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甄善臉上哪還有一絲失落和懵懂,她坐在自己的實驗臺前,看著上面栩栩如生的機甲模式,淡淡勾唇。
忽而,她抬手,彈了一下其中的一個機甲模型,模型頓時動了動,散成零件。
她似乎覺得很有趣,再撥弄了一下旁邊其他機甲,直到將自己組裝的所有機甲模型都弄散,看了看滿桌子散亂的零件,才似乎滿意了。
甄善眸光驟然移向床上擺著的一個布偶娃娃,眸色微動,那布偶瞬間被她的精神力控制,朝她飛過來,卻又在半空中,被硬生生地撕成碎片,掉落在地上。
她淺紅優美的唇瓣笑意加深,緩緩起身,踩著那些布偶的碎片,走到先前被她隨手丟到角落里,慕容歲送給她的那些禮物。
她坐到地毯上,拿來來,一件一件緩緩拆開。
意料之外的是,雖有口紅和包包這些,更多的卻是精致會發光的擺設水晶球,各種精美的小擺件,還有許多形態的兔子布偶,都是小女孩會喜歡的東西。
甄善撲哧一笑,沒想到他一個鋼鐵直男,居然會喜歡兔子?
她拿起一只兔子布偶,揪了揪它長長的耳朵,毛茸茸的觸感讓她腦海中不經想起前世某只經常喜歡在她懷中打滾的蠢兔子。
只可惜,她原以為,至少對她,他會只單純的蠢兔子,然而,最后,她才明白,他至始至終,都是一只嗜血的兔子,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她。
當年,她認為的純粹感情,實則不過一出笑話。
時空轉換,輪回轉世,甄善想起這些,眸色不知是感慨,還是薄涼。
對錯是誰,她也不在意了。
不過,她也不會因此,就對兔子抱有什么偏見。
那人是那人,現在是現在,甄善抬手,點點兔子布偶紅紅的鼻子,兔兔那么可愛,兔兔是無辜的呢。
她將手上那只兔子布偶放到床上,取代了甄珍送給原身,被她一直當成寶貝的那只布偶。
甄善掃了一樣地上被她撕碎的布偶,鳳眸幽深,唇角笑意不明。
既然甄珍不想當她最喜歡最重視的姐姐,那就讓她變成過去的糟粕吧,粉碎之后,就丟掉,也沒什么。
再說,滿是算計的感情,要來,何用?
“缺兒,將房間收拾一下,凡是有關甄珍的東西,全部化為粉末吧,然后,把二愣子送給我的禮物擺好。”
“…好噠。”
缺兒立即去干活,怕慢了一分,就跟那只布偶一樣,被病嬌的娘娘也給碎了,小心臟都快嚇壞了,嚶嚶嚶 甄善擺弄了一下手上的兔子布偶,忽而幽幽問道:“缺兒,你說這次,慕容歲這份真誠的保質期會有多久呢?”
感情這種東西,經歷多了,不是不完全不信任了,只是更明白了而已。
她是相信現在的慕容歲是真誠的,但這份真誠會維持多久,會不會再次為了什么不得已的緣由而毀掉或背叛,誰知道呢?
缺兒咽了咽口水,實在不造怎么回答。
甄善也不在意,低低一笑,“沒關系呢,至少現在還是新鮮的,就行了。”
只要還是新鮮的,在他面前,她就是無辜軟萌,如同白紙一般。
缺兒小身板抖了抖,很想問:娘娘,那要是不小心過期了,該如何是好?
但它不敢問,擔心嚇死寄幾,總覺得會灰常慘烈。
缺兒心中瘋狂吶喊:初神尊上,您要爭氣,千萬要爭氣啊,不然,偶也救不了您哇!
下午時,甄善還迷迷糊糊地抱著兔子布偶躺在床上,門鈴聲想起。
她掀了掀眼簾,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敢來敲她門的,整個研究所,除了她家那個二愣子怪蜀黍,也沒誰了。
甄善抱著兔子布偶下床開門。
慕容歲看著眼前睡眼惺忪,頭上豎著兩根可愛呆毛的女孩子,薄唇不覺上揚。
他輕咳一聲,“打擾你午睡了嗎?”
甄善迷糊地揉揉眼睛,‘沒有的。’
“還困嗎?要不要繼續去休息?”
甄善搖搖頭,‘不睡了。’
“也好,午睡太久,人會太累。”
她抬頭,呆呆地看著他,‘有什么事情嗎?你不是要去工作嗎?’
慕容歲被她這么一個歪頭殺給擊中了心臟,心尖癢癢的,實在沒忍住,抬手,壓了壓她頭上兩根呆毛。
在她疑惑的眸光中,輕咳一聲,“你先前不是說要畫銀翼的優化設計圖嗎?”
‘嗯,是啊。’
“我書房那邊有銀翼這一年飛行實戰的所有數據,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也許對你有用。”
甄善微怔,隨即眸光一亮,‘可以嗎?不會打擾你工作嗎?’
“我聽說你們工作時需要絕對的安靜環境,應該是我擔心打擾到你才是。”
甄善搖頭,‘我設計看靈感和心情,跟環境沒什么關系。’
慕容歲笑了笑,“那就一起吧。”
甄善眉眼一彎,突然伸手抱住他。
軟軟的身體撞入自己懷中,慕容歲僵住,腦子又當機了。
‘慕容歲,謝謝你。’
她知道,她先前的失落他看在眼中了。
“不、不客氣的,”慕容歲有點結巴地說道,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再次呆成一個JPG了。
許久,他眸光定格在她手上的兔子布偶,“這個?”
甄善舉起兔子布偶,眉眼彎彎,‘我很喜歡,謝謝你。’
雖說送她的禮物都是404先選的,但每一件他都有看過后才決定訂購,自然記得她手上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