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聯盟那邊定然比她還著急,最遲再有三日,必定會有人來找她的。
如今,甄善閉了閉眼,先靜觀其變吧。
翌日,如兩姐妹所料,聯盟那邊來人了。
只是,甄善沒想到他們來得那么快,來的人還是星際那位傳奇的聯盟總理。
看來,事態比她想象的還緊急啊。
“小善,多年不見,在這住的可還好?”
柏總理眉目慈愛,如同長輩關心晚輩一般地看著甄善。
甄善默了默,‘勞總理先生掛念,我很好。’
“那就好,”柏總理抬手,“坐吧,被站著了。”
‘總理來找我,可是為了慕容歲的事情?’
甄善無意跟他打官方話,單刀直入地問道。
柏總理臉上也沒驚訝,似已經料到她知道事情了,點點頭,“是。”
‘究竟怎么回事,蟲族那邊,慕容歲是發現什么了?’
慕容歲消失的原因,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柏總理定然知曉。
不然,他消失的消息不會壓得如此及時和一點風聲都不漏,明顯是事先有準備。
柏總理眸中不掩飾地贊賞,“小善,你真的很聰慧,只是,可惜,你心里沒有聯盟,也沒有星際。”
所以,她注定無法成為聯盟的頂梁柱。
她的心,太小了。
甄善垂眸,‘我從來想要守護的,只有一人。’
“所以你危險,也安全。”
只要她在意的那人好好的,她就不會有威脅,但若是那人出事,她定失控。
柏總理先前,權衡許久,決定保住她,但又必須禁錮她,就是因此。
‘您說正事吧,’甄善不想深究這個話題,多說無益。
如今,最重要的是慕容歲。
“小歲之前察覺到了蟲族很可能采用死亡爆炸的方式,破開星際邊境布防。”
‘死亡爆炸?’
“對,以千萬蟲族的性命為代價,直接毀了整個星際邊境。”
甄善倒吸了一口冷氣,‘蟲族,瘋了嗎?’
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應該是蟲母臨產期快到了,蟲族別無他法。”
一旦蟲母擔心大批蟲卵,沒有足夠的空間和資源的話,蟲族也是面臨絕境。
而且,如果蟲卵大量死亡的話,蟲母便會進入衰弱期,會出什么事情,蟲族自己也不知道。
蟲母是蟲族的根本,它們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要護住。
因此,蟲族才會狗急跳墻,打算采用同歸于盡的方式撕開星際邊境。
甄善抿唇,‘慕容歲想對蟲母出手?’
柏總理點頭,“對,一切根源在于蟲母,若它出事,蟲族就再也自顧不暇。”
‘可若殺了蟲母,蟲族會更瘋狂。’
“蟲母向來神秘至極,不老不死,沒那么容易殺的,小歲是打算找到她,若是有可能,就打亂它這次產卵,實在不行,找辦法重傷它。”
甄善揉揉眉心,‘他的膽子可還真大啊。’
想要找到蟲母,就必然要先混入蟲族中。
一個人類,跑到蟲族地界,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柏總理目光沉沉,“置之死地而后生,不這么做,星際邊境會被覆滅,會有星球淪陷,會有多少人喪生,我們無法估量。”
‘你們想要我去幫他?’
柏總理嘆息,“小歲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務必不要讓你摻和進去,但我們接到密報,蟲族已經蓄勢待發了,沒時間了。”
他對不住這兩個孩子,可他沒辦法了。
最有可能助小歲完成任務的,就是面前這個女孩了。
柏總理忽然站起來,朝甄善深深鞠躬,“孩子,對不起。”
甄善看著這星際最有威望的聯盟總理,一個花甲老人為了星際安危,彎下自己尊貴的脊梁,求她。
她受了這一禮,但,甄善起身,扶起她。
‘星際安穩,免于生靈涂炭,不僅僅是您的理想,也是他畢生所愿,他想要的,我就會去做。’
柏總理嘴角顫動,“孩子,你不恨嗎?”
他們質疑她,剝奪了她的自由,到最后,卻還要讓她為他們拼命,何其自私?
甄善搖頭,‘各有各的立場,說實話,我又何嘗不自私?如若他對聯盟,對星際無所謂,我會直接去救他,帶他走得遠遠的,星際如何?蟲族怎么樣?與我何干?只是他是頂天立地、心懷天下的將軍,我不會去折了他的驕傲,更不會讓他活在最陰暗的角落。’
柏總理心中微震,忽而慚愧道:“你比我們看得清,想得明白,也更加寬容。”
最重要,她有他們永遠沒有的赤子之心,純粹無暇。
小歲有幸遇她,不負年華。
甄善淡淡一笑,她能遇他,亦是幸運。
是他,讓她得以見到最光明璀璨的星海,人生不再有陰霾。
在柏總理的安排下,甄善由聯盟暗部悄悄送到了星際邊境。
看著被戰火摧殘,滿目瘡痍,寒風蕭瑟,好似沒有半分生機的邊境星球,甄善有些沉默。
知道戰場殘酷,和親眼所見,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心境。
在這待久了,怎么能不期盼和平?
甄善有些理解慕容歲肩負的責任。
如若他不拼死阻擋蟲族,他們背后那些生機勃勃,璀璨光明的星球也會如這里一般。
“甄老師,休息的地方也安排好了,我們先送您去休息一下吧。”
甄善頷首。
“邊境生活比較艱苦,您先委屈一下。”
甄善看著簡陋的屋子,搖搖頭。
他們是以運送物資的后援人員身份來到這兒,自然不可能給她安排什么大房子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