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一人,比六界?”鳳清塵清冷的聲線微變,似不可思議。
“你這位神主不是說了嗎?本尊殘暴不仁,那我管他人死活作甚?為她,傾覆一切又如何?”
鳳清塵垂眸,“被妄念左右,失去自我,盲目,”愚蠢!
“你的宏圖不代表就是本尊的,六界是你的一切,不是我的,我想要的,你也不懂,鳳清塵,你斷情絕愛,我卻渴望人世溫暖。”
“雪蓮,你信他的話?”
甄善看著祁御,溫柔一笑,“我即認定他,自然信他。”
祁御眸光一下如落了漫天的星辰,唇角幾乎都快忍不住的傻笑了。
他愈發得意地看了一眼鳳清塵。
挑撥他們夫妻的感情,可惜,他媳婦只相信他。
氣死你個卑鄙無恥的偽君子。
鳳清塵神色不變,攏在袖中的手卻緊了緊,“本尊不信。”
祁御臉一黑,“你不信關關我們什么事情?”
鳳清塵抬眸,“你不能帶走她。”
甄善握緊祁御的手,對他輕輕搖頭。
祁御冷冰冰地掃了他一眼,忍下殺意。
“鳳清塵,你要毀祁御,無非是覺得他是你舍棄的七情六欲,是你的污點,或是,因他曾是你的一魂,他動殺意,動情,都會多少影響到你,所以,你容不得是嗎?”
甄善看向他,淡淡地說道。
鳳清塵神色不變,眸中卻劃過一絲異樣。
“他即是本尊的七情六欲,本尊自有權利處置于他。”
“他融入混沌的身體上,早已成為獨立的存在,與你鳳清塵無關,你有什么資格決定他的生死?再則,鳳清塵,祁御的修為不在你之下,你覺得還能用先前的手段封印他嗎?”
“集五界之主的力量,你覺得還不行?”
“鳳清塵,你這位神主可真是夠君子啊,”祁御諷刺道。
“對你,無需講什么道義。”
“虛偽!”
甄善并沒被他嚇住,平衡道:“鳳清塵,你若真想讓我母親他們摻和進來,此時,就不會只有你站在這了,你更加不會站在這,跟我們廢那么多的話了。”
鳳清塵看著她,“雪蓮,你很聰明。”
“神主過獎了,所以,現在,不若坐下來,談談如何?”
“你覺得我們還有什么好談的嗎?”鳳清塵抬手,一座上古黑冥塔若隱若現,只要啟動,三人都會被拖入其中。
甄善黛眉緊蹙,他到底想做什么?
莫非不知道黑冥塔再也關不了祁御了嗎?
或是他還有什么后手?
祁御冷笑,半空中浮現一個水幕,他的別院下,竟有一個魔陣,“鳳清塵,你要玩,本尊不介意陪你玩,要不本尊直接啟動魔陣,魔界大軍一起過來,豈非更好玩?”
鳳清塵眸光冰寒下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千防萬防,卻沒想到祁御會兵行險招,將魔陣設在他的別院下。
“你可知一旦啟動,會有什么后果?”
祁御諷刺道:“什么后果,不都是你這位神主自找的嗎?”
甄善站在祁御旁邊,沉默,沒有反對他的行為。
她是不希望神魔大戰,可不代表就會讓祁御直接丟棄自己的尊嚴,對鳳清塵卑躬屈膝。
房間氣息越發壓抑,恐怖的威壓蔓延,整個空間幾近扭曲。
但祁御的魔力卻小心翼翼落在甄善的身上,為她化去鳳清塵的威壓。
最后,鳳清塵淡淡收了黑冥塔,這是打算退一步了?
祁御也撤了魔力,他也并非真的想打起來,他不在意其他人,但花界是她的家鄉,花主是他未來的岳母,他怎么都要顧及。
“鳳清塵,解開月老紅繩,回去做好你的神主,別再靠近善善,那么這世間,便再無魔主祁御,本尊不會再擋你的路。”
“本尊如何相信你?而你存在,本尊便永遠無法真正做到無情無欲。”
祁御神色凜冽,“鳳清塵,你可別得寸進尺,本尊退讓,可不代表怕你。”
鳳清塵眸色無波,“祁御,你本就不該存在。”
“你…”
“鳳清塵,愛恨貪嗔,六界有識生靈皆存在,祁御,他哪里不該存在了?”甄善冷聲質問道。
“存天理,滅人欲,可存在,自也可舍棄。”
甄善紅唇抽了抽,突然道:“鳳清塵,建議你改個名,叫朱熹。”
鳳清塵:“…”
“善善,那是誰?”祁御不解地問道。
“神主跨時空的靈魂知己,”甄善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那鐵定也是個偽君子,”祁御冷冷一笑。
鳳清塵:“…”
“雪蓮!”
“咳,”眼見那位神主臉色又冷了下來,不想再談了,甄善正了正神色,“鳳清塵,你無非擔心祁御影響了你的情緒,若他擁有了完整的魂魄,得到天道的承認,那他便再也與你無關了。”
有誰能想到,強大如斯,尊貴不凡,站在六界巔峰的魔主只是一抹殘魂,天地不認呢?
她心中劃過嘆息。
鳳清塵淺淡眸子微動,“雪蓮,你可知,想要讓祁御擁有完整的魂魄,要付出什么代價?”
“知道,讓他吞噬了我。”
“善善…”
祁御神色緊繃,如今,他怎么可能吞噬她?
甄善笑了笑,“蠢兔子,你真以為我要為了你,不要命嗎?”
“可你說?”
“我說的只是讓你擁有完整的魂魄,而非讓你擺脫混沌的身體,渡天劫重生,如此,便無需你完全吞噬我。”
祁御微怔。
鳳清塵劍眉微蹙,“你是想讓他完全融合混沌的魂魄?”
“對。”
“即便如此,也需要你祭獻一半的本體,到時,你便會毀了根基,往后,你的修為再無寸進,只剩下幾千甚至只有千年的壽命,如此,你還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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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敵見面,一山不容二虎,一定會廝殺到底,時間早晚罷了,哈哈,這次不會打起來的,畢竟在女朋友面前,還是得維持一下風度和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