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比他更冷,“這里是我的地方,即便你是神主,也不能如此蠻橫吧?”
鳳清塵淡淡地看著她。
甄善毫不退讓。
祁御握住她的手,“善善,你帶著小鯉魚精先走,這里交給我。”
“這個時候,你逞什么英雄,一邊待著去。”
魔主大人:“…”
這個女人實在太放肆了。
但他還覺得心里暖暖的是個什么鬼?
祁御還沒說什么,就被缺兒拉開,“祁大人,您還是聽娘娘的吧。”
他唇角微抽,這傻鯉魚精,到底知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
“雪蓮,你可知你身邊這小男孩的真實身份?”
封逍遙見甄善似鐵了心要保祁御,出聲提醒道。
“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人,這里是我的家,三位不請自來,還想隨便抓人,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甄善周身氣息倏而冷冽了下來,刺骨的寒風襲來,微雨中的杏花瞬間飛旋在半空中,似隨時能化成最鋒利的武器。
眼見鳳清塵也沒了耐心,就要直接出手,封逍遙連忙說道:“神主,雪蓮靈主只是為人所騙,您暫且息怒。”
若是雪蓮在這里出了事情,花主定震怒,到時直接讓妖界所有花草樹木全部枯萎,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賀深也幫著求情,因為上次的事情,花主已經對神界略有微詞了,雪蓮不能再動了。
“雪蓮,他是魔界魔主祁御,你莫在受他蠱惑了,趕緊過來。”
小姑奶奶,別鬧了行嗎?
甄善微怔,有詫異,但又在意料之中。
與其他五界,以神界為首,或是交好于神界不同,魔界獨立于幽海深淵,極少與外人來往,除非有些心術不正的人用邪術召喚他們。
魔族又因最喜吞噬其他生靈的靈識和魂魄,其他五界極其忌憚,但他們實力強悍,就算五界聯手,都不敢隨意對他們動手。
否則六界就是腥風血雨。
魔主祁御,千年前突然崛起的魔族,無人知道他從何處來,只知道他修為十分可怕,一出現就直接殺了前任魔主,再以強悍鐵血的手段統一整個魔界。
七百年前,祁御突然帶領魔族大軍,陳兵蠻荒,神魔大戰一觸即發。
神主鳳清塵親自帶領神族,與其對抗,在生死一瞬,將魔主封印起來,這才避免了六界生靈涂炭。
一戰成名,鳳清塵也因此成為了六界當之無愧的至尊,再無人敢不服。
甄善有點頭疼,兩個攻略目標就算了,還一個是神主,一個是魔主,雙方好像還是不死不休的敵人,目測自己以后有可能變成夾心餅干。
但以后如何,暫且不管。
現在,比起鳳清塵,甄善自然更是重視朝夕相處的祁御。
“賀深,你說他是魔主?他身上沒有半分魔氣,你們是在開玩笑呢?”
鳳清塵看著打算裝糊涂的甄善,眸色冷了冷,身影一動,直接對祁御動手,不欲再跟她浪費時間。
甄善鳳眸一寒,揚手,無數花瓣形成屏障擋住了他。
封逍遙和賀深見她直接就跟神主動手,臉色緊繃到了極致,“雪蓮,你瘋了是嗎?”
甄善沒理會他們,雙手迅速結印。
“缺兒,帶著他走,護好他。”
祁御腳下瞬間出現了一個傳送陣法。
他瞳孔微縮,想出掉陣法,卻被缺兒死死抱住。
也不知這實力低微的小鯉魚精哪里來的力量,祁御一時掙不開。
“小鯉魚精,趕緊放開我,你想讓她受傷嗎?”
缺兒臉上有擔憂,但卻很聽甄善的話,沒有放開。
“祁大人,娘娘讓您先走。”
“小鯉魚精!”祁御氣極。
院中陣法變幻無數,鳳清塵一時被困住,見傳送陣啟動,淺淡眸子冷到極致,他足尖一點,躍至半空,恐怖的靈力直接毀掉陣法。
甄善黛眉微蹙,忍住喉間的腥甜,揮手,數十條白綾襲向他,冷聲道:“快走。”
缺兒抿了抿唇,眸中劃過一絲金色光芒,兩人直接消失在了小院中。
“善善…”
祁御眸中映出她被鳳清塵震傷倒地,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無暇的裙子,觸目驚心。
他淺淡眸子溢滿血絲,卻只能無力地被傳送陣的力量拖走。
鳳清塵,本尊一定要殺了你!
“追!”
“是。”
封逍遙和賀深應了一聲,身影消失在院中。
甄善強忍著傷勢,用盡最后的靈力阻礙住鳳清塵,卻再沒能力攔住那兩人。
無數花瓣化為片片刀片,圍著鳳清塵,擋住他的步伐。
鳳清塵揮手,輕而易舉地將之化為灰燼。
“雪蓮,你真以為本尊不敢殺你嗎?”
甄善站在他面前,淡淡擦掉唇角的鮮血,“怎么會?神主又不是沒殺過?”
“包庇魔族魔主,你可知是什么罪?”
甄善冷笑,“魔族魔主?神主可別隨便給我扣上罪名,我護的只是我的親人,有什么不對?”
“冥頑不靈。”
鳳清塵眸色凜冽,抬手,掐住她的脖子。
甄善臉色越發雪白,鳳眸卻毫無一絲慌張,冷漠地看著他,“隨意屠殺花界靈主,神主,你真想引發戰爭嗎?”
鳳清塵眸光愈發冷,手指收緊,又在她即將窒息時,甩開手。
甄善后背狠狠撞到一顆樹上,“噗。”
她吐出一口鮮血,全身再動彈不得。
祁御你個小混蛋,本宮真是為你虧大了。
但看著成神卷軸上幾乎全染紅的水晶心,娘娘心中還算有點安慰。
總算,他還有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