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嗚”饕餮愧疚地看著甄善。
小雪蓮,對不起,沒能幫到你。
它趕到那的時候,魔族那小崽子已經殺人了,事情掩不住了。
甄善摸摸它的頭,“不怪你。”
那怪鳳清塵嗎?
他以無情鐵血治六界,有時是很殘酷,但又不能不承認,這百年,六界安穩了不少。
只是,七情六欲他自己都割舍不掉,何苦強求眾生呢?
甄善看著仙氣縹緲的凌霄宮,只覺得壓抑。
“對了,饕餮,流螢不是跟你回來了嗎?她人呢?”
饕餮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甄善正奇怪時,廊橋那邊傳來聲響,她轉眸,見自己向來穩重的女官摔到在地上,面色慘白得可怕。
甄善黛眉微蹙,起身走出涼亭,將流螢扶起來,“怎么了?可是神主遷怒你了?”
流螢眸中恐懼又痛苦,淚水忍不住往下掉,“娘娘,流、流月被處以九道天罰,被活生生劈成了灰燼啊。”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朝夕相處的姐妹一點一點湮滅咋天罰中,那每一道天罰落下時,她痛苦慘烈的樣子,絕望的哀嚎不斷地在自己腦海中回蕩。
流螢抱住自己的頭,蹲在地上,痛哭出聲。
甄善瞳孔微縮,神色發白,久久沉默。
她輕嘆一聲,“流螢,別哭了,回去吧。”
流螢想到凌霄宮的規矩,還有神主的可怕,渾身直發顫,踉蹌著腳步離開。
甄善垂眸,安靜地站在那。
“神主原先有給過她機會,只要她認錯,將一切招供出來,指證東部魔王有反心,便只廢去她的神體,留魂魄可轉世凡界,但流月死不認錯,還以你的名義攻擊神主,神主這才下喻,用極刑,雪蓮,神主,他是有想過你的。”
封逍遙走到她旁邊,輕聲說道。
甄善淡淡抬眸,“所以我該叩謝一下他嗎?”
封逍遙無奈,“你為流月謀劃,想要安然,她卻沒念你半分,難道你還要為了她,跟自己的丈夫離心嗎?”
“我沒你想得那么圣母偉大,救流月,不過是全了這些年她服侍我的情意,她怎么做是她的事情,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那你…”
甄善眸光幽幽,“我只是突然有點喘不過氣來,今日是流月,但若是有一日,是我的姐姐們,該怎么辦?”
“天條只是禁止神仙與凡人、魔族通婚,并不是讓她們不能找道侶,花界的靈主如何會喜歡凡人或是魔族?”
“感情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鳳清塵有他作為神主的立場和責任,這無可厚非,他覺得這天規天條能讓六界更安穩,或許吧,但封逍遙,我真的沒那么高的覺悟,心中有時也真的無法認可他的想法,他又何必一直要將他的一切強加給我呢?”
他要她背負六界的責任,與他站立在冰冷的權力頂端,就只為一句她是他的妻子,他除感情外,什么都會給她嗎?
呵,她還真夠稀罕的。
封逍遙也不知道該怎么勸她。
她重情,向往自由,如今卻被困在這凌霄宮,對著即一個渴望著她,又不愿給她感情的男人…
封逍遙突然明白,當年她為何會愛上祁御,而非神主了。
她跟祁御是一樣的人。
而神主…
封逍遙心中總有一絲不安。
或許是他想多了,祁御已經被永遠封印,而她已忘了兩人的一切,成了神后。
只是,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甘心永遠留在凌霄宮嗎?
大約若是她不是顧及著花界,早就走得遠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