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都站在你這邊,你怕什么天打雷劈?
甄善心中冷笑,面上卻著急道:“我信你就是了,發什么毒誓?”
謝寧抱住她,“善善,你信我,江山之重,永遠沒有你重要。”
這話很甜,很美,甄善卻只有諷刺。
她笑了笑,隨即,有些不安地問道:“對了,我父皇沒事吧?”
“你別擔心,先前四皇子為了留個好名聲,一直讓太醫好好照顧著你父皇,我進宮后,命人保護好他,沒事的。”
“我想去看看他,好嗎?”
“你的身子這樣虛弱,還是先讓太醫來看看,好好休息一下再去,別再讓我擔心了好嗎?”
甄善默了默,還是點頭沒有反對。
在她眼皮底子下,他想演好深情男人的人設,就定不會隨便對她父皇動手。
謝寧將甄善抱出冷宮,只是他沒去純晞宮,而是回到寒霜宮。
此時,太醫們已經在殿外候著了,謝寧讓他們趕緊給她把脈。
好在只是受到了一些風寒,好好調養就沒事。
他見她眉眼疲憊,便扶著她躺下,讓她先休息。
等甄善睡下,謝寧幫她掖好被子,才走了出去。
外殿,張德跪在地上請罪。
謝寧看了看他,“你先起來吧。”
“謝主人。”
“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對了,殿下身邊那兩個丫頭呢?”
張德嘆息一聲,“先前四皇子逼宮時,她們為了護著殿下,被四皇子的人殺了。”
謝寧劍眉微蹙,默了默,“算了,那兩個丫鬟平時鬼心眼太多,死就算了,好好去安葬,別讓殿下再為她們憂心。”
“是。”
“郎宇新呢?”
“按照您的安排,送去月國了。”
謝寧點頭,眸光閃爍一下,“給他換個身份,多安排幾個手段高的女人伺候著,記得一定要照顧好他,不能讓他出事。”
張德眼神微動,“奴才明白。”
謝寧薄涼勾唇,只要那個傻子有了新歡,善善就不會再牽掛他一分,他以后,也再與她沒半分關系。
哦不對,在郎宇新“死”的時候,他們就再也什么關系都沒有了。
謝寧最開始就不是想讓他們和離,而是要郎宇新“死”。
只有這人消失,才能徹底斷了與善善的關系。
然而,他不知道,被送去月國的根本不是郎宇新,而是密樓的人假扮的。
甄善當年成立密樓,吸納各種能人異士,其中就有不少精通易容之術。
但,他們騙得了張德和其他護龍衛,卻絕對騙不過謝寧。
這也是為何,甄善要讓假的紗兒雀兒找個辦法“死”了的原因。
而“郎宇新”去月國,這是她給密樓最后一個任務,隨之,密樓也解散了。
甄善給了他們足夠的財富,讓他們全部撤出京城。
她不確定,等她死了,謝寧這個瘋子會不會對他們下手。
離開是最好的。
“主人,那甄典呢?您真的不殺他?”
謝寧淺淡眸子微瞇,“他現在死跟不死有什么區別嗎?”
“可…”
“怎么說,都是善善的父親,我們孩子的外公,為了她,留他茍延殘喘一些日子又如何?”
張德點頭,“只是奴才怕,甄典活著,他那些舊部會不安分。”
“那就全都殺了吧,”謝寧漫不經心地說道,似人命于他來說不過螻蟻。
“奴才知道了。”
“看看宮里,還有什么東西沒處理掉的就趕緊處理了,別讓一些不該存在的人或事打擾殿下安胎。”
“您放心,”張德默了默,“主人,您要立公主為后嗎?”
“你說呢?除了她,誰有資格成為我的皇后?”
“可她是前朝公主,還有過婚約,恐怕…”
“前朝純晞公主已經死了,善善如今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還懷有我們的孩子,自然是我名正言順的皇后。”
張德怔住,隨即明白,主人是想給公主換個身份,讓她不受世人的詬病。
至于朝中大臣有沒有認出新皇后就是前朝的公主,這個并不重要,世上相似的人多的是。
只是,張德看著對甄善越發著迷偏執的主子,心中有些擔憂。
好在,如今公主對主人放下心結,愿意跟他共度一生,否則,他真的不敢想,主人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但,主人做的一切,真的瞞她一輩子嗎?
若是被她發現了,那…
不會的,如今一切已成定局,那些知道不該知道的人也沒了。
張德壓下心中的憂慮,“主人,那奴才去吩咐人準備登基大典的事宜。”
“封后大典與登基大典一起進行。”
“這…不符規矩吧?”
“沒什么不符規矩,我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帝后同在。”
他有的殊榮,她也共享。
“是。”
“殿下,先皇醒了。”
甄善正在喝著保胎藥的手頓住,臉上卻沒半分喜色,許久,她緩緩放下勺子,“本宮去看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