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磨山,安隅給邱赫去了通電話,難得的,這人電話不通。
氣的她險些想罵人。
本想給唐思和去通電話詢問的,但、、、、、又覺不好。
大抵是心里壓著事兒,總覺得這會兒聯系唐思和并不好。
所以,便等了等。
她的這等一等,便是站在落地窗前如同定海神針似的許久未動。
周日、徐落微在首都音樂廳舉辦個人演奏會。
此前,音樂廳一番宣傳早已傳遍大街小巷。
而徐紹寒與安隅是無論如何都要去捧場的。
音樂廳內,能來的都是富貴人物,有人是為了攀附豪門,亦有人是真正的欣賞音樂。
音樂會現場,座無虛席。
許并不是什么豪門宴會,也沒有人盛裝出席,總的來說,穿著都較為平常。
音樂會開場前,徐先生挽著自家愛人姍姍來遲。
大廳里,難免會碰上些許熟人,少不了一番交談應酬。
而安隅,素來不喜這些,但今日,許是給徐先生面子。
站在他身旁,,陪著他與旁人打太極。
“徐家的子女各個都是人中龍鳳,徐董年紀輕輕便是商界大亨,落微小姐更是藝術界的頂尖人物,著實是叫人羨慕,”
對方上來便是一番阿諛奉承。
安隅含著官方淺笑站在這人身旁,聽著他的丈夫同這人說著昧著良心的鬼話。
臨了,身后演出大廳有人拿著票陸陸續續入場,安隅側身在徐先生耳邊淺聲道:“我去趟洗手間。”
“一起去,”男人淺聲開口。
而后側眸對那人道了句,摟著安隅往洗手間而去。
徐紹寒自是知曉安隅不喜那些鬼魅之間的應酬,即便她不開口,他也不會多留。
這世間,有兩個地方總是人滿為患。
一個是餐廳,一個是洗手間。
且還是女性洗手間。
為什么女性洗手間每次都要排隊,這大抵是世界上的未解之謎。
這世上,有些人總是格外有緣分,比如,唐思和與徐紹寒。
二人都知曉今日和場合大抵是要遇見的。
可未曾想過,遇見的地點如此的、、、、、、奇特。
唐思和擦著手從衛生間出來,乍見站在抽煙區吸煙的人,而靠在一旁的徐紹寒自然也是看到他了。
二人點頭,算是招呼。
本是要出去的唐思和,似是也不急了。
伸手從口袋里摸出煙,往徐紹寒那方而去。
“唐總近來應當是焦頭爛額才是,不成想還有心情來聽音樂會,”徐紹寒開口,望著吸煙室的墻壁,伸手在垃圾桶上方點了點煙會。
“道路艱難的人生有些樂趣才能長久的堅持下去,不然、、、、、只剩下一望無際的黑夜了,該有多悲哀,”唐思和淺應。
抬手吸了口煙,微瞇著眼。
這日,二人背對門口。
面對著墻壁輕點煙灰,淺緩的聊著。
好似關系匪淺的好友。
但你實際上呢?
并非如此。
“人生幾何,苦中作樂,倒也不失為一種生活態度。”
“這點,徐董應該比我感受更深才是,”站在王位上的人有幾個是不孤獨的。
若說苦中作樂,徐紹寒怕是行家了。
聞言,徐先生淺笑了聲,似是心情極佳,他大方承認:“以前、確實、但如今、、、、、、、。”
后面的話,即便不說,也足以讓唐思和心頭微顫。
如今,他有了安隅。
苦中作樂?
不不不、他的人生,已經美滿了,何須苦中作樂?
苦中作樂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正說著,徐紹寒手機響起,他掏出來看了眼,就如此,站在唐思和身旁,毫不避諱的接起:“怎么了、乖乖?”
“徐紹寒,”那側,安隅輕聲喚了聲,帶著濃厚的無奈。
此時的衛生間隔板里,安隅坐在馬桶上,一臉的生無可戀,頭痛不堪。
“恩?”他淺應,話語無盡溫柔。
“我、、、、、”安隅開口,稍有些不好意思,但眼下,在不好意思,她也尋不到第二個人幫助了。
“怎么了?寶貝兒?”他在問,話語帶著些許輕哄之意。
“例假來了。”
嚯、、、這下不止是徐太太了。
徐先生也愣住了,半晌沒動。
三五秒過后,伸手將手中的煙扔進了垃圾桶,都沒來得及掐滅的。
跨大步去了服務臺。
徐紹寒這輩子,為了安隅,臉都丟了上百回了。
他一個大男人,大庭廣眾之下在服務臺前,問一個女性工作人員要姨媽巾。
他說出來到沒什么。
可聽這話的人愣了半晌都沒緩過神兒來。
直至徐先生陰沉著臉在重復一遍,工作人員的臉“唰”的一下就紅到底了。
一旁的人,頻頻觀望。
今日這場價格高昂的音樂會,來的大部分都是捧徐落微場的上流人士,認識徐紹寒的不再少數。
如今,見這人著一身正經西裝站在服務臺前問工作人員要姨媽巾,且還細心的提醒她進衛生間交給在家愛人。
這一幕,多年之后傳到安隅耳里,更是讓她紅了臉。
衛生間內,有人輕喚徐太太,安隅甕聲甕氣道了句在這里。
接過人手中的東西,收拾妥當才出去。
衛生間內,有后來的人在交頭接耳說著剛剛服務臺的事情。
那些女子,望向她的目光帶著七分羨慕,三分嫉妒。
徐紹寒的舉動,在平常人眼里,或許是正常的。
他難能可貴的地方在于,一個男人在事業上有所成就同時,能極致的去寵老婆,去疼愛她,花時間去陪她。
這一點,首都上層圈子,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大家羨慕怎能不羨慕她。
安隅出去時,掌心濕噠噠的滴著水,徐先生候在門口,見此伸手從兜里掏出手帕,低頭擦著她的掌心。
才擦完,尚未來得及說話,這人垂喪著腦袋一頭扎進了自己懷里。
滿身的郁悶之氣盡顯無疑。
“怎么了?”男人唇角輕勾,伸手摸著她的腦袋,淺笑問道。
安隅沒作聲。
斷然也不會說。
“肚子不舒服?”徐先生在問,淺笑散去,多的是幾分關心。
“我們不聽了,回去好不好?”他輕言細語的低首詢問。
伸手將人跟更是摟緊了一分。
衛生間門口,人來人往,來往之人見此,又羨慕又嫉妒。
四九城里的鉆石王老五,自己的夢寐以求的男神成了旁人的老公便也罷了,還如此溫柔體貼。
怎能不讓她們心痛?
“丟臉,”良久,安隅甕聲甕氣的吐出這么一句話。
換來的是徐先生無聲淺笑,那震蕩的胸膛讓安隅抬眸看了人一眼,不看還好,這一看,不得了,炸毛了;“你還笑。”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乖、每個女生都會經歷的,不丟人,”男人輕聲哄著,嘴角那寵溺的笑意未曾散去半分,反倒是越來越盛。
丟人?
他才丟人。
活了三十一年,第一次大庭廣眾之下問一個女人要姨媽巾。
他都沒郁悶,她還郁悶起來了?
算了,算了,小姑娘家家的,臉皮薄,不能跟他這個大老爺們兒比。
四月初的首都音樂廳里,人們見到眼見景象時,有羨慕、有嫉妒,亦有心酸,徐紹寒是個成功的商人,每每接受電視臺隨訪時,這人英俊的面龐上都會帶著幾分客套官方的淺笑,許是因長相過于出眾,僅是一勾唇,一抬眼之間便足以顛倒眾生。
人們以為,那是極致。
可在這個杜鵑花盛開的四月天里,她們見到徐紹寒那會心淺笑時,心跳都停了半秒。
艷艷笑容盛開時,如同那冬日里突然從云層中鉆出來的暖陽,讓一眾女子的芳心化成了水。
頃刻之間,恍然大悟。
原來、這才是極致。
徐紹寒摟著安隅往音樂廳去,全程、男人脫掉身上外套搭在她腹部,寬厚的大掌落在外套下,緩緩揉著她的肚子。
直至一場為期兩個半小時的音樂會結束。
臨結束前,安隅稍有些坐不住,腹部的微痛感讓她靠在了徐紹寒肩頭。
男人側身同她說這話,直至散場,才半摟半抱的扶著人離去。
上了車,安隅便焉兒了。
徐先生將人抱在懷里,一邊說著吳儂軟,一邊揉著她的肚子。
而安隅,直至歸家都沒什么勁頭。
徐黛乍一見徐紹寒抱著人進來,嚇得不輕。
邁步過來,詢問是否要叫醫生。
徐先生道了句不用。
這夜,安隅不大好過,徐先生更是如此。
上半夜尚且還能忍,到了后半夜折騰的不輕。
凌晨三點,安隅半夢半醒之間被疼醒,伸手推搡開摟著自己的徐紹寒,起身欲要去找藥,卻被人阻了步伐。
大抵是覺得止痛藥吃多了不好之類的,徐紹寒并不贊同。
來去之間,安隅發了火。
許是不舒服,加上又不能如意。
在這凌晨三點的光景里冷著一張臉怒目圓睜的瞪著徐紹寒。
生理上突如其來的疼痛不是靠他說幾句甜言蜜語,不是靠他精心照顧便能不痛的。
最終,以徐先生妥協告終。
直至凌晨,許是止痛藥起了效果,她睡的安穩了些。
而徐先生,卻是徹夜未眠。
一連兩日,安隅處于萎靡階段。
徐紹寒將工作搬到磨山,寸步不離的陪著她。
唯恐她心里有情緒。
而安和的一切,似是并沒有停止。
徐家的三父子在謀權,而安隅的三位合伙人在謀商。
2008年四月13日,陰天,無風無雨亦無陽,這日夜間,安隅出了趟門,臨出門前告知徐先生時,這人稍有不悅,但卻未曾過多詢問。
只叮囑早些歸家。
安隅應允。
首都這座城,有光鮮靚麗之地,亦有骯臟不堪之地。
首都有一條街,清一色的酒場,白日里,無人問津,到了夜晚,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打下來將此處照成了人間仙境。
多的是男人流連忘返。
宋棠將車停在路邊時,望了眼這個地方,不免咋舌:“誰能想到白天連個鳥都見不到的地方,入了夜竟是另一番景象。”
路邊,不時有醉鬼經過。
安隅視線從窗外收回,落在宋棠身上,話語淡淡:“進去吧!”
說完,她伸手,推開車門下車。
驚艷的面龐上掛著寒霜。
地下酒吧內,音樂聲震耳欲聾,酒味混著汗水將空氣便的骯臟,閉塞的令人不能喘息。
舞池里,那些小姐們握著鋼管扭動著腰肢,向池子里的男人們拋媚眼。
而底下,那些喝多了酒的男人們如同某個朝代吸了鴉片的人似的,沒有半分靈魂。
空有一副行尸走肉的身子在屋子里扭動著。
見著個女人便蹭上去。
身后,保鏢們見安隅進了這里,稍有些不解。
但不解歸不解,她們尚且還沒這個膽量去詢問。
包廂里,安隅坐在沙發上,透過玻璃窗望著底下的那群群魔亂舞的人,而后,勾了勾唇角及其不屑的將視線收回。
樓下,女子從舞池中脫身出來,頭發濕漉漉的搭在臉上,那一層層粉抹在臉上叫人看不清她的真實面目。
繞過喧鬧的大廳,那人往衛生間去。
正欲伸手關上衛生間門時,卻被一只手成功的抵在門上,阻了她的動作。
女子回眸,,望向站在門口的人,算是客氣道:“這兒就一個坑,你等等。”
“呂小姐、”宋棠一開口,直喚她本命名。
女人手中欲要在關門的動作一頓,這個場子里但凡在臺上跳舞的女人沒有幾個是會用本命的。
為何?
丟不起那個人。
“有件事情想找呂小姐淡淡,”宋棠見人動作遲疑,再度開腔。
“什么事情?”呂琳眉目蹙起,望著宋棠帶著些許懷疑。
“給呂小姐送錢的事情,就不知你感不感興趣。”
聞言,呂琳冷嘲了聲,伸手撩了撩耳邊的頭發,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宋棠:“那得看多少錢。”
宋棠未出聲,身出一只手。
那人見此,冷嗤了聲:“五萬?”
“五百萬,”宋棠開口,眼見著女人那滿面不屑一點點消失,心下生出了幾分輕蔑。
“就不知道呂小姐有沒有這個膽子要。”
宋棠話語落地,呂琳伸手將衛生間的門拉開,渾身混混氣:“你以為老娘是嚇大的?”
宋棠聞言,勾了勾唇角。
古時淪落風塵的女子或許是因為家境貧寒,而現如今這個時代,風塵的女子無異乎只有一種,便是自甘墮落,不自愛。
那些什么為情所傷看透世間一切都是借口。
若真是看透一切怎不去廟里出家?
偏偏來了這等場所來出賣自己的肉體?
想過富有的生活又不愿付出勞動,想走捷徑,想投機取巧。
卻忘了,這世上,沒有一種錢是好掙多的。
包廂門響起時,安隅看了眼站在身旁的保安,讓她們去門外候著。
宋棠推門而入時,包廂內一片漆黑。
呂琳接著窗子里透進來的余光看了眼背光而坐的女子,只知她穿著高檔,卻看不清臉面。
“呂小姐,”安隅坐在沙發上開口,話語清冷。
打量著眼前這個濃妝艷的女人。
“你是誰?”呂琳開口詢問,沒了剛剛跟宋棠對話的強勢,相反的,稍有些顫微。
“給你送錢的人,”安隅開口,話語依舊毫無溫度。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呂琳開口,帶著些許質疑。
安隅聞言,低眸淺笑。
被一個混跡這種場子里的女人質疑,著實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她看了眼桌子上的紅酒,笑道:“這個場子里的男人大概也沒幾個人能請的起你喝最貴的酒了,你眼前那瓶紅酒。”
說著,她伸開身旁的名牌包包,將一沓沓的紅色毛爺爺放在桌面上,話語輕浮:“喝多少,拿多少。”
宋棠邁步過來,將酒杯從托盤里拿出來,擺在她跟前,示意她試試真假。
呂琳聞言,依舊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她伸手倒了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啪嗒一聲,一捆毛爺爺丟到她跟前。
如此、周而復始五次之后。
安隅開口喊停:“我可不想跟一個醉鬼談事情。”
呂琳聞言,倒酒的手猛然一頓,而后伸手乖乖的將酒瓶放下。
望著安隅。
似是在等著她開口言語。
“五百萬,呂小姐幫我辦件事情即可,”安隅開口,話語直接。
“什么事情?”
安隅冷嗤了聲,“你只要知道,我說到做到,并且一分錢都不會少給你的就行了,至于辦什么事情,會有人來跟你說。”
“就看呂小姐有沒有膽子拿這個錢。”
“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錢送到跟前沒有不要的道理。
“那就好,”安隅聞言,點了點頭。
笑道:“呂小姐首先要做的是洗干凈你那張臉,然后、換個干凈點的住處。”
說完,她視線掃了眼樓下,“這里的痕跡,你也要抹的一干二凈。”
“做到這三種,你才能拿到這五百萬。”
這日,宋棠將呂琳帶出去,安隅起身離開了這個聲色犬馬之所,聽聞開門聲,呂琳回眸,欲要看清楚這人長相,不想看到的,只是一個穿著卡其色風衣踩著七寸高跟鞋的背影。
且身后還有保鏢跟著,并未看全。
將行至門口,徐先生電話過來,她伸手接起,那側,男人溫淡的聲音傳來,壓著些許不悅:“什么時候回來?”
“就回來,”她答,話語同樣溫淡。
話語落地,二人都有一秒的空擋,那側,端著杯子站在書房窗前的徐先生微不可察的擰了擰眉頭:“在哪兒?”
“路上呢!準備去車里,”她如是回答,但原本提著包的手拿起來捂著了聽筒。
只因,夜店那震耳欲聾的聲響此時正在隱隱傳來。
“早點回來,”徐先生這話,夾著這些許慍怒,安隅聽出來了。
大抵是不想回去之后徐紹寒在多問什么,于是,她開口問道:“附近有一家米線店,味道還不錯,我打包帶兩份回去,一起吃?”
這話,帶著些許討好。
而徐紹寒聽來,不管安隅帶回去的東西是什么,只要她心里想著他,一切都足以。
男人面色稍有緩和,應了聲:“好。”
二人在淺緩聊了兩句,便收了電話。
這夜,她本該在去見一人的,但、、、、、、罷了。
改日罷。
還有時間。
路上,安隅喊停車輛,讓保鏢候在車里,她下車買米線。
大抵是覺得自己動手比較有誠意。
所以未曾讓保鏢代勞。
路旁馬路上,叫賣聲不絕于耳,這條街,臨近大學城,下車,便能感受到濃濃的煙火氣息。
無論是磨山也好,綠苑也罷,往往是那些高檔的住所旁,安靜的令人找不到生活的氣息。
眼前的這條街道雖臟,但亦有不一樣的味道。
米線店內,人滿為患,安隅邁步進去,直接告訴老板兩份米線打包帶走。
等候時,轉身回眸掃了眼大廳。
這一看、視線頓在了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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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能夠重新洗牌,哪怕一窮二白三缺四怨五搶六奪七瘡八孔九衰十分悲慘,沈心怡也要憑著自己點石成金的本事,活他個十全九美八尊七貴六順五湖四海三平二滿一片春光!只是,在她忙著虐渣渣、斗極品,發家致富兩手抓起的時候,這位爺,還能不能尊重一下霸總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