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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喊爹都不管用

  驚鴻一瞥。

  那個他日夜埋在心底的身影,不會看錯。

  剛剛那人,是安隅無疑。

  夜間十點多的站臺,空無一人,唯有寒風呼嘯吹過。

  暖黃的路燈努力照亮這個黑夜。

  徐紹寒坐在車里望著空蕩蕩的站臺,面色有些陰寒。

  這夜,是徐先生臨近一周歸家最早的一次,只因安隅那句有點想你。

  可歸家,并無安隅身影。

  如徐黛所言,拿個東西就回來,那么這個時間無疑是太過冗長。

  安隅離開站臺并未急著回家,反倒是去了趟公司。

  在歸家,已是臨近十一點的光景。

  她原以為,今夜徐紹寒依舊是晚歸,不曾想,推門而入時,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安隅低頭換鞋時,喚了聲徐黛,無人應答。

  以為她睡了,便沒再喚。

  只是甫一進屋便見坐在沙發上面色不大好的徐紹寒。

  且這人還穿著睡衣,顯然是沐浴過了。

  安隅想,必定是回來許久了。

  “回了?”

  “去哪兒了?”

  前者話語溫柔,后者話語冷硬。

  安隅一愣,未多想,如實答道:“出去拿了個東西。”

  “去站臺拿東西?”

  徐紹寒硬邦邦的話語一出來,安隅心里便咯噔一下,心想,這人怕是看見了。

  只是看見了她,估計沒有看見江止,倘若是看見了江止,只怕不會這么簡單了。

  徐紹寒的占有欲,不可低估。

  只是平日里這人藏的深罷了。

  到底是心里素質強大,她伸手緩緩脫下身上大衣,一邊往沙發上去一邊道:“返程時碰到了熟人,沒開車,送他一程。”

  一句話,解釋了自己出門拿東西。

  又解釋了自己為何會晚歸。

  本是同樣的距離,倘若她先走一步,必然是先一步到家的。

  可并未。

  相反的,徐紹寒歸家洗完澡了,她才姍姍來遲。

  安隅說著,伸手將手中大衣擱在沙發扶手上,笑意淺淺往徐紹寒跟前去,而后、冰冷的爪子悄悄的鉆進徐先生的腰腹間,冰的這人倒抽一口涼氣。

  伸手,抓住在她腰間為非作歹的爪子,冷聲輕斥:“去洗澡。”

  言罷,剛剛一本正經的冷硬模樣軟下去了大半。

  抓著她的手往屋子里帶。

  邊走邊念叨:“一段時間不看著你就不知曉自己姓什么了,緊跟著跟你說變天變天讓你多穿些,非得好看,回來涼颼颼的爪子往我身上蹭。”

  啪嗒,徐先生并不溫柔的按開了臥室里的浴室燈。

  轉而,是淋浴間的蓮蓬頭被打開。

  “去洗澡,”他沒好氣開腔。

  而安隅呢?

  她想,好久都沒聽見徐先生的念叨聲了,此時在聽,既然格外想念。

  徐紹寒拿著她的睡衣回來,見這人站在原地不動,火氣更甚:“杵著干什么?去洗澡。”

  安隅不動。

  徐先生氣結。

  本是想問個究竟的人被她一爪子給冰回去了。

  將衣物擱下,邁步過來從上至下將她的高領毛衣脫掉,且邊脫邊及其不耐的叨叨:“旁人娶個老婆回家是讓老婆伺候,我娶個老婆回家是回家伺候的。”

  “去洗,”他再開口,第三次。

  安隅著一身內衣站在他跟前,倒也不惱不修,頗有種老夫老妻的隨意感。

  伸手攀上徐紹寒脖頸,欲要去撩她,

  只是,還沒開始。

  便被徐先生狠狠剜了一眼,那眼神,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痛恨感。

  他冷著嗓子道:“你想清楚,今兒你若是敢撩我,浴缸做完洗漱臺做,若是能讓你站著出這門,老子不姓徐。”

  安隅手松了一分。

  “回頭莫說是哭天喊地了,你喊我爹都不管用。”

  安隅的手,又松了一分。

  “你今兒把我撩回來自己跑出門這賬我還沒跟你算,在撩我,別怪我不憐香惜玉。”

  “出去、我要洗澡。”

  安隅搭在他肩頭的臂彎狠狠的落下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好似這人就是一個不解風情的臭男人。

  像什么?

  就好比他親手波光了你的衣服,回頭正兒八經的盤著腿坐在床上跟你面對面的聊人生聊理想。

  不解風情,大煞風景,茅坑里的臭石頭。

  臭男人。

  徐先生呢?

  果真出去了。

  只是出去時,嘴角是勾起的。

  他難得早歸家,也沒閑著。

  站在衣帽間將安隅明日要穿的衣服翻出來,都是厚實的衣物。

  十一月,天氣變幻無常。

  不細心些,落了病,心疼的還是他。

  眼下正值緊要關頭,怕就怕沒時間照顧她。

  這夜,二人都不含蓄。

  夫妻關系行至兩年,已然沒有了羞澀感,有的只是身體上的愉悅帶動著心情攀上巔峰。

  徐先生不是個禁欲之人,每每興致高時,不折騰她便不錯了。

  顯然,今夜又是一場苦戰。

  自今年二人決定備孕開始,便一直未做措施。

  一來、隨緣,二來,希望好運降臨。

  徐先生自然高興的,被束縛跟自由之間相差的感覺豈是用言語能言表的?

  索性,該放縱的時候放縱。

  自上次一鬧之后,徐先生決口不提中藥之事,隨著安隅怎么高興怎么來,在者,見她連日的灌中藥,他也心疼。

  只是徐黛,旁敲側擊的問過幾回。

  安隅也沒給出正面回應。

  一件事情,長期堅持做,便沒什么。

  可若有朝一日你放下了,在去拿起來,需要勇氣。

  比如此時,在讓安隅去喝那苦哈哈的中藥,著實是不愿的。

  晨間、光亮灑進房間。

  徐紹寒微微睜眼,靜躺在床上清醒了幾秒,看了眼靠在臂彎上睡的憨甜的安隅。

  微撐起身子,俯身落下一吻。

  隨即緩緩的將自己臂彎抽出來,本就怕將人吵醒,結果,千小心萬小心還是將人吵醒了。

  尚在睡夢中的人迷迷糊糊醒來,眼簾半掀。

  徐紹寒又俯身躺了回去,將人往懷里帶了帶。

  溫厚的大掌在她身后來來回回。

  輕哄著她安睡。

  片刻,才抽身離開。

  洗漱都只敢去客廳公用浴室進行,怕將人吵醒。

  安隅晨間醒來,依舊無徐紹寒的身影。

  辰光依然會亮起,還解決的人依舊要解決。

  這日上午,安隅未急著去公司。

  宋棠晨間來了一趟,送了些許禮品過來。

  送來時,站在客廳望著地上的東西,而后緩緩將目光移至安隅身上。

  安隅著一身淡灰色家居服,長發未梳,將起,稍有些凌亂,拿了根橡皮筋隨意綁在腦后,氣質中帶了些許慵懶。

  “準備送過去?”宋棠問,似是有些不大確定。

  安隅抬眸睨了她一眼,并未急著回答她的問題。

  視線盯著地上的禮品盒,良久,伸手撩了下頭發,道:“留下來吃早飯吧!”

  說完,安隅轉身進了臥室,再出來,已經穿戴整齊。

  早餐將上餐桌,周讓來了。

  且來的匆忙,顯然是臨時受命,急急奔赴而來的。

  來時,徐黛開門,便見這人站在門口調整呼吸。

  “周特助,”徐黛喚了聲,緩緩側開身子讓周讓進去。

  此時,安隅與宋棠正坐在餐桌用餐,見周讓來,她倒也是沒客氣,抬眸看了人一眼。

  隨后問道:“周秘書用過早餐了?可要添些?”

  安隅這話,問的有水平。

  前一句問他用沒用過早餐,算是客氣。

  可后一句,正常人應當都是若沒用過,可要一起?

  安隅問的是可要添些。

  言外之意,不管吃沒吃,都坐下來。

  周讓揣摩徐紹寒心思多年,自也能摸得清安隅這話的意思。

  隨即伸手解開西裝外套上的紐扣,微微頷首,客氣道:“那就叨擾了。”

  “添碗筷,”這話,是吩咐徐黛的。

  周讓坐下,側眸望了眼宋棠,開口招呼:“宋秘書。”

  “周特助。”

  這頓早餐,吃的周讓心驚膽戰。

  本以為這位女主人有話要說,可全程,她都異常靜默。

  直至早餐結束,這人及其優雅的拿著帕子擦了擦唇瓣,而后望了眼宋棠與周讓,等二人都吃好了,才緩緩起身往客廳而去。

  “周特助,”安隅步伐停在客廳中央的那群禮品前。

  周讓看見了。

  目光偶從包裝精美的禮品上掃過,到底是跟著徐紹寒走南闖北這么多年,許多名物精品也都見過。

  眼前的這堆禮品光看品牌都知曉價值不菲。

  “太太有事盡管吩咐,”周讓想,這個圈子若是繞下去,怕是太難了、、

  安隅點了點頭,勾了勾唇瓣,依舊背對周讓笑道:“趙市長千金出院,你家先生昨夜詢問我是否要歸家看看,你知曉,我與趙家關系素來不合,讓我心甘情愿的去恭賀趙小姐出院,怕是不行。”

  “但你家先生,素來是個禮節及其到位之人,在加眼下這種情況,更是要萬分注意,眼前這堆禮品,讓我送,我自是不心甘情愿,若不送,與你家先生名聲不好,我折中想了個法子,”說到此,她緩緩回眸,望向周讓:“勞煩讓周秘書待我跑一趟了。”

  周讓也是個精明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坑住他。

  可今日,她將安隅的話語細細斟酌了一遍又一遍,拆開、分解細細品了又品,也沒覺這話與里有何不妥。

  一來、先生注重禮節,語氣說是注重禮節不若說是天家從小培養出來的八面玲瓏。

  二來,安隅確實與趙家關系不好。

  不去,確實不妥。

  去、安隅也不愿意。

  “不勞煩,為太太分憂,應該的,”周讓點頭回應。

  一旁,宋棠深深望了安隅一眼。

  從旁應和:“本來不想麻煩周特助的,只是我跟趙家小姐撕過逼,確實是見不慣這個從洞庭湖出來的人,怕上門一個沒忍住,丟了安律師跟徐先生的臉面。”

  “洞庭湖?”周讓似是不解。

  宋棠為其解答道:“盛產綠茶。”

  周讓:、、、、、、、懂了。

  “太太放心,我這就去辦。”

  “莫說與我有關,不然,我怕這些東西進不了趙家大門。”

  “明白,”周讓點頭回應,這話,安隅不說他也明白。

  全程就說是自家先生的意思,說兩句客套話他還是會的。

  “勞煩。”

  周讓提著禮品走后,安隅靜靜的坐在客廳端著茶杯喝了半杯茶。

  直至幫著周讓將禮品送下去的宋棠去而復返,她才微微掀開眼簾看了她一眼。

  “下去了?”

  “下去了,”宋棠道。

  此事、得徐紹寒來辦,但眼下,讓徐紹寒辦這事稍有些困難。

  看起來是送禮品那般簡單,可依著安隅跟趙家的關系,說是送禮品,只怕是這人不會相信,不僅不會相信,且還會生疑。

  若真生疑,問起來,她也不好說。

  凡是總有第二條路,繞其道而行的法子自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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