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柏深呼吸,凝視著她,一字一頓地認真說道:“等高考后。”
等他拿到了省高考狀元,前途有了保證,才算有資格站在她爸媽面前,告訴他們,他終有一日能與她并肩。
甄善一怔,心里煞風景地想到他們可沒高考的機會,但觸及他眼底的期待和忐忑,還是笑著點頭,“好。”
余柏眸光瞬間璨若星辰,小心地與她十指相扣,輕輕道:“你信我。”
“嗯。”
“那…”
“那什么?”
余柏神色忐忑而緊張,擔心剛攥到心里的寶貝被搶了,抿唇,“叔叔阿姨可會給你再安排未婚夫?”
甄善戳了一下他蹙著的眉頭,“想什么呢?我爸媽還不至于那么無良。”
余柏心下一松,小聲道:“你剛說的。”
甄善哼哼,“那你剛剛還說讓我走呢。”
“我、抱歉。”
“不用自卑,”甄善拍拍他的肩膀,“雖然你長得沒我好看,但也很不錯了,不需要那么在意。”
余柏薄唇微抽,“我并沒因這個而自卑。”
“哦,”甄善看了他一眼,顯然不信,滿臉都寫著‘我知道你嘴硬,但我不拆穿你’。
他好笑,“沒你好看不是正常的嗎?”
甄善眉眼一彎,被這句話給討好到了。
“對了,這個,”她從旁邊拿出個袋子,遞給他,“車子剛離開,就看到你落在車里的藥了,給你打了電話沒接,我才送過來的。”
甄善倒是慶幸自己有回來,不然這家伙八成得被自己母親給打死,到時連帶著她也一起倒霉。
余柏看著袋子,唇角笑意消失,“今日,本來是帶我媽去復診的。”
卻不曾想到他一不注意,余母會自己亂走到了住院部,還遇到了成家人。
甄善默了一下,“成董事昨晚遇到車禍,家里人讓我過去探望。”
余柏想起她在醫院時對他的相護,眸色暖了暖,只是,“你這樣,可有麻煩?”
甄善不在意擺擺手,“成昊軒母親當年那點破事,圈子里誰不知道?”
就是她沒想到,余柏母子就是當初被成素蕊鬧出不小動靜的搶男人事件受害者。
這緣分…真孽啊!
“要不是成家當年的老董事仗著跟我過世的爺爺有點交情,我家怎么也不會聯姻到他們家去,不過也沒事,如今是我爸媽掌控岳氏,退了他成家的婚約,不算什么麻煩事。”
甄善忽而想起什么,對于余柏的事情,原身是否知道的太少了?
按理說,他怎么說都是年紀第一的學神,即使孤僻,但也應該不缺話題才對。
可甄善翻遍原身的記憶,關于余柏,就只有寥寥幾個印象,什么都沒有,包括等恐怖逃生時間點來臨后,他的結局…
那么多輪回以來,學校中的人,熟悉的,陌生的,原身記憶中多多少少都有關于他們在這場災難中的下場,唯獨余柏,仿佛被抹去了痕跡。
這就有趣了!
余柏見她突然出神,輕聲問道:“怎么了?”
甄善看向他,“沒什么,只是忽然覺得你會不會有可能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呢?”
若非對她‘不拘一格’的說話方式有些了解,他真的會以為她在諷刺他。
甄善無辜地眨眨眼,“你信不信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有點詭異,一個多月后,就會變成大型鬼怪修羅場了。”
余柏薄唇抽搐得厲害,看著她,一臉難以言說的表情。
“我說的是真的,我已經在這個世界輪回了無數次了。”
余柏捧場問道:“哦,那我們每次結局都如何呢?”
甄善道:“以前咱們都沒有交集,你還是那個傳說中的冷漠學神。”
余柏繼續問:“如此,恐怖逃殺開始后,我們各自的結局呢?”
甄善神色感慨,“我每次都掛了,至于你,我不記得了,記憶好像被故意抹除了。”
余柏認真地點點頭,安慰地握住她的手,勸道:“嗯,下次編故事的時候,別把自己編得那么慘,還有,記得別把我們寫成陌路人,這點非常不好。”
甄善:“…”
做人怎么這么難呢?
假話別人相信,真話總是無人信!
聽著她這么一則“恐怖故事”,余柏原本沉重的心徹底放松了下來,眉眼是從未有過的輕松。
娘娘:“…”
明明她說了個超級恐怖的故事…啊呸,事實,為什么他能把它當成放松心情的小故事?
嗯,他家伙不管怎么轉世,內心都住著一個變態!
缺兒抹了抹額間的冷汗:娘娘您也不想想自己先前說著那么恐怖的故事時臉上的表情。
哪有人說自己撲街了無數次,還那么淡定的?
甄善決定不跟變態計較那么多,省得自己又變態了。
“你下午去咖啡廳嗎?”
余柏搖頭,“我媽現在這樣,我不放心。”
他又問:“那你呢?”
甄善把自己放在一旁的書包提了提,“原本帶了作業打算去咖啡廳做的。”
他先前怎么沒發現她帶了那么多東西的?
而且明天要上學了,她今天才寫作業?
然而學神不懂,放假先玩瘋了,直到最后一刻,才懷著悲痛的心情瘋狂地趕作業,這才是普通學生的常態。
“現在,”他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第一次想邀請女孩子,生澀又忐忑,話都有些磕巴,“你要不…要不就在我家…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也、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