萌地說:“他好黑。”

  褚戈笑了,同小姑娘解釋:“因為金叔叔是黑種人啊。”

  挺挺懵懵地眨巴著眼睛:“什么是黑種人?”

  褚戈在想,該怎么回答呢?

  雙胞胎中的妹妹闊闊就回答了:“我知道,是喜歡曬太陽的人。”

  褚戈:“…”

  端坐在一旁的天北覺得不是這樣,他覺得金叔叔這么黑,肯定是因為金叔叔的爸爸也黑,像他就很白,因為爸爸也白,曾外公說,這叫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晚飯時瑾只做了兩道菜,都是姜九笙愛吃的,剩下的一桌子菜都是從秦氏的酒店送過來的。

  吃完飯,錦禹和褚戈都回了自己公寓,姜九笙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找天北,是個奶聲奶氣的小女孩。

  她便把手機給了天北。

  “你好。”天北接電話的語氣跟他爸爸一模一樣,“我是時天北。”

  那邊是脆生生的童音:“天北,我是榮榮。”

  他看了一眼爸爸,去陽臺接了。

  大概三四分鐘,天北接完后,把手機還給媽媽:“謝謝媽媽。”

  姜九笙忍不住問了:“榮榮是誰?”

  天北說:“是新同學。”

  上幼兒園第一天就有女同學往家里打電話了,姜九笙忍俊不禁。

  時瑾沒說什么,在給姜九笙泡茶。

  “榮榮問我喜歡吃白巧克力還是黑巧克力。”天北坐到媽媽身邊去,“我說我喜歡喝酸奶不喜歡吃巧克力。”

  時瑾端了一杯檸檬清茶給姜九笙,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抬頭,看時天北:“誰準你把你媽媽的手機號告訴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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