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紹寒此人,善心計謀略,陰謀詭計,攻占他人城池時從不心慈手軟。
可每每當他想跟自家愛人正兒八經聊著什么時,總得費盡心思使勁兒琢磨才能得償所愿。
想動手還是想吵架?聽起來是一句似笑非笑半開玩笑的詢問。
可于徐紹寒來說,這是一句提點。
安隅在用明晃晃的事實告知他,她不想談這個話題。
不談便不談吧!
徐先生正欲轉話題,只聽徐太太萬分平靜道,“我一個專門跟月老作對的離婚律師,徐先生卻跟我談什么但愿人長久,是不是有點不切實際?”
“依著徐先生的意思,我是不是該祝愿天下所有有情人終成眷屬。”
“徐先生這么大公無私,當初怎不祝我終成眷屬?”
雖然她沒什么眷屬,但徐紹寒今兒這話,不識相,太過不識相。
徐紹寒說一句,安隅能有一百句等著他,且還句句懟的他懷疑人生。
徐先生坐在床沿,手中是安隅喝剩下的半杯水,許是被人懟的火冒三丈,有火不能發,徐先生抬手,那半杯溫水進了自己腹里。
夠嗎?
自然是不夠。
徐先生起身,繞至一旁圓桌上,就著杯子在倒了一杯。
緩而,男人微微轉身,望向她,話語如同冰冷寒夜中掉落下來的冰渣子,敲人心。
“我祝你和誰終成眷屬?”
前幾句,徐先生聽聽也就忘了,可這一句,不能忘。
且還得問清楚,若不問清楚,今夜只怕是甭想睡了。
“隨口一言而已,”安隅穩了穩心,悠悠答道。
“隨口一言?”徐先生在倒了杯水,緩緩琢磨著她這幾個字,抬手,一杯溫水在下肚,依舊是陰火難耐。
“徐太太,隨口一言還是真言實語我若分不出來,豈非白活了那么多年?”
言下之意,你那模樣,可不想是個隨口一言的模樣。
得、無心插柳柳成蔭。
“你覺得我想和誰終成眷屬?”她反問。
“……”逼仄的空氣如同車輪從臥室滾滾而過。
一男一女,靜默無言,四目相對。
徐紹寒也好,安隅也罷,在某些方面都有著驚為天人的執拗。
一聲反問,終結了所有言語。
婚前,好友在耳旁喋喋不休告知安隅與唐思和那些緋言緋語,更甚是以獨特的見解剖析這段不算清白的關系。
“唐思和也好,安隅也罷,雖說二人都未曾明面上承認這段關系,但實際上,相當于默認,這二人都不是個軟柿子,為何任由緋聞滿天飛也無動于衷?此事、值得深究。”
今夜,二人話里話外提及唐思和,聯想起那日聚餐,徐紹寒難免心里不舒服。
冷涔涔的視線落在安隅身上,帶著冰涼寒意。
臥室內,玻璃杯被擱在桌面上,不輕不重,但卻足以打破沉浸,“既已為人妻,便莫要在肖想其他,過往可不提,但若現下還有那不該有的心思,莫怪我無情。”
言罷,臥室門閉合之際,以無男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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