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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總統府,她盛怒而出

  若是知曉葉知秋站在身后,她還滿身怒火的砸杯子嗎?

  她萬分肯定。

  強人所難,強人所難。

  徐家老的老的不是什么好東西,少的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什么顧大局識大體,不過統統都是為了他們的權利著想。

  不過統統是為他們利益著想。

  沙發上的女子怒火滿天飛,而身后站著的傭人靜默在后,不敢上前。

  天家只人,若說脾氣好,不若說她們深沉。

  怒火這東西,寧愿自我消化,也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有失身份。

  掌控情緒,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課。

  如同今日,到也是頭一次見。

  徐少夫人的滔天大火讓一眾傭人步伐頓在原地,不敢前行一步。

  女子陰孑的面龐盯著某處不知名的點,挺拔的背脊是如此寒涼。

  落在沙發邊緣的指尖狠狠掐進了沙發墊中。

  身后,葉知秋靜站數分鐘,在安隅的盛怒中回過神來,這才跨步向前。

  這方,總統府辦公人員見四少疾步奔跑而來,見他滿身隱忍帶著自家愛人離開。

  再見他帶著滿身怒火急切而來。

  且來時,旁人同他招呼,這人似是未曾看見,只是跨大步向前,冷厲的步伐帶起陣陣寒風。

  辦公室內、溫平見人走了,才拿著文件進去。

  卻不想話語才不過三五句,辦公室大門被人大力推開,乍一入眼的是滿身怒火站在門口的徐四少,

  這個自幼集萬千種愛與一身的帝國掌控者。

  此時、那冷怒的容顏以及那帶著冰刀子的眸光就如此毫不客氣的落在辦公室二人身上。

  溫平見此,知曉此時不宜有他這個外人在場,目光落在總統閣下身上。

  見其眼神示意。

  轉身欲要離開,不想與之擦肩而過時,徐紹寒冷酷的話語如同臘月寒冬里的冰刀子般戳過來。

  “我喊一聲溫叔,是敬你。”

  溫平聞言,側眸望去,目光稍有驚駭。

  對上身旁人狼子野心的目光,呼吸稍有一秒停滯。

  總統秘書的職位,并非一般人能坐,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隨隨便便去到哪里,外人無一不是恭恭敬敬的喊一聲溫特助,從未有人敢給他半分臉色看。

  而今日、此時此刻,眼前這個三十未滿年齡上足以當他兒子的男人,卻公然的在總統閣下面前威脅他。

  用言語來警告他。

  這一切,只因他在未曾告知他的情況下帶走了他愛人。

  溫平怎能不顫?

  四目相對,他該如何開口回應?

  身后,徐啟政并未準備開口緩解他的尷尬,相反的,他需要徐紹寒這冷漠的言語以及低沉警告。

  這世間的任何規律,都是一山壓一山。

  他不會因為溫平是自己多年秘書而向著他,更不會因為他是執行自己的任務而得罪徐紹寒為他開脫。

  直至溫平這個五十來歲的人站在其跟前,低眸緩緩道了句抱歉。

  徐紹寒才冷睨了人一眼,跨步進辦公室。

  溫平尚未離開,只聽徐紹寒冷峻的言語在諾大的辦公室憑空砸起;“您什么意思?”

  書桌后,徐啟政靠在座椅上看著這個怒氣沖沖離開之后又反身回來找自己“算賬”的兒子。

  面上端著的是上位者的威嚴。

  “你覺得我什么意思?”他問。

  語氣不平不淡,但越是平淡之下掩藏這的往往都是深海般的漩渦。

  徐紹寒想護著安隅,在每一處地方。

  他將政場的險惡替她擋在身前,卻不想,逃不過的是自家父親的手段。

  這日、當他知曉徐啟政將安隅給“請”來了,那種感覺,當真是難以言喻,實在是難以言喻。

  “安隅不是政場中的人,她只是她自己,父親有何事,跟我說便好。“他到底還是稍有理智存在。

  知曉此時即便是爭吵也無用。

  “她是徐家兒媳,跟你說?你能讓她收手?安隅不懂這其中厲害關系,不懂牽一發而動全身是何意思,你也不懂?徐紹寒,是誰給你的權利在我面前叫板?”

  啪的一聲,總統閣下拍桌而起。

  那個在外面面前溫文爾雅的總統閣下褪去了一身虛假的外衣,剩下的只是一個教訓兒子的父親。

  徐紹寒本是嚴寒的面容,聽聞自家父親如此咄咄逼人的話語之后更是沒了半分好臉色。

  他向前一步,怒視自家父親,全然沒有了尊老敬長的思想觀念。

  有的只是要給自家愛人討回一個公道。

  “駱家作惡多端,自幼不將她當人對待,欺凌她長達數十年,換你,你能為了大是大非放棄報仇的機會?你不知她那些年的苦痛卻只是一味的讓她顧大局識大體,她顧大局識大體誰來給她黑暗的童年一個說法?”

  他怒聲質問他,嗓音高昂。

  若是外人看見了,誰能相信這是萬千女人心中那個風度翩翩的鉆石王老五。

  父子二人各執己見,對立而行。

  誰也不肯往后退一分。

  二人皆是怒目圓是對方。

  冷漠的視線將對方狠狠的凝住,恨不得能將彼此戳出一兩個窟窿。

  “你將她帶進徐家大門,就該做好有朝一日她要放棄自己成全家族的處境,徐紹寒,三十而立的年紀了,你不要太天真。”

  不要太天真的以為在這個大環境下你當真能護住她。

  不要太天真的以為你當真能給她一片藍天。

  “這個圈子里,誰不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隱晦?你連自己都護不了,還能去護旁人?”

  徐啟政的話,太殘酷。

  在這個頂尖的染缸里,他得有多通天的本事才能穩穩妥妥的護住一個人?不讓他受委屈受傷害?

  他沒這個本事。

  “你以為你愛她變可以給她一切?自古帝王無情,即便是有情,那些情情愛愛在天家人眼里,在權利面前都是犧牲品,你不愿意犧牲你的婚姻,就該做好犧牲你心愛之人的準備,我早就說過,你若愛她,遠離她,才是真愛,你偏不信。”

  徐啟政從一開始便不看好安隅與徐紹寒的婚姻。

  那個深夜,當滿身酒氣回來說要娶趙家姑娘時,他以為是玩笑話,等后來這人擅自做主動手之后,他才知曉,動了真格。

  此后、徐紹寒數次將兒子喊道跟前與他促膝長談,這促膝長談中包括了嫁進天家的女子的悲哀。

  從文成公主,在到一國女帝武則天,他都做了實際案例。

  可他不撞南墻不回頭,偏不信。

  天家,個人心中都有一桿秤都有自己想做之事,若真是行動起來誰會顧及誰的感受?

  徐紹寒,終究是太固執。

  “最起碼我有勇氣去尋求自己的幸福,我選擇不了我的出生,但我更不愿將我這一生都貢獻給權利,貢獻給家族。”

  如若是那樣,他活著跟傀儡有何區別?

  從出生,便看到了那一眼望到頭的人生。

  他生來就要為家族做貢獻。

  生來就要維護權利。

  可他的妻子只是他的妻子,不會成為家族的犧牲品。

  “你無法選擇,”徐啟政冷聲開口,話語中的堅決與肯定似是凌晨一點的大鐘,敲一下,便足以將人震住。

  他確實是無法選擇,誰讓他姓徐。

  誰讓他享受了徐家最優質的教育,誰讓他生在帝王之家。

  他若是選擇放棄,多少人會踩上他的頭頂,將他踩進濘泥?

  “我可以為家族奉獻,但我愛人不行,安隅是安隅,她第二個身份也只會是我愛人,不會是徐家的傀儡,父親你若太過分,別怪我。”

  徐紹寒這番話,最后四個字,平靜的如同清晨的泉水,涓涓流淌。

  好似這不是一番警告,只是在闡述一件事實。

  可這事實,讓這個一國總統實在是難以接受。

  于是乎,在其欲要轉身之際,桌面上的文件夾擦著他的面龐飛過去,硬殼的質地落在地毯上一聲悶響。

  止了這人的步伐。

  “我看你能護她幾時,”徐啟政的怒吼聲在辦公室顯得異常可怕。

  倘若是總統府的任何一個人見他如此生氣,想必都會嚇得瑟瑟發抖站在一旁不敢吱聲。

  而徐先生,伸手抹了把臉面上的血痕,掌心朝上看了眼,而后平淡的邁步過去,彎腰撿起地面上的文件,轉而放在桌面上,且還和和氣氣道了句;“您消消氣。”

  這話說的,好似剛剛那個目無尊長與自家父親怒目圓睜的人不是他似的。

  好似剛剛那個毅然決然與自家父親叫板的人也不是他。

  “滾。”

  一個字,言簡意賅。

  響徹云霄。

  這日下午,眾人只見徐四少怒氣沖沖的進去,在出來時,面色平靜,怒火平息。

  但面上的血痕看起來稍有些滲人。

  路過門外內閣辦,有人抽了兩張紙巾出來給他。

  男人伸手接過,道謝。

  能護她幾時?

  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一天,他便護一天。

  誰也別想欺負她。

  那是他老婆,是他想盡辦法該寵著的人。

  一國總統也別想欺負她半分。

  這日、總統府辦公人員都知曉,徐四少為了老婆怒氣沖沖跑到辦公樓跟總統閣下大動干戈。

  且還動了手。

  但這話,誰也不敢往外轉。

  只是心里對這個四少夫人又多了一絲絲敬畏。

  古有沖冠一怒為紅顏、

  今有徐少沖冠為安隅。

  他若是帝王,絕對是烽火戲諸侯的昏君。

  總統府的氣氛,在徐少走后一直屬于僵硬狀態,任是誰都知曉總統閣下此時心情不佳。

  而徐紹寒離開總統府時,步伐異常急切。

  他心里念著的是受了一肚子火的安隅。

  生怕她有何不好之處。

  主宅內,葉知秋邁步前去的步伐尚未走出幾步,便見安隅呼啦起身,伸手操過一側包包,而后無視這個素來對她很好的婆婆,滿身怒火跨步出了總統府。

  葉知秋稍有愣怔,疾步追出去時,安隅已經勒令一旁警衛將車鑰匙給了她,

  這日下午五點整,徐太太怒氣沖沖離開總統府。

  五點四十五,徐先生疾步近乎小跑抄小路趕回主宅。

  得知的,卻是人以離開。

  徐紹寒懂安隅嗎?

  懂,他懂她的小性子,懂她為何心狠手辣。

  卻在此時,也懂安隅為何怒氣沖沖離開。

  他急,無用。

  男人第一時間掏出手機給安隅撥電話,那側確實許久未有人接聽,隨后,便是關機。

  男人在震怒邊緣中回過神來,怒斥道:“愣著干什么?去查。”

  日暮將至,那些掩藏在黑夜中的要魔鬼鬼怪會在天黑時降臨這座城。

  安隅迷失在了徐紹寒的暖情暖意之中,忽略了這人身后旁大的家族與勢力。

  以至于此時,如此被動。

  她若是孤身一人,玩死駱家人是必然,可此時呢?

  婚姻成了她的阻礙,丈夫成了她的阻礙。

  徐家成了她的阻礙。

  她素來如同孤魂野鬼般無人疼愛的游蕩在這充滿惡意的世間,卻恍惚間卻被強行摁上要識大體顧大局的理念,怎能接受?

  如何接受?

  酉時將至,日暮西斜。

  安隅開車從總統府一路往城南而去。

  這世間,那些說是無神論者的人比任何人都相信這些東西,天家人的祠堂修的一家比一家大。

  狗屁的唯物主義者。

  古語有云,南方生火,火旺得土,方成池沼。

  總統府處在這座城的正南方,寓意處天地萬物之間,占領中心點。

  首都城南,以此排開的是各種達官顯貴之人的住宅。

  z國人的思想理念里講究向南而居。

  在這座經濟大都市里,有幾個平凡人是能住在城南這塊地的?

  秋季的夜晚來的較早些,六點二十分,夜幕已然降臨。

  這日、首都城南,一輛賓利停在路旁臨時車位上。

  車載廣播在報著今晚市區堵車情況。

  女子靠在駕駛座上,滿面陰寒。

  周身的氣場堪比任何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

  而后、只見她緩緩伸手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那側,響了不過數秒,便已接起。

  她冷言開腔;“駱雨風。”

  那側,那人明顯呆滯了片刻,隨之而來的是咬牙切齒的聲響;“安隅。”

  他再傻,也不會聽不懂父母話語間的意思,那個折了他母親手腕的女人此時竟然有膽量給他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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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看文的老師們,節日快樂

大熊貓文學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