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個無辜的孩子,為何要讓她去承擔一切。
花主很想如一個普通的母親,將自己的女兒藏起來,不讓她再受到傷害,六界的生死存亡與她有什么關系?
甄善泛去眸中的淚珠,“母親,大姐她們,我就不去跟她們告別了,您幫我跟大姐說聲謝謝,幫我跟二姐說以后能不能對我溫柔點,還有三姐…太多太多,說不完了,但母親,能做您的女兒,能有那么多好姐姐,我很幸福了。”
話落,甄善放開花主,對她執禮,深深一拜,隨即,退了一步,望著淚眼婆娑的母親,轉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花界。
“雪兒!”
花主伸手,似想抓住自己的女兒,卻什么都抓不到了,她身體一晃。
“母親!”
牡丹扶住她,臉上滿是淚水,壓抑不住的哭聲,無力至極。
幽海深淵處,封逍遙臉色冷肅,帶領著神族,遠遠跟魔族對峙。
忽然,他望向天際,觸及半空突然的身影,眸光一緊。
“雪、娘娘,您怎么會在這?”
甄善看向他,“我不在,等著看著他們兩個相斗到死,還是徹底毀了六界?”
封逍遙默了默,“神主并不想您再摻和進來了。”
“有些事情,終無法避過去的。”
話落,甄善收回眸光,看向懷里的小奶狗,“饕餮,麻煩你了。”
“汪嗚”小雪蓮!
饕餮有些難過地叫了她一聲,它是不懂那些恩恩怨怨,可它有預感,此一去,它以后再也見不到她。
它存在世間上萬多年,可它是兇獸,比魔族還不被六界認可,除了她,從沒有人不嫌棄它,對它好過。
若是可以,它愿意永遠做她的寵物坐騎,但…饕餮跟花主她們一樣,最是順應規則和宿命,既是她的選擇,它也不能干預。
甄善揉揉它的小腦袋,“以后去花界吧,我姐姐她們會好好照顧你的,更不擔心餓肚子。”
饕餮眼中滿是淚水,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她的掌心,隨即,從她懷中跳出,一團光華籠罩住它的小身體,隨著一聲震天撼地的獸吼聲,半空中是一只遮天蔽日的恐怖兇獸。
它只是一個鼻息,就讓幽海波濤翻滾。
倏而,它張開大口,強大的吸力讓四周的一切都納入口中,似要吞噬了天地。
神族和魔族趕緊退后,避開宛若黑洞的吸力中心點,施展靈力護住自身,免得成了饕餮口中的食物。
咔嚓咔嚓,幽海深淵的結界一點一點破碎。
站在饕餮頭上的甄善眸光一變,飛身而下。
饕餮兇狠的雙眼劃過人性化的不舍和傷心,它依舊立在半空中,不讓任何神族和魔族靠近半分。
封逍遙望著她消失的身影,痛苦地閉上眼。
幽海深淵深處,恐怖的靈力碰撞,周圍的一切被席卷,幾乎瞬間化為齏粉。
兩人的身影比之閃電還快,銀色與黑色長劍對上,殺意凜冽,不死不休。
祁御胸前被劃了一劍,鮮血浸濕他褚紅色的錦袍,他淺淡眸子暴戾殘忍,薄唇一抹邪肆笑意,詭譎嗜血。
鳳清塵左手鮮血順著指尖低落在地上,同樣一雙淺色眸子,他卻冷到麻木,清冷白皙的臉龐波瀾不驚,如同九天上神睥睨著對手。
祁御冷笑,“鳳清塵,你可真是什么時候,都不忘維持自己虛偽的表情。”
他最恨的就是鳳清塵這幅什么都不在意,仿佛他就是老天的樣子。
既然想做老天,那就永遠待在他的天上,冷情絕愛,為何又要來搶她?
鳳清塵神色薄涼,“你沒資格跟本尊搶她。”
祁御怒極,“她是我的妻子,本尊怎么沒資格了?”
“別忘了,是你將她送到我身邊的,祁御,她信你,可你覺得你真正的目的本尊不知道嗎?”
“你他媽知道什么?”祁御舉起長劍劈了過去。
鳳清塵慢條斯理地避過,“怎么?不想承認?你是真的為她好,才將她送到本尊身邊,還是存著報復之心,你心中不清楚?”
“閉嘴!”
祁御臉上怒氣更甚,殺氣暴漲。
鳳清塵抬手,接住他的殺招,“你說本尊虛偽,可本尊想要什么,從不會用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隱藏,你呢?拿著深情當擋箭牌,騙得她可憐至極。”
祁御瞳孔一縮,怒道:“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不是同樣愛上她,卻怎么都不肯承認,將她禁錮,試圖把她變成跟你一樣冷血無情的存在,為了完全控制六界,拿她要挾算計我,算計水族,害得她幾次險些喪命,你就有資格留住她了嗎?”
鳳清塵神色不變,指尖卻輕顫,“至少本尊得到天道認可,能陪她永遠,你,不過一抹殘魂。”
祁御諷刺勾唇,“天道認可?呵呵,鳳清塵,你動情了,也動搖了,違背跟天道的約定,力量被壓制了吧。”
鳳清塵淡淡睥著他,“即便如此,本尊依舊能殺了你。”
“殺我?”祁御魔力倏而暴漲,“只要吞噬了你,天道不認也得認。”
“自不量力!”鳳清塵身上的靈力同樣傾瀉而出,冷漠嘲諷。
扭曲恐怖的力量讓整個空間開始震動,幽海深淵最深處有什么正在慢慢裂開。
同時,外面的天穹竟開始出現裂痕,原本在天地接壤處的幽海也開始傾倒,海水倒灌,六界危在旦夕,仿佛世界末日降臨,眾生恐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