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素雅坐在餐桌邊,單手托腮:“反正,不是你,就是我,是我們之中的一個。”
她一句‘我們’取悅了他,他喜歡聽她親密地稱兩個人為‘我們’。
但,此刻并不適合風花雪月。
“國外形勢不里國內,那里魚龍混雜。”江雁洲認為國外更加危險,但如果是在國內,這是他們的主戰場,就算對方出手,也能爭取把傷害減輕到最低。
可是如果去了國外,情況很有可能會出現變動。
齊素雅聳肩:“那你的會議可以退掉嗎?上面會允許你推嗎?”
他們并未在體制內,但也算是為上頭服務。
比如齊素雅自己,她昔日那些論文原本僅限于理論,但后來逐步印證成為各項研究的第一手資料。
她本人其實也被一些勢力挖角過,但她只想當個自由人。
江雁洲的臉色有些悶。
齊素雅失笑,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既然推不了,那你就只能按行程繼續出國,而如果只你一個人出去,我會擔心。而且…”
她話語一轉,笑得有點賊賊的。
“留我一個人在國內,你也會和我一樣不放心,不是嗎?”
所以他們還是一起去比較好,也省得彼此提心吊膽。
江雁洲皺了皺眉:“我再想想。”
他必須為雅雅的安全多做考量。
深秋的首都下了一場冷雨,這可能是今秋的最后一場雨。接下來秋去冬來,再想看雨就得等明年開春的時候。
也正是秋雨這日,齊素雅和江雁洲一起登上飛機。
江雁洲到底還是妥協了。
如齊素雅所說,那名可疑人士的目標不是齊素雅就是江雁洲,江雁洲更加傾向于齊素雅。
留齊素雅一個人在國內他是真的很擔憂,至于國外…即便難免會鞭長莫及,可是最近家中兄弟滿世界亂轉,留在國內的反而很少,真要是出了國,也未必會發生江雁洲預想之中的事情。
但不論如何,在出行之前他依然進行了妥善緊密的安排。
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江雁洲帶了幾名國·安部分的人員,那些人偽裝成學者,與江雁洲同行。
等一行人下飛機時,齊素雅只覺得腰酸背痛。這飛機真不是人坐的,尤其是這年代的飛機不像后世那么豪氣,設施也不如后世那么舒適。
他們抵達D國時,被安排進入一家酒店入住,齊素雅進門之后檢查房間內的家具擺設,等確定并無問題后,這才身體軟的像一根面條,直接把她自己摔在室內那張雪白的大床上。
江雁洲為她脫下鞋子,然后說:“我給你放了熱水,去泡個澡,解解乏。”
“不要,我懶得動。”她把臉往枕頭里面埋了埋。
江雁洲像是拿她沒辦法,幫她脫掉襪子,又打來一盆洗腳水,讓她用熱水泡腳。
他忙前忙后,齊素雅呆呆的看了他兩秒,忽然喟嘆了一聲:“雁洲啊,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性格真的很好欺負。”
有么?
他沉默看向她。
他其實,不好欺負。而就算好欺負,也只給她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