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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七章 絕處逢生

  “目的呢?”我目不轉睛地盯著眉飛色舞的肉肉,委實猜不透他的心思。

  若說他單純為尋仇而來,以他雖不算高明的妖法,對付我應當綽綽有余。

  若說他是為了惡心膈應我而來,那他幻成尋常男子不是更為方便?怎的投身成了宦官!

  肉肉亦看穿了我的心思,羞窘之色一掠而過。

  他惱羞成怒,以尖銳利爪朝著我臉頰抓來,“你信不信,我可以毫不費力地掐死你?又或者如同碾壓一只螻蟻一般,將你踩在腳底?”

  “僅僅只是為了尋仇?”我眉頭微挑,面不改色地看著他,心下已然在尋思著如何為自己掙得一條生路。

  肉肉藍綠色的眼眸上下打量著我,眼眸中的貪念毫不掩飾地暴露人前。

  他咧嘴一笑,尖銳的虎牙連同淡褐色的牙肉一并暴露在我眼前,使得他清秀的容貌變得詭譎猙獰。

  “浪蕩貨,該不會覬覦上我的新舌了吧?”他如是說著,刻意吐了吐滿是倒刺的舌頭,精光的眼神亦更為大膽地在我身上流連。

  我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他褐青色的舌頭,只覺十分惡心。

  “你就不怕,我再一次剜了你的舌頭?”我將視線從他舌上移開,反唇相譏道。

  肉肉眸光微怔,旋即朗聲大笑,“你以為,你傷得了我?”

  “你以為,我傷不了你?”我見他如此狂妄自大,心里總算有了一些底氣。

  肉肉并不擅長算計,對他而言,他能想到篡改容忌留在孟婆手上的暗號,已經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了吧!

  愚鈍之人,對付起來,并不會很難。

  當然,我神力全失,本就處于劣勢。一著不慎,還是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肉肉輕蔑地看著我,冷嗤出聲,“浮生一夢之中,入夢者皆有機緣得以恢復之前的法力。但你作為歷劫之人,除非順利渡劫,不然是無法恢復法力的。因而,在我眼中,現在的你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即便拼盡了全力,也無法傷我分毫。”

  我眉頭微皺,忽而覺得這破情劫對我太過不公!不僅大刀闊斧地抹滅了我先前的記憶,還收回了我周身的神力仙法,使得我在面對諸多危難之時,毫無還手的余地!

  肉肉踱步而來,他微瞇著眼眸,輕嗅著我身上的氣息,“你心跳很快,怕了么?”

  “你心跳也不慢,同我旗鼓相當。”我如是說著,雙眸戒備地盯著他。

  若他再上前一步,我就剖心取血,用八荒活水將面前這副罪惡之軀消融成水。

  上一回,且舞原想剜了我的心,結果卻被我心頭的八荒活水毀了一只手。

  這一回,肉肉若敢貿然行進,我亦有絕地反殺的機會。

  如是一想,我愈發鎮定。

  倒是肉肉,耐性耗盡,愈發暴躁。

  他瞅著面上掛著淺淡笑容的我,冷哼道,“不知死活的女人!若不是祁汜百般阻撓,我早已占了你的身子,早已將你制成人干,蘸著糖水將你吃干抹凈!”

  “祁汜人呢?”我反問著肉肉,深怕肉肉趁祁汜身體有恙,將祁汜殺之而后快,而后將他拋尸荒野。

  肉肉心有不甘地說道,“真不知阿修怎么回事,竟對祁汜忠心耿耿!要不是因為阿修,我哪里需要將他放在眼里?”

  我雖不知肉肉口中的“阿修”是誰,但聽他這么一說,祁汜應當暫無大礙,我便放下心來,再無后顧之憂。

  肉肉看穿了我的心思,輕嗤以鼻,“我原想借由祁汜性命垂危之由,將你誘至貓窟,使你享盡萬貓凌虐之樂。不過,我現在竟有些舍不得這么一位嬌滴滴的大美人命喪貓窟呢!”

  萬貓凌虐?他可當真狠心!

  我緊攥雙拳,恨不得扒拉下他這張面目可憎的臉皮。

  “生氣了?”肉肉伸出彎月般冗長的指甲,輕挑著我的下巴,嘖嘖出聲,“果真比且舞更有味兒!”

  他微瞇著雙眸,陷入回憶之中,哈喇子成串掛下。

  我定定地瞅著他猥瑣至極的神情,心下頓生疑惑。難不成,他同且舞之間也有著不為人知的關系?

  不多時,他忽然弓著背脊,最大限度地伸展著四肢,渾身汗毛連同頭頂墨發一并倒豎直立,顯出一副劍拔弩張兇神惡煞的模樣。

  看來,他要發起進攻了!

  我急急取下發間鳳簪,手腕稍作翻轉,便使得尖利無比的簪尖朝心口猛然扎去。

  滋——

  殷紅的心頭血隨著鳳簪的攻入,若絢麗煙火般四濺,頃刻間便腐蝕掉肉肉大半張臉。

  他心生懼意,以雙手捂著滿是凹洞的臉頰,連連后退著。

  我手持帶血的鳳簪,朝著跌落在地無助地向后退卻的肉肉踱步而去,“現在,你還認為我傷不了你么?”

  肉肉氣得雙唇發顫,狠淬了我一口,“你使詐!”

  下一瞬,他口中青色的舌頭如同暗器般朝我腳邊飛來,若不是我反應快,他惡心至極的舌頭應當會不偏不倚地落至我鞋面上。

  “心平氣和一些不好?丟了舌頭,很不好受吧!”我嘖嘖出聲,冷睨著地上尚還在抽搐著的半截青色舌頭,一腳踩在上面,將之反反復復碾壓至腳底。

  “嗚——”肉肉喉頭發出陣陣哀嚎,頗有不甘地盯著我的水袖,陰鷙的眼眸中滿是不甘。

  正當此時,容忌心急火燎地乘著軟轎趕往宮中。

  “歌兒,你沒事吧?”他急急地撩開轎簾,琥珀色的眼眸灼灼地盯著我。

  我悄然將手中帶血的鳳簪掩至袖中,雙手規規矩矩地交疊至心口,企圖遮住前襟的點點血跡,“我能有什么事?”

  容忌聞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原本高度緊張的身軀這才松懈下來,稍顯慵懶地靠著他身后的軟墊,“沒事便好。”

  我憶起那晚的放縱,神色尷尬,窘迫地偏過頭,“皇上狩獵未歸,容親王此次進宮,所為何事?”

  “今日忽而心神不寧,本王擔心你,便進宮看看。”容忌如是說著,聲音清冷透著淡淡的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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