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被嚇得眼淚漫出,“我、我…”
吳護士長咽了咽口水,面皮顫抖著走過來,賠笑道:“甄小姐,抱歉,實在抱歉,都是她們不懂事,我一定報告院長,罰她們,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她們一般見識了。”
“小林,還有你們,還不快給甄小姐道歉。”
護士長怒斥了那些嚇傻了的小護士們。
甄善淡淡地看了護士長一眼,“道歉就不用了,先麻煩護士長把我父親的藥拿過來吧。”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
甄善沒在理會那些小護士,轉身離開。
‘小少爺’摸摸下巴,這玫瑰美是美得獨一無二,就是刺太鋒利了。
也是,不然怎么能把鋼筋鐵骨的發小給扎得鮮血淋漓呢?
反正要是他,遠看就好,去采摘,還是算了吧!
“白先生,我先給甄老先生那送藥,您看陸先生那?”
‘小少爺’也就是白淵很好說話,“沒事,甄老那要緊。”
“謝謝白先生,那我讓羅護士過去給陸先生換藥,她年長有經驗,絕對靠譜。”
白淵點點頭,掃了那些小護士一眼,笑了笑,“護士本該是白衣天使,使是使者的使,而不是尸體的尸下面加個米字那個。”
小護士們哪里沒聽懂白淵的嘲諷,面色更白了,心里也十分后悔,她們多多少少都是靠關系,好不容易才能來金市醫院工作,如今…
沒了工作,不能偶遇那些年輕的富豪子弟,豪門夢破碎不說,回去還得被父母指給別人換聘禮,她們完了!
護士長沒理會這些關系戶的絕望心理,此事后,她們肯定待不下去了,早點走也好,省得把醫院當成釣金龜婿的場所,搞得好好救死扶傷的神圣地方一片烏煙瘴氣。
說白了,這些關系戶鄙夷甄善‘爬’床的不要臉,她們又好到哪兒去?想爬人家陸少還不要呢,一群檸檬精罷了。
早上甄父清醒了一會兒,他人有些迷糊,如老舊機器沒法順利啟動,記憶斷片,一時忘了昨天的事情。
甄善母女也不敢讓他想起,怕刺激到他,連忙哄著他轉移話題。
甄父精神也不太好,很快再次睡過去。
甄善舒了一口氣,她的事情,父親受到的打擊,只會比母親更大。
從她家出事,甄父心里的壓力一天比一天大,表面看著放下,但看著妻女受苦,他如何能好受得了?只會一直自責自己的沒用,到昨日陸如她們的上門辱罵,那些不堪入目的報紙…都在一點一點壓垮這個曾經叱咤金市的男人的脊背。
甄善走出病房,靠在墻上,望著慘白的天花板,心很沉,要跟姓陸的那群白眼狼同歸于盡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走廊很安靜,靜得她的戾氣和仇恨幾乎壓不住。
腳步聲傳來,她瞬間回神,斂下眼底絕望的狠戾,冷風吹過額頭的冷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甄善知道她現在的狀況很不對,臨近崩潰的邊緣。
可她不能瘋,爹娘都還需要照顧。
“甄小姐。”
甄善轉眸看向來人,正是早上的那個‘小少爺’,他看著她,臉上帶著干凈天真的笑容。
然而,是否干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現在沒心思跟面前人虛與委蛇,不管他有什么目的。
不過良好的教養還是讓甄善保持著一分禮貌,疏離地問道:“這位先生有事嗎?”
白淵眨眨眼,“是呀。”
甄善:“…”
“我一般沒事都不開口的。”
白淵很是認真地說道。
甄善唇角微抽,“是嗎?那先生有什么事嗎?我們好像不認識。”
潛臺詞:咱不熟,請滾!
白淵仿佛沒聽懂,“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呀。”
甄善神色冷淡,“如果你沒事,我先走了。”
“呀,等等,你不是應該問我怎么認識你嗎?”
“認識我的人不少,我難道都要一個個去問嗎?”
白淵撇了撇嘴,“我覺得你不該叫小蝴蝶,要叫小玫瑰,黑色帶刺的。”
甄善眸色一冷,抬步就打算走人,懶得理這個神經病。
“好了好了,我剛剛失禮了,咳,甄小姐,自我介紹一下,在下白淵。”
甄善臉色微變,冷冷地看著眼前男人,眸光掀起波濤巨浪。
白淵,鬼頭幫現任幫主,陸仲的發小!
說來可笑,李文熠告訴她,這次她會被算計,是因為白老大和陸仲以及白淵的恩怨,她是半路被拖進他們恩怨的倒霉蛋。
只因為那個腦子有坑的白老大要讓陸仲徹底得罪死李文熠,借李家的手除掉他,以此卸了白淵最強大的助力,好讓他自己重新奪回鬼頭幫。
甄善在知道這所謂的前因后果時,心里滿是諷刺,她自詡聰明,掌控人心爐火純青,卻偏偏,被人當成一顆隨意擺弄的棋子,肆意踐踏,狠狠給了她一巴掌,讓她認清現實,原來她也沒比傻白甜好到哪兒去,都是被風花雪月給過傻了的蠢驢!
她成了他們爭權奪利的犧牲品,面前這個男人卻能在她面前笑得如此理所當然…
甄善不覺攥緊雙手,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讓她腦子瞬間無比的清醒。
她緩緩松開手,是呢,她算什么?再陸仲眼里也好,白淵和白老大眼中也罷,她都不過是隨意玩弄的棋子而已,有誰會去管棋子的人生和尊嚴?
多不甘呢!
其實她跟先前被她踩在地上的小林又有什么分別?同樣面對比自己強大的人,只能憤恨、怨毒,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