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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他說:很乖

  與旁人而言,產子或許不是什么大手術。

  可于安隅而言,不一定。

  宋棠等人那般緊張不是沒理由的。

  醫生的那句無礙,是定心丸。

  初為人父,喜得愛女,這本該是件及其高興的事情,可徐紹寒,喜憂參半。

  喜的是愛女的到來,優的是安隅醒來之后刀口極疼。

  麻藥醒后,鎮痛棒起不了半分作用。

  安隅疼的面色寡白,淚水嘩嘩淌下,高級病房內,朏朏躺在搖籃上,安隅疼的渾身輕顫,抓著徐紹寒的臂彎,微微呻吟出聲,將出聲,便吵醒了床上的人兒。

  將為人父母的人都是萬分小心翼翼的,安隅聽聞小家伙哼哼,連呻吟聲都沒了。

  惹的徐紹寒讓徐黛將孩子抱出去。

  但哪兒行?

  畢竟將將出生。

  因著安隅身體原因,徐紹寒一早便找好了月嫂與奶媽,且花了極大功夫調查了一番人家的根底,徐家的后代,自然是及其尊貴的,容不得半分差錯。

  這日中午,安隅醒來,疼痛了一陣。

  每個產婦都是偉大的,只有自己為人母之后才能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剖腹產之后接連不斷的疼痛讓安隅幾近崩潰。

  隱忍不哭的模樣叫人萬分心疼。

  這日下午,李菲菲來了,且與家母一起,到底是產科醫生,又孕育過孩子,給了徐紹寒與安隅許多育兒建議,又從科學的角度細心的叮囑了月嫂與奶媽一番,且走時,將電話給了徐黛。

  因著安隅剛剛生產完,沒有精力。

  眾人也不好打擾,李菲菲的母親臨去時叮囑了安隅些許關于女性方面的產后注意事項。

  她聽著,微微紅了臉。

  這日,李菲菲母親并未班門弄斧,只因知曉,首都多的是能人高手。

  而身為徐家兒媳,她也絕對不會是無人照顧的人。

  安隅并非矯情之人,可這種連續不斷且還陰測測的疼痛真真是讓她叫苦不迭。

  剖腹產這夜,她疼的整夜未眠。

  而徐紹寒亦是守在床邊,不敢離開半步。

  夜班疼醒,見徐紹寒趴在床邊握著她的手補眠,安隅內心自責與不忍多了幾分。

  側眸,淚水及其不爭氣的從面龐滑落下來。

  他或許有不完美之處,但確實,給了她足夠的愛意與溫柔。

  凌晨,徐紹寒醒來,見安隅睜著眼睛流淚,心頭一緊。

  話語低低,怕吵醒搖籃里的小家伙:“很疼?”

  安隅恩了聲。

  抬手,淚眼婆娑的撫摸著徐紹寒疲憊的面龐,輕輕開口:“辛苦你了。”

  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掌心,輕聲低斥:“說什么傻話?”

  若說辛苦,誰比的過安隅?

  他這點算什么辛苦?

  “還早,你去睡會兒,”她痛歸痛,可斷斷續續的也算是睡了許久。

  而徐紹寒,只怕是未曾休息好,

  “睡過了,”男人開口,松開安隅的掌心,起身去一旁搖籃看了看小床上酣睡的小家伙。

  安隅側眸望著,見人伸手牽了牽小家伙的薄被,開口輕聲問道:“乖不乖?”

  “乖,”徐先生笑應。

  但殊不知,這乖,也只是暫時的。

  往后看著自家閨女上房揭瓦時,他想,怎就生了個竄天猴兒出來。

  這且后話,暫時不表。

  安隅聽聞這聲乖,笑了笑,遂問道:“像誰?”

  像誰?

  從葉知秋零零碎碎的話語間得知,徐紹寒小時候不是個安分的,上房揭瓦無所不能。

  而安隅呢?

  她印象中,同胡穗來首都之前自己也不是個安分的,成天混的跟個男孩兒一樣,女兒乖,像誰?

  而徐紹寒的想法,與安隅并不雷動。

  他知曉自己小時候是什么德行,但卻不知曉安隅的。

  他所遇見的安隅是學會隱忍之后的。是以不知她的本性是如何。

  盡管婚后生活有那么一段時間的甜蜜相處,但那遠不夠徐紹寒去發掘她的本性,是乖巧,還是如他小時一般。

  徐先生淺聲失笑,回到窗邊,俯身啄了啄安隅的唇瓣:“像安安。”

  “不像我最好,”這話,隱有深意,徐紹寒懂。

  像她不好,命運太過坎坷,性格太過執擰。

  徐紹寒伸手將她耳邊碎發別至耳后,話語溫溫:“像誰都是我女兒。”

  他都會護她一生,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徐紹寒這話,太過霸氣。

  “往后我有兩個女兒了,辛苦安安了。”

  午夜,安隅醒來,疼的睡不著,徐紹寒淺淺的跟人聊著。

  話語溫溫淡淡,帶著些許老夫老妻之間特有的溫情。

  安隅握著徐紹寒的掌心,淺淺的捏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名字取好了嗎?”

  “非晚,小名朏朏,”徐紹寒溫聲開口。

  “天將明。”

  在此之前,安隅從未詢問過徐紹寒關于孩子名字的事情,而徐紹寒也未曾提及過。

  今日乍一聽聞朏朏二字,安隅內心、是隱有憂傷的。

  但這股子憂傷被感動徹徹底底的掩蓋住了。

  她想起徐紹寒所言的那句話:她只是在短暫的在黑夜中迷了路。

  朏:《說文解字》中曰、天將明。

  朏朏的到來便是牽引她走出黑夜的那盞明燈。

  徐紹寒對這孩子的期盼何其高?

  他是父親,亦是丈夫。

  若是二者一定要分個先后,她想,丈夫在前,父親在后。

  他妥善的安排好了一切。

  安隅想,只怕來不及出月子,徐紹寒便會安排醫生至磨山。

  徐紹寒喜得愛女的消息,自然是傳到了總統府。

  老爺子大限將至,坐在輪椅上聽聞此消息時,連連道了幾個好字。

  且望著徐君珩開口,叫他一定要見孩子抱回來給他看看。

  而徐君珩,望著日漸消瘦的老爺子,到了句好,說道:“那爺爺可要盡早好起來,才能陪曾孫玩鬧。”

  四世同堂,家族之喜。

  也難怪老爺子一連道出多個好字來。

  剖腹產第三日,安隅出院,徐紹寒一手提著嬰兒搖籃,一手摟著安隅。

  離開醫院。

  相比醫院,磨山的環境或許更適合修養,且不說徐紹寒花了大手筆將醫生請至磨山。

  磨山請了兩位月嫂,一位伺候安隅,一位照顧小家伙。

  而徐紹寒,處在一個兩邊來回的狀態,好在,月子內,小家伙無比乖巧。

  處于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狀態,乖巧的很。

  歸磨山夜間,安隅用晚餐,進了嬰兒房,見奶媽正抱著小家伙喂奶,心中有什么地方空了一塊兒。

  奶媽將小家伙喂好,將孩子抱到安隅手上。

  來之前,有人花了極長的時間給她科普,當然,她自己也知曉,這些豪門貴族中并不希望奶媽跟孩子走的太近。

  她每日負責喂孩子,絕不做逾越之事。

  見安隅抱著孩子,自己轉身進了嬰兒房的小套間內。

  徐紹寒尋來時,見安隅抱著小家伙逗弄著,一頭長發微微披散下來,望著孩子,眉眼間溫柔盡顯。

  男人走進,從伸手將安隅圈進懷里,蹭了蹭她的發頂,望著小家伙。

  只覺此時,歲月靜好。

  這夜,安隅起了心思,想帶著孩子一起睡,在加上白日見奶媽抱著孩子喂奶,促使的她這種想法更為強烈。

  因著從一開始,徐先生并未想過讓安隅母乳,是以一開始便采取了措施。

  盡管如此,安隅依舊能感覺到。

  安隅身體不好,徐紹寒并不贊同帶孩子一起睡,一來是小家伙夜間肯定要起夜。

  二來是安隅的身體也不大適合熬夜。

  但他的拒絕,換來的不是安隅的理解,而是她的低沉與沉默。

  大抵是每個母親都想完完整整的參與孩子的成長中的每一步,安隅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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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中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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