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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 面壁思你

  東臨王看了眼渾身濕透的我,將我扛上了肩頭,“怎么傻乎乎的?”

  我撲騰著腿,掙扎了一下,“你放我下來。”

  東臨王的鼻尖湊近了我的耳垂,深深嗅了嗅,周身寒氣更甚,“你背著我和誰勾搭上了?”

  “你放我下來!”我捶打著他的胸口,但他堅硬如鐵的胸膛反倒讓我的手紅了大片。

  東臨王愈發生氣,他隨意進入了一間屋子,砰得一聲關上門。

  他將我從肩頭上放下來,琥珀色的眼眸緊盯著我發紅的耳垂,再度詢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我怒不可遏,東臨王的臉皮比牛皮還厚,拖家帶口賴在我府邸上不說,還意圖軟禁我!

  “放我出去!”我擼起袖子,氣到失了理智,只想對他大打出手。

  “約法三章怎么規定的你忘了?”東臨王雙手環胸,面色冷沉,“第三條!北璃歌不得同他人親密接觸,如有違背,挫骨揚灰。”

  我咽了咽口水,悄然觀察著他的神色,發現他并無半分開玩笑的意思,連連解釋道,“這事不怨我啊!那些女人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將我圍在中間,非要我摸她們手,還要我記住她們的名字、喜好。”

  他站起身,踱步到我身前,薄唇吐出四個字,“避重就輕!”

  我正思忖著他所言何意,不料他已經將我抱起。

  他該不會獸性大發,又對我做些什么吧?

  我嚇得渾身繃直,順手抄起桌上的茶杯,以作防身之用。

  但我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用捆妖繩將我五花大綁固定在長凳之上。

  我趴在長凳之上,心下忐忑不安,“東臨王,你要做什么?”

  啪——

  東臨王大手拍在我屁股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啊!你干什么!”我羞憤欲絕,他這混蛋,竟這么羞辱我!

  他淡漠說道,“你背著我同其他男人親密接觸,按照約法三章,原是要將你挫骨揚灰的。鑒于你是初犯,杖責一百小懲大戒。”

  “小爺什么時候和男人親密接觸?你就是想占小爺便宜!”我哀嚎著,臉色爆紅。

  啪——

  “本王很早之前就想占你便宜了,你現在才知道?”東臨王又掌落下。

  這一回,他打偏了,手心正巧落在我被燙傷還未復原的背上,疼得我連叫喊的力氣都沒了。

  他很快就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之處,將我從長凳上松了綁,揭開我被雨水淋得濕透的衣物。

  我冷聲呵斥著他,“滾出去。”

  他屏住了呼吸,冰冰涼涼的手輕輕觸摸著我傷痕累累的背,“我以為你會治愈術。”

  “東臨王,我極恨別人對我動手動腳,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及我的底線。有朝一日,若你落在我手中,我會毫不留情地將你挫骨揚灰!”我將他推至一邊,站起身怒視著他。

  他瞳孔一縮,顯出幾分受傷。此時,他的怒火已經消失殆盡,默默杵在我身前靜靜地注視著我。

  “該死!被你弄得,小爺的背疼得都要炸了!”我齜著牙,一腳朝他襠口踹去,“你們這群禽獸,不是覬覦我的身體,就是給我招惹禍端!小爺我怎么這么倒霉!”

  他任我踹著,一聲不吭,只是臉色刷白,琥珀色的眼眸中顯出幾分痛苦之色。

  我仍覺不解氣,又一腳狠踢去,這一回,終于叫他巋然不動的冰山臉出現一道裂痕。

  “歌兒,不能再踹此處了,你換個地方踹。”他小聲說道,依舊筆直地站在我身前,不躲不閃。

  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倒叫我下不了手。

  我抬眸凝視著他,瞅他臉色慘白如斯,思忖著該不會是自己用力過猛,真踹傷他了吧?

  我從腰間掏出一張銀票,遞到他手中,說道,“去集市上買幾兩神力補補身子。”

  他滿頭黑線,將銀票又重新塞入我手中,“歌兒,有些地方若是壞了,是補不好的。”

  我下意識地朝他身上瞥了一眼,愧疚地問道,“當真壞了?”

  東臨王點了點頭,捧著我的臉,悄然說道,“所以,你必須對本王負責了。”

  他一手烘干我身上的衣物,一邊將我摟入懷中,“別趕我走,好嗎?”

  向來高傲的東臨王突然將自己弄得這么卑微,使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退出他的懷抱,一頭栽在臥榻之上,思忖著怎么彌補自己方才的踢踹給他造成的創傷,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半夜,身邊又多了個人,臥榻顯得十分擁擠。

  我不用睜開眼都知道,一定是東臨王又爬上了榻。

  不過,我也懶得去驅趕他了,他都被我踹壞了,估摸著也做不出什么事兒來,“你怎么不回房休息?”

  東臨王低醇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不是讓本王面壁思過?本王在面你思你。”

  人前,他是淡漠不染塵埃的上神。人后,他竟如此撩人心弦,令我始料未及。

  更令我匪夷所思的是,每每他在邊上,我總會睡得十分安穩,原有的防范意識頃刻間消失殆盡。

  不知道是不是誤入了他的夢境,我悄然撥開迷霧,只身在一片火海之中,更為確切的說,應當是被困在紅日之中。

  周遭溫度極高,猩紅一片。

  巖漿從我腳下淌過,融了我的鞋履,將我的腳完完全全覆蓋住。

  鉆心的疼痛來襲,以至于我在剎那間開始懷疑這究竟是不是夢境。

  環顧著四周,巖壁上不斷濺射著火星子。

  等腳下的巖漿即將融透我的皮膚,我身上突發一道寒氣,全身似被冰雪包裹住一般,身上的溫度在頃刻間下降,周遭的巖漿紛紛退卻。

  我抬起腳,沿著狹窄小道往前走著。

  過了許久,終于瞥見東臨王的身影。我欣喜地朝他招著手,“東臨王,這么巧!”

  他置若罔聞,以手中斬天劍不斷劈砍著日心,企圖劈出一道裂縫。

  大片大片的巖漿朝他身上砸去,他卻跟沒事兒人一樣,任由巖漿腐蝕著他的皮膚,不躲不閃。

  等斬天劍將日心劈裂之際,日心中噴涌而出的窒息熱浪將他的一雙明眸灼瞎。

  他緊抿著雙唇,一聲不吭,屈膝跪地,以劍支撐著身體的全部重量,看上去是那樣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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