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挑眉,“誰說我們要跟他直接剛的?”
“啊?”
蘇楓再次揉揉傻妹妹的頭發,“阿歡,黃雀就是撿漏的。”
蘇歡更加懵圈了。
“沒事,晚上你就懂了。”
“…哦。”
接下來…接下來,三人又開始沿路吃吃喝喝,悠哉地逛街。
甄善和蘇楓不慌不忙的,蘇歡心里戰戰兢兢,手上的烤肉串都沒味,只是基于對自家小師叔和皇兄的盲目自信,她也就跟著轉悠,什么都沒問。
天色漸暗,計算著拍賣會結束的時間,三人轉到了去傳送陣那條路上,等天黑下來,他們趁機躲進了旁邊的叢林中。
甄善在三人身上拍了隱匿符。
蘇歡實在沒忍住,小師叔,咱來這做什么?
占位置,等戲上演。
甄善手指放在唇瓣上,神秘地笑了笑。
蘇歡:“…”
好吧,這種燒腦的事情,實在不是她能猜的,她還是先看著吧。
月剛掛樹梢,前方打斗的聲音傳來,原本靠在蘇楓身上打瞌睡的蘇歡一個激靈,差點就跳了上來。
皇兄、小師叔,怎、怎么了?
甄善淡淡勾唇,來了。
“李灌,劉三,你們打劫竟敢打到本長老身上來?”
隨著氣急敗壞的陰狠聲音傳來,數道身影落在叢林前的大路上。
一樣的黑袍人,魔氣四溢,只是中間那個黑色斗篷人還抓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女。
蘇歡瞳孔微縮,認出了蘇曼和那個買下她的魔修。
小師叔,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先看戲,狗咬狗,不看白不看。
蘇歡無語地看著興致不錯的甄善,感覺要不是擔心被發現,自家小師叔還能拿出一袋瓜子磕起來。
再看看她家皇兄,額,難道就只有她一個人緊張嗎?
智商被碾壓的蘇歡有點心累,她也想淡定,可眼見那邊打起來,又著急了。
小師叔,蘇曼不會被他們打死吧?
不會,他們可舍不得。
那魔修拍下蘇曼,應該是想把她當成一件大禮,送給魔門門主的,其他來打劫的魔修,應該也是抱著同樣的目的,這般,他們怎么可能傷到蘇曼?
禮物還是要完美的好,有了瑕疵,價值就大打折扣了。
蘇楓見傻妹妹糾結,實在不舍得,解釋道。
但蘇歡更懵了,禮物?魔門門主?
怎么越扯越遠了?
甄善:先前在拍賣場,不是有人在議論嗎?下個月是魔門門主的生辰,魔修最是喜歡拿極品鼎爐練功了,而拍下蘇曼的人,又是魔門下面勢力的長老,如此,不難猜對方的目的。
那你們怎么知道他會來傳送陣?
魔修一向疑心重,寶物不藏到安的地方,是絕不會放心的,因此,拍賣會結束,對方一定會趕到傳送陣,先回到自己的地盤。
若是那魔修拍下蘇曼,是自己要練功怎么辦?
甄善笑了笑,寶山城適合魔修居住的地方就一處,先前我們經過那條路時,我放了一個瞬移紙人。
蘇歡大大的眸子亮極了,崇拜地看著甄善和蘇楓,小師叔、皇兄,你們是有七竅心嗎?
先前在拍賣會她光防備別人,在蘇曼被送上拍賣臺時,就光著急,哪里還會注意旁邊的人說些什么呢?
唉,人比人,氣死人。
甄善和蘇楓好笑,你現在這樣就挺好的,這些心思別亂學,小心左了心性。
蘇歡撇嘴,我想學也學不會啊。
黑色斗篷魔修因為要護著蘇曼,放不開手腳,身上很快就掛彩了。
他暴怒,“李灌,劉三,你們真想找死嗎?”
“呵呵,怎么?馬鬼,你還想跟我們兄弟講什么道義嗎?別忘了上次你是怎么從我們身上搶走六魔草的,要不是我們逃得快,命都得送在你手上,你做得了初一,還不讓我們做十五嗎?”
叫馬鬼的魔修氣息更加陰冷了,也知道對方今日是打劫定他了。
他揮手,一個滿是血腥味的鐵籠砸在叢林前,將蘇曼推進去后,祭出一把彎刀,殺向其他魔修。
蘇歡見鐵籠就離他們不遠,我、我們現在怎么辦?把蘇曼搶過來嗎?
你要不是不介意咱直面兩個元嬰期、七個金丹期魔修就可以去。
額…蘇歡不說話了。
蘇楓觀察了一下,小師叔,那鐵籠也不簡單吧?
被打了一道靈識,我們若是敢動,叫馬鬼的魔修就會立即發現。
這樣,我們怎么做那只背后撿漏的黃雀?蘇歡著急地問道。
甄善拿出一個卷軸,看向蘇歡,阿歡,學過催生靈植吧?
學過的。
甄善拿出一顆藤蔓種子遞給她,能催生到夠著蘇曼嗎?
可以的。
先催生出一段出來。
蘇歡點頭,將木系靈力灌注到種子里,那顆藤蔓種子只是普通的一階靈植,不一會兒就冒芽,長出手臂上的藤蔓。
甄善讓她先停下,取出一張折成三角形的符箓系在藤蔓前段,為了安起見,還在藤蔓上怕了張隱匿符,才讓她繼續,讓它小心地靠近蘇曼。
蘇曼木然地坐在鐵籠里,對那些魔修爭搶她并沒有什么波動,反正對她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被紅雨折磨的那三個月里,她的所有希望、驕傲包括不甘心和仇恨就都被磨沒了。
那個歹毒的妖女…
蘇曼心里自嘲,再恨又如何?
她永遠無法報仇了。
這些年,她掙扎過,到如今,不想認清現實都難。
她輸了,不僅輸給甄善,連當年她最看不起的蘇楓兄妹,她也輸得徹徹底底。
呵,他們如今是天之驕子,哪里是她這種污泥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