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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天后之怒

  “女妖”在小卓的重擊之下,現出了原形,化作了一體型巨碩的禿鷹。

  它羽翼稀疏,大概是因為縱情酒色,累垮了身體,才顯出頹敗之勢。

  “禿鷹!”我失聲驚呼,從未想過墨染塵的坐騎會如此這般下作可恨。

  “沒錯,是我。”禿鷹猛然展翅,將小卓扇倒在地之后突然調轉了方向,朝著我的心口撞來。

  嘶——

  它尖銳的喙自上而下劃開我的衣襟,仍舊意猶未盡地伸出枯瘦的爪子,在我肩上留下了一道血印。

  一時間,黑風客棧中的牛鬼蛇神紛紛睜大了眼,灼灼的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大敞的衣襟。

  容忌迅疾將我攬入懷中,將我從上至下遮得嚴嚴實實。

  然,周遭的牛鬼蛇神依舊好奇地打量著我,他們輕賤的眼神紛紛投注在我身上,使得我如芒在背,大不自在。

  “果真是個嬌俏美人兒!”

  “若是我能嘗嘗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值了!”

  “去啊,你瞅她那輕賤樣,定是來者不拒!”

  周遭的非議聲不絕于耳,我將臉埋入容忌懷里,郁悶至極。

  禿鷹突然撕扯我的衣物是我始料未及,一肚子委屈無從發泄,還平白無故遭人非議,真真氣人!

  禿鷹戲謔笑著,頗為惋惜地嘖嘖出聲,“可惜我眼瞎了,要不然定能一飽眼福!”

  容忌面色暗沉若黑云壓城,他渾身上下如冰塊一般散發著陣陣寒氣。

  下一瞬,斬天劍閃著金色的燦芒從容忌腰間破鞘而出。

  伴隨著一聲響徹云霄的龍吟,數道劍芒將禿鷹重重包圍。斬天劍自上而下從禿鷹嘴部刺入,毫不留情地貫穿了禿鷹的身體。

  禿鷹聲帶被毀,喉嚨中發出斷斷續續的音節,“這僅僅只是個開始!阿墨愛了你一輩子,而你,從未珍惜。我要你為此付出代價!”

  “墨兄義薄云天,嫉惡如仇,從未教唆過你輕薄良家女吧孽畜!今日,就讓我代墨兄,清理門戶!“我手心凝萃著三成神力,朝著禿鷹天靈蓋轟去。

  它堅硬的腦骨被我的神力沖破了一個偌大的圓洞,猩紅腦漿流淌了一地。

  隨后,我徒手將他雙翅揪了下來,命人取來了一大罐特制蜜露。

  禿鷹僅余一口氣茍延殘喘,他聞至蜜露香氣之時,身體為之一震,喉頭里發著嗚嗚的吼聲,恐懼至極。

  我將之交至南鳶手中,“知道該怎么做嗎?”

  南鳶以水袖拂去了面上的淚痕,眼里現出一絲狠絕。

  她單手托著蜜露罐,朝著蜷縮在地上不停抽搐著的禿鷹頓步走去。

  “我曾以為,我永遠都不會和殺戮沾邊。想不到,如今竟會因為即將要開始的虐殺而異常興奮!”南鳶斂下眼底的悲慟,蹲下身,將蜜餞盡數倒在禿鷹傷口處。

  禿鷹繃直的身體劇烈地顫動著,些微白沫從他尖銳的喙中溢出。

  不多時,數以萬計的螻蟻扎堆而來,奔著禿鷹傷口上的蜜餞,樂此不疲地往禿鷹皮肉下鉆。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禿鷹用它破碎的腦袋撞擊著地面,嘴里振振有詞,血漿噴灑一地,狼藉不堪。

  一刻鐘后,螻蟻遍布禿鷹全身,瘋狂啃食著它的肉體,使它徹底崩潰。

  “求你,看在魔王的面上,讓我死得痛快些吧!”禿鷹氣息奄奄,再不掙扎,仿若死尸般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是啊!毒婦!你就讓它死得痛快些吧!”邊上,一牛頭馬面不認同地指責著我和南鳶。

  容忌掃視著邊上各懷鬼胎的烏合之眾,薄唇輕啟,“還有閑心擔心別人?今日,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

  下一瞬,容忌再未給他們反應的時間,數道掌風將黑風客棧完全封死。

  他指著我藏匿在桌下的數人,淡漠說道,“本王的女人,豈容他人置喙?”

  “東臨王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小的什么也沒看到,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這里可是北璃境地,東臨王若是大開殺戒,不怕招致禍患嗎?”

  容忌置若罔聞,他提著斬天劍,不留情面地將周遭所有牛鬼蛇神屠戮殆盡。

  他纖塵不染的衣衫被血跡染紅,他琥珀色的眼眸被血色浸染,寒光畢露。

  容忌整個人如同嗜血修羅一般,光是定定地站在原地,就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我一手拂去他臉上的涔涔血跡,頗為擔憂地問道,“你身上血腥氣如此濃重,可還受得住?”

  “受不住。”容忌神色一凝,兩眼一閉,一頭栽入我懷中,不省人事。

  我將他扛在肩頭,匆匆離開黑風客棧,正巧同面露欣喜的二師兄迎頭相撞。

  我疏于防備,被他這么一沖撞,雙腿一軟,連同肩上的容忌一并跌落在地。

  二師兄很快反應過來,一面扶起我,一面瞥了眼容忌的衣物,無奈地嘆了口氣,“怎么每次遇見你們,你們都能將自己搞得一身狼藉?”

  他主動褪下自己的衣物,鄭重交由我手上,“放心。你師兄我開了家裁縫店,不缺衣物。”

  我微微頷首,正要接過衣物之時,手腕竟被突襲而來的暗器打傷。

  “住手!你對我兒做了什么?”

  天后的聲音從云端傳來,光聽其聲,便能察覺她隱隱的怒火。

  我悄然收回手,將二師兄的衣物藏至背后,心虛地抬頭看著天幕。

  天幕上,四位仙倌抬著一頂軟轎從腳踏霓虹而來。

  天后只手撩開由露水凝結而成的晶瑩珠簾,蛾眉微蹙,不悅地質問著我,“你對我兒做了什么?”

  我連連解釋道,“母后別誤會!容忌并未受傷。”

  軟轎落地,卷起細碎粉塵。

  天后從轎中伸出蔥白的手,我即刻會意,殷勤地走至她身前,小心地攙扶著她,“母后,小心腳下!”

  “歌兒,你未免太任性了些!動輒失蹤上百年,忌兒因此意志消沉,雙目失明,身上隱疾每月必發。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天后拍著我的手背,徐徐說來。

  她語氣柔和,盡管帶著些許埋怨,但并不顯得尖銳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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