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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一章 且舞的下場

  且舞早有防備,她剎那回神,蓮步生風,似浮光掠影一般瞬移至我身后,輕巧地擺脫了軒轅劍凌厲的劍勢。

  “我正愁如何將你一同引入夢境之中,正好你自己送上門來了!”且舞陰惻惻笑著,驟然出手點了我背后蝴蝶骨下的穴道。

  與此同時,容忌亦從琉璃瓦頂上翩躚而下,他如蛟龍一般騰躍而起,閃著寒芒的斬天劍重重砍在且舞單薄的肩膀之上。

  且舞吃痛悶哼著,再度轉換身形,移至我身前,死死地鉗住我的脖頸,冷睨著不遠處持刀而對的容忌,“東臨王,睜大眼睛看清楚,到底誰才配站在你的身側!”

  且舞語落,極速將我推向葉修面前,“阿修,替我殺了她!”

  “我答應過阿汜,絕不動手傷她。舞兒神力滔天,這等小事自己能解決的,對么?”葉修沉吟片刻,故而又退回龍椅之中,再度闔上雙眸,似不愿再插手此事。

  我淡淡地掃了一眼氣定神閑的葉修,更加料定他在韜光養晦。不過,此刻我也不急著拆穿他,畢竟少一個人摻和,我就多一分戰勝且舞的可能。

  且舞銀牙碎咬,但片刻之后,她又生生壓下心中的憤懣,轉而將神識集中于雙手指尖。

  不多時,她指尖便結成一張碩大且張弛有度的蛛網,不偏不倚地朝我襲來。

  我見狀,亦將乾坤之力凝于指端蛛網之上,以手中幾近透明的柔韌蛛網抵擋著且舞朝我擲來的碩大蛛網。

  兩張蛛網隔空相撞,電光火石之間,顯出水火不得相融之勢,互不相讓。

  “堂妹,圣君早已將畢生修為傳授予我,眼下即便是圣君也未必是我的對手,你還是快些束手就擒吧!”且舞雙目緊盯著半空中樂此不疲地斗著法的兩張蛛網,張狂至極地說道。

  原來,圣君將畢生修為傳授給了且舞!怪不得她如此目中無人,甚至敢迎面挑釁容忌。

  不過,圣君擅謀略,他既然敢將畢生修為傳授給且舞,定然就有法子能將其收回。

  我搖了搖頭,頗為無奈地看向自以為勝券在握的且舞,哂笑道,“圣君本就野心勃勃欲憑一己之力稱霸虛大陸,你以為,他會甘心任你坐穩王位?”

  “圣君說了,他只對你感興趣,王權富貴,他從不稀罕。”且舞固執己見地說道。

  不得不說,且舞這回當真是高估了我在圣君心中的位置。

  圣君由怨念而生,不會愛也不懂愛,無窮無盡地掠奪也并非因為喜好,而是因為他愈發膨脹的占有欲。與其說他對我感興趣,不如說他對我體內的乾坤之力感興趣。

  再者,他謀劃近百年,不是為了王權富貴,還能為了什么?

  “不該天真的時候,拼命天真!”我冷笑道,忽然有些期待且舞和圣君自相殘殺。

  只可惜,想看他們二者自相殘殺怕是有些難了!畢竟,圣君比我沉得住氣。我見且舞又要向黎民百姓下手,陣腳大亂,再無法藏于暗處作壁上觀。

  圣君就不同了,他無牽無掛亦無軟肋,定然是要等到我同且舞斗得兩敗俱傷之后再現身。

  且舞下意識地朝養心殿外看去,她顯然是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并未比我好上些許,臉色愈發難看。

  不過,即便知道了結局,她亦無法扭轉頹勢。怪,只能怪她作惡多端,早早斷了自己的退路。

  且舞牙一橫,孤注一擲,將周身怨氣凝于蛛網之中,意欲同我速戰速決。

  剎那間,周遭突然涌來數道氣流,以雷霆萬鈞之勢將我逼得頻頻后退,頹勢愈發明顯。

  她得了圣君的畢生修為,縱我有乾坤之力護體,亦難以抵擋她一波更勝一波的猛烈攻擊。

  容忌對造夢術知之甚少,他數度欲出手助我一臂之力,但橫亙在我與且舞之間的兩張蛛網完全擰在一起,他若貿然出手,受傷的還指不定是我,因而眼下的他,比起之前更為謹慎。

  直到我被且舞逼至墻角命懸一線之際,容忌再無法瞻前顧后,急急向且舞出手。

  他審慎地囑咐著我,“破釜沉舟,護住心脈!”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緊閉雙眸,連連護住心脈,以免自己被容忌襲向且舞背心處的掌風波及,傷了根本。

  千鈞一發之際,疾如閃電小卓倉皇闖入養心殿中。

  “別出手!姐姐也會受傷的!”小卓喝止了容忌,旋即同他身后成百上千的幻境仙靈一道,協力施展著幻境造夢術一同對抗且舞。

  且舞的造夢術雖已至破空境界,但到底寡不敵眾。

  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她在我和幻境仙靈的前后夾擊之下,體力透支,蛛網幻滅,雙膝重磕在瓦光锃亮的琉璃地磚之上。

  想不到,,竟是幻境仙靈的合力制服了且舞!

  我緩緩收回了蛛網,冷睨著跪地不起的且舞,尋思著該如何替她手下冤魂討回公道。

  “阿修,救我!”且舞斂下眼眸中的恨意,淚眼婆娑,朝著仍坐在高位之上閉目養神的葉修求救。

  葉修恍然睜開妖冶的紫眸,他緩緩攤開掌心,將掌心中肥碩的蠶繭扔至她面前,冷聲說道,“很早之前,我就心存疑惑,你心中全然沒有我的位置,為何我總放不下你,對你百依百順死心塌地?直到水靈珠炸裂那日,我見你陶醉地躺于東臨王榻上,怒火攻心將這惡心至極的蠶繭隨心頭血一同吐出,我才頓悟,原來我從未愛過你!”

  “你方才還說欲同我春宵一刻?”且舞深知,葉修將會是她最后一株救命稻草,因而她一定要想方設法說服葉修救他一命。

  葉修冷笑道,“若是你有君臨天下的能力,我倒是愿意多哄騙你幾日。可惜,眼下的你,很難再有翻身的余地,我何必再在你身上耗費精力?”

  男人絕情起來,竟比女人還狠!

  我立于一旁,見葉修這般理直氣壯地臨陣倒戈,只覺他愈發深不可測。

  且舞兩道清淚簌簌掛下,幽怨至極地看著葉修,而后雙手護著腹部,討好地朝葉修腳邊靠去,“阿修,我懷了你的骨肉,你不能不管我!”

  葉修微微蹙眉,反問著她,“你確定,你腹中孽種不是圣君的?”

  “我確定,這絕對是你的!”且舞聲淚俱下,她怕葉修不信,扒拉著自己的領口,指著脖頸上的細密紅痕,帶著濃濃的哭腔說道,“阿修,這些全是你留下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葉修厭惡地掃了她一眼,而后一腳碾碎他腳邊肥碩的蠶繭,“你還有信譽可言?你別以為我不認得這蠶繭為何物!之前,我只知你擅用蠱術蠱惑人心,未曾料到,你對我也下了致命的情蠱!”

  “不是我下的,不是我!”

  且舞矢口否認著,可惜人贓并獲,任誰都不會相信她是清白的。

  葉修一腳正中她花容失色的臉頰之上,冷冷說道,“別妄想我會紆尊降貴,冒天下之大不韙去解救骯臟不堪狹隘毒辣的你!從今往后,我做我的西越王,你當你的喪命鬼,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葉修說完,闊步走出養心殿,頭也不回地往西越方向御劍而去。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葉修遠去的背影,心下了然,他絕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雖說是且舞對葉修下情蠱在先,不過我更愿意相信,葉修只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他留在且舞身邊,一來可探清局勢,二來可斂芒韜光,百利而無一害。

  葉修一走,且舞深知自己再無出路,卯足了氣力站起身,猛然朝著小卓身后的南鳶撲去。

  南鳶疏于防備,被且舞撲個正著,嚇得失聲尖叫。

  “放我走!不然別怪我再對南鳶下狠手!”且舞獰笑著,她冗長的指甲已然劃破南鳶喉頭。

  “死到臨頭,仍不知悔改!”我示意且舞看向不斷涌入東臨王宮的臣民,“你以為你逃得掉?”

  且舞情緒激動,“你必須將我安全送出王宮,否則,別怪我擰斷她的脖頸!”

  她以為,死了一次的南鳶,還會是當初那個任她搓圓捏扁的單純丫頭?

  我尚未答話,南鳶手中利刃已經齊根砍斷且舞的指甲,鋒刃直抵且舞心口。

  “你們,你們合起伙來算計我!”且舞指甲斷盡,忍著指端傳來的劇痛步步后退著。

  真真是賊喊捉賊!

  不過,此時此刻,我可沒有閑情逸致同她探討是非對錯!

  我要的,是將所有受她迫害之人曾承受過的苦痛,全然施加在她身上!

  “你別過來!我已身懷六甲,你當真忍心殘害我腹中無辜的胎兒嗎?”

  且舞確實很了解我,她知我從不對無辜之人下手。

  但這一回,我怕是要為她破一回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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