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甄善仿佛忘了先前的一切,流月的事情她也沒再提一句,與往常一般,沒有鬧脾氣,也沒有故意對誰冷臉,相處時若往常。
身為神后,該做的事情,她也處理得井井有條,從不曾將個人脾氣帶到六級公務上。
能力出眾,公私分明,理智聰慧,這也是為何鳳清塵越來越喜歡讓她陪著自己治理六界。
只是,不說鳳清塵,就是其他人感覺到神后近來臉上笑意失了溫度,好似有意無意在漸漸疏離與神主的距離。
甄善擱下最后一份奏折,說道:“前幾日,鎮守西海的水族公主因私怨與妖界蛟龍在西海上大打出手,引起了海嘯地動,導致了沿海近千漁民喪生,我要已經命人將她們逮捕,抓上了天界,但水主那邊,上了奏折,希望你可以對他女兒網開一面。”
鳳清塵眸色涼淡,“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直接駁回,按照天規處置。”
甄善對他的話也不意外,即便今日是水主犯錯,他不會姑息。
至于水主會不會因此對鳳清塵不滿?
他既下令,自有手段不讓水主蹦跶。
鳳清塵是冷情些,但不可否認,他是個最優秀的統治者,手段鐵血,威嚴不可侵犯,公正無私。
刻板過頭了!
甄善點頭,“我知道了。”
鳳清塵沉吟一下,“算了,這事我來處理吧。”
甄善眸光微微一顫,明白他是不希望水主對她有什么意見,從而影響水界和花界的關系。
這男人,雖不愿承認他們的感情,對她,卻也不是不好。
也因此,她才無奈,更加額,不好意思下死手。
甄善輕輕頷首,“那我先回去了。”
鳳清塵突然握住她的手,無奈輕嘆,“雪兒,你還在生氣嗎?”
甄善微怔,垂眸,“我沒生氣。”
看著她淡漠平靜的眉眼,對他的笑容失去了溫度,鳳清塵眸光微晃。
她要的,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給。
放她離開,他做不到。
鳳清塵將她溫涼的小手握在掌心,“雪兒,這些年,我都沒陪你回過花界,明日,我們就回去看看吧?”
甄善抬眸,淡淡一笑,不是鬧脾氣的拒絕,實話道:“六界現在離不開你,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
“你已經好些年沒跟牡丹靈主她們好好聚聚了吧?”
甄善搖搖頭,“知道她們好好的就足夠了。”
她也不想自己的姐姐們一直往來于神界,遠離權利中心,才能活的逍遙自在。
鳳清塵淺淡眸子暈開一絲漣漪,“就當是去散散心吧,可好?”
甄善看著他,最后,還是沒有拒絕,“嗯。”
鳳清塵薄唇染上一縷淺淺的笑意,起身,“走吧。”
“不是明日才去嗎?”
“我吩咐你食神做了些飯菜,很久沒和你一起用膳了。”
“那公務?”
“晚點再處理,到時你幫我。”
甄善笑了笑,“神主,你還是依舊那么狡猾,吃你一頓飯,就要幫你工作,算得可真好,本宮好似虧了吧?”
鳳清塵聽著她略帶玩笑的話,心中微微一松,“那本尊多補償幾頓飯,神后覺得可還好?”
甄善想了想,“本宮說不好,就可以不幫神主工作嗎?”
鳳清塵眉眼柔和,“好似不行。”
“腹黑!”
鳳清塵薄唇微揚,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
甄善輕輕一笑,靠在他懷中。
翌日,鳳清塵將神界的事務暫時交給封逍遙和賀深處理,帶著她回了花界。
到了自己的故土,甄善臉上的笑意明顯溫暖了幾分,話語也多了。
鳳清塵心中微微有些復雜,她真的那么不喜歡神界嗎?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能放她走。
她離開了,凌霄宮安靜得太難忍可怕了。
花主還沒出關,甄善沒能見到母親,跟著自己的姐姐們說了一會兒話,便帶著鳳清塵去到她以前的宮殿。
可,明明她記憶中,自己的宮殿沒有一絲變化,為何,她總覺得變了呢?
錯覺?
甄善看向書案那邊,墻上一副雪蓮綻放圖,腦海中卻出現一副她的畫像,一閃而逝的畫面,她想抓都抓不住。
鳳清塵見她出神,好似在回憶什么,神色迷惘又似向往。
他眼底深處劃過一抹刻骨的冷意,這里是她和祁御的新婚宮殿,兩人纏綿悱惻,情深似海。
然而,他們的回憶都多美好,他就有多…不甘心!
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從前明明她是他的未婚妻,卻愛上一縷被他舍棄,不被天道承認的殘魂,而對自己從刀劍相向。
更不甘心,他們百年的夫妻情義,但她就算忘了他,本能還是眷戀以往的日子。
卻原來,即便祁御被永遠封印,即使她忘了,可他還是比不上。
甄善沒有發現身邊男人的不對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想去抓住什么,可又不知道該抓住什么。
不知不覺,她無意識地低低呢喃道:“祁御。”
然,甄善還沒意識到什么時,自己突然被強勢抱住,唇瓣被封住。
她鳳眸微睜,心中有個聲音,排斥著在這里,與鳳清塵親近。
不可以的…
然而,她的掙扎卻越發激起鳳清塵的怒氣,他輕易制住她的反抗,加深這個吻。
寢殿門被合上,幔帳放下,輕衫滿地,甄善想拒絕,卻被他一步一步拖入其中…
云雨初歇。
“為何反抗?”鳳清塵擁著她,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聲線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