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錢也好,人也要,或者是一些支持,我都不需要,我是迷霧獵人,解決異常是我的工作。”
典獄長歪著頭,一邊把刀架在別人脖子上,一邊說自己什么都不想要,這可沒有半點說服力。
“那些人都是你的同伴?”
周金儒搖搖頭:“不是。”
典獄長不為所動:“你們在和一個國家對抗。”
“為你的國家流淚吧。”
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周金儒感覺頭疼的癥狀好了一些:“你可以讓你的人離開。”
典獄長一點都不在意鋒利的刀刃會不會割開自己的動脈,他搖頭道:“不,我會命令剩下的人緊緊跟著我。”
“你會死。”
“他們會活,我也不會死。”
周金儒一揮手:“所有人集合,手拉著手,不許落單,迷霧會吃人的。”
幸存下來的警衛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聽周金儒的指揮。
典獄長大喊道:“所有人聽這位迷霧獵人的指揮,他剛剛救了我們所有人。”
他再次看向周金儒:“即便這樣,你們犯的罪,仍然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周金儒沒有耐心跟他廢話,右手握著長刀,左手指了指通往上層的樓道:“你先走,相信我,我的刀絕對比你的動作快。”
典獄長閉上嘴巴,舉起雙手,走向樓道,周金儒用長刀抵著他的后背,更后面,是那些相互攙扶的警衛。
由于燈塔驅散了迷霧,第八層的通道不再和平,兩具死相極慘的尸體倒在地上,都是行動隊的成員。
周金儒看得心情煩躁,而典獄長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你們真的是雇工,可是為什么沒有警衛發現你們入侵高塔?”
這個問題周金儒也不知道,他一言不發,催促典獄長繼續前進。
第八層,燈光微亮,一名行動隊成員蜷縮在墻角瑟瑟發抖,雙手顫抖的捂著臉,甚至不敢用眼睛去看別人。
“來兩個人扶著他。”
周金儒認出他是那個喜歡聊天的年輕人,他的哥哥曾經在伏勒獄服刑。
“你們放開我!”
“別抓我!”
“不要碰到我!”
他的慘叫極其凄慘,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切割他的身體。
被兩名警衛架著的年輕人滿臉都是污穢,鼻涕眼淚混合著污泥涂在臉上,看上去非常凄慘。
“他們人呢?”
周金儒嘗試引導他的情緒,排空恐懼,以勇氣激勵他的內心。
“別、別問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如果不是有警衛架著他,他早就癱軟如泥了。
典獄長憐憫道:“他被嚇破膽了,放過他吧,你什么都問不出來的。”
周金儒沒有說話,他的神色有幾分怪異,如果說一個人內心的情緒是害怕與恐懼,為什么還會有冰冷?
情緒感知里似乎多了一點什么…
“高塔平時的衛生工作做得怎么樣?”
典獄長瞥了周金儒一眼:“你想問什么?”
“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典獄長皺起眉頭,仔細嗅了嗅,奇怪道:“非常濃重的臭味,為什么這里有臭味?”
周金儒推了一把典獄長,將他和警衛分割開,然后用手里的長刀輕輕在那名年輕人臉上撩了一下,只見他臉上那些污穢的粘稠液體掛在刀尖,一絲絲下墜,落在石板地面。
典獄長站在一旁篤定道:“高塔之上絕對不會有這些東西,除非他是從馬桶里爬出來的。”
“謝謝你的配合,我有一點想法了。”
周金儒的視線從年輕人臟兮兮的臉上向下移動,落在他的胸口,刀刃抵在那里,仔細感應著情緒變化,他的表情從冷靜一點一點,變成了錯愕。
在那里,在年輕人的胸口,還有一個情緒源,冰冷的情緒源,如果沒有仔細辨認的話,會和他本身的情緒源混在一起。
“你發現什么了?”
“伏勒獄有婦產科醫生么?”
典獄長一臉驚愕:“你說什么,他要當母親了?!”
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一個男人怎么可能當母親?!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碰見這種事情。”
周金儒放下長刀,重新指著典獄長:“還是先說我們的事情,典獄長閣下,瓦西姆醫生在哪里?”
“你們的目標是那個醫生?”
典獄長恍然道:“你們是雅各賓派,難怪,一切都說得通了,很遺憾,他已經不在這里了,我不會告訴你他去哪兒了,即便你殺了我。”
“我要找到我所有的同伴,還活著的,繼續走吧。”
典獄長慢慢舉起雙手:“即便你不威脅我,警衛們也不會攻擊你,在真正解除危機之前,你死了,他們也會死,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周金儒懶得跟他廢話,抬起腳踹在典獄長的屁股上,將他踢了一個踉蹌。
當了幾天紳士,真當他不會動手了?
第八層沒有怪物,也沒有其他人,他們一行人很快走到了樓道前,又是一具尸體倒在那里。
“你確認你的那些同伴,他們還都存活么?”
典獄長被踢了一腳,依然保持風度,除了他身后的那個腳印外,一切如常。
“少廢話。”
他們一步步走上樓層,行動隊的隊長死在門口,他的身上有一處貫穿傷,似乎是被什么利器刺穿了肺部,當時人沒有直接死去,而是掙扎著向前又爬了一段距離,咽下最后一口氣。
第九層是高塔的最后一層,行動隊七個人剩下兩個人生死不明,其中有一個是阿黛拉。
高塔的最上層,如同大多數高層建筑那樣,面積一般都要小一些,周金儒沒有費多大功夫就找到到了剩下的兩個人。
阿黛拉滿臉不解的表情,她的手中握著一把長劍,長劍的另外一端刺入了另外一名行動隊成員的胸口。
看著緩慢倒下的同伴,阿黛拉臉色蒼白,囁嚅著嘴唇,轉頭看過來,發現周金儒正挾持著典獄長走來。
“哈,她完了,殺人是重罪。”
典獄長哼了一聲,全然沒有將周金儒手里的長刀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