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陳?”
身后傳來一聲呼喚,陳聞聲向后看去,只見風笛正向自己看過來。
風笛歡快地跑過來,問道:“陳陳,你怎么在這里?”
“我就是想喝點什么,等一下就回西海岸。”
她剛說完,再轉頭回來,面前的桌邊哪里還有什么黑色斗篷,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困惑道:“你剛剛看見什么了么?”
“沒有,我就看見你一個人坐在這里,所以才好奇嘛。”
沒有人…
難道我一直都在自言自語?
陳心底一陣不舒服,起身拉著風笛往外走,總之,這地方似乎沒有那么讓人舒服了。
“誒,怎么了,我還沒坐下,怎么就要走?”
風笛跟在陳后面,雖然沒弄明白發生了什么,但陳的做法自有她的用意。
陳煩躁地想著,她應該立即向博士報告情況,并且通知全部羅德島的人員禁止向穿黑色斗篷的男人許愿。
“我們快走吧。”
周金儒坐在帳篷里,他剛安排好幾個巡邏地段的人員調整,阿米婭就掀開布簾闖了進來。
“博士,你有看見凱爾希醫生嗎?”
“前天晚上我們一起回來的,她不在酒店?”
說起來也奇怪,昨天一天都沒有人看見凱爾希,她似乎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阿米婭搖頭:“沒有,我問了很多人,都沒有人看見凱爾希醫生,就連迷迭香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這就奇怪了,她有可能去那里?”
周金儒突然發現他對凱爾希的了解僅限非常表面的一層,至于大猞猁喜歡吃什么,喜歡什么顏色,還有平時最喜歡干的事情是什么,一概不知。
他放下手頭的工作,起身跟著阿米婭出去:“我們一起去找找吧。”
正巧陳帶著風笛風風火火的趕過來,當她看見周金儒時,大喊道:“博士,等一下!”
“陳sir,什么事?”
“有事,很麻煩的事情。”
阿米婭松開手:“博士,我先去找,等你忙完了再過來。”
小兔子一個人跑開了,她從不打擾周金儒的工作。
將陳sir迎進帳篷,周金儒來不及給她倒水,就聽見她開口說道:“博士,我發現在新汐斯塔有一個到處幫人實現愿望的家伙很可以,他說第一個愿望免費,第二個愿望收費,我問他怎么收費,他說沒有固定形式,許下第二個愿望后,會取走許愿者一樣東西。”
周金儒回想起前一天晚上的經歷,這不是他和凱爾希見過的那個江湖騙子么,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騙到陳sir的頭上?
他哭笑不得:“你不是被她騙了吧?”
“沒有,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真的許下第二個愿望,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直覺?”
周金儒直勾勾地盯著陳,像陳這樣的高級精英干員,隨著實力的增長,自身的感知力也會進一步得到強化,再加上在龍門近衛局時的職業習慣,也許她真的發現了什么。
“等等,你具體跟我說一下,你到底了什么,這樣我才好做出評估。”
陳很快將她所知道的那些事情敘述了一遍,包括那個男人講的故事。
“故事的真偽無從判斷,但許愿的事情,你是認真的?”
陳微微紅著臉:“嗯,我許的第一個愿望是找到塔露拉。”
周金儒認真道:“所以你許愿結束后,就跟著霜星和柳德米拉找到了塔露拉?”
陳低下頭:“也許只是一個巧合,我應該太過過敏了。”
“不,我不這么覺得,今天你想許愿,是不是想知道塔露拉怎么樣了?”
陳猛然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面的博士,明亮的大眼睛仿佛在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很好猜,先不說這個,我們假設你許愿成真的過程并不是遵循因果,而是在已知的條件里尋找最有可能的答案,那么塔露拉在新汐斯塔的事實早就存在了,而你不過是被那兩個人吸引過去的,因為你本能的對整合運動產生探查…”
“是你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而他又能給你確切的答案,所以才會出現在你面前…”
周金儒吃了一驚,喃喃道:“阿米婭…”
陳霍然起身:“阿米婭怎么了?!”
“她想找凱爾希!”
阿米婭一個人跑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凱爾希,不由的開始著急,因為凱爾希很少失去聯系這么長時間。
平時在一起時沒有感覺,等到失去時才覺得難以忍受,煩悶的內心讓她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免費許愿?”
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站在攤位邊,即便在如此炎熱的天氣里,他仍然裹得嚴嚴實實。
小兔子慢慢走過去,仔細看著廣告牌,輕聲問道:“許愿真的有用嗎?”
“你可以試試,靈不靈你說了算,第一個愿望免費。”
攤主的聲音很難聽,可能是嗓子受了傷。
阿米婭這樣想著,雙手合十,閉上雙眼準備許愿。
她還沒開始,就被一聲槍響驚到了,只見視線盡頭,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手中耳朵左輪槍指向天空。
他來時的動作很快,整個人就像飄在空中,眨眼的功夫便來到阿米婭身邊。
“阿米婭,不要許愿。”
“啊,為什么?”
小兔子發出一聲疑問,但她很快發現穿黑色斗篷的男人身影變得虛無縹緲起來,懸浮在半空中。
他難聽的嗓子里發出一陣沙啞的笑聲:“許愿是人類對于內心渴望的一種體現,您真的能阻止我嗎?我敬重您,會飛的魚,同樣,您欠我的,早晚會還給我。”
周金儒收起左輪,身后浮現出人形虛影:“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比外神投影怎么樣?”
“您放不下的東西太多,即便長出一對令人羨慕的翅膀也無力扇動…祝您好運。”
他化作一陣黑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直到這一刻,周金儒才暗暗松了口氣,卻發現阿米婭不知道什么時候緊緊抓住他的手。
“博士,那個人,他說的話我一句也沒聽懂。”
“你就當他瘋言瘋語,不必當真。”
小兔子糾結的看著他:“可是凱爾希醫生那邊怎么辦?”
她仍然沒能找到凱爾希。
但就在這個時候,在周金儒來時的路上,大猞猁迎面走了過來,看著手牽手的兩個人:“我遠遠就聽見槍聲,發生什么了?”
“凱爾希醫生!”
阿米婭發出一聲驚喜的呼喚,跑過去抱住凱爾希,后者疑惑的看向周金儒。
周金儒聳了聳肩:“她只是擔心你,沒有別的意思,你要問我為什么開槍,我們回頭再說吧。”
目前西海岸的情形頗為復雜,一邊是協助當地安保力量防守舊城區的羅德島制藥公司,一邊是和萊茵生命攪合在一起的整合運動,周金儒開了一槍,引起不小的麻煩,還有人以為舊城區那邊又出問題了。
黑的臉色很難看,因為她的臨時專線被打爆了,很多人都在問是不是舊城區的怪物出來了,甚至有人暗示什么時候新汐斯塔能作為移動城市離開本地。
“轉羅德島制藥公司,對,現在就轉過去。”
很快,黑得到了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答案:槍支走火,子彈是向天射的,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也不存在怪物襲擊,一切都是誤會。
“真的只是誤會?!”
黑差點把電話機拍爛了,她決定親自登門拜訪,一方面是問清楚事情的真相,另一方面是借著機會躲一躲那些恨不得沖進她帳篷里質問的新汐斯塔當權者。
畢竟這聲槍響也在她管轄范圍內…
“查理,有人問,就說我去舊城區外圍巡邏了。”
現在舊城區那么危險,這些人多半沒膽子追過去,就算追過去了又怎么樣,反正她也不在那邊。
黑閃身竄出帳篷,很快便消失了,就連一直在附近的查理都沒看清楚。
“我要說的內容就是這么多,許愿的事情,還要再詳查,弄清楚到底是哪些人許愿了,有沒有實現。”
周金儒瞅著對面的凱爾希,大猞猁一直在走神,她嗯了一聲,什么都沒說。
“凱爾希醫生,你在想什么?”
“你說的許愿,”她伸手撩了一下耳畔的短發,“我們第二批支援的干員下午就到,到時候再抓一抓,讓阿米婭去處理吧,她應該知道該怎么做。”
周金儒沒說話,好半天,突然問道:“你不會在想前天晚上許愿的事情吧?”
大猞猁的眼神變得格外危險,咄咄逼人:“你想說我喜歡你的愿望是事實,所以許愿失敗?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有這種想法,就和你認為自己有140個女朋友一樣可笑,你的事實根據在哪里,我只看到站不住腳跟的猜測,你別忘了,我恨你。”
周金儒:“…”
這才是他認識的凱爾希嘛。
“好吧,那就是我的多想了,你昨天去哪里了,阿米婭找你找了很久。”
凱爾希盯著他,銳利的猞猁眼睛看的他心底發毛,然后說出一句讓人震驚的話:“我去舊城區了。”
“你去舊城區了?!”
周金儒的音量一下子提高八度。
凱爾希淡淡道:“怎么,只有你能去,我就不能去?”
他確實沒資格說什么,只好問道:“結果呢?”
“你的老相好闖禍了,”凱爾希莫名地嘆了口氣,“我們要想個辦法解決掉那個麻煩。”
“什么麻煩?”
“生命的禁忌,她弄出一個生命體,原本打算測試該生命體的強度,沒想到被舊城區的大空洞吞了進去,那些復活的怪物就是在大空洞吞噬生命體時引起的,我們可能要面對一個非常強大的怪物。”
“你等等,大空洞?”
凱爾希深深看了他一眼:“前一天晚上的地震,舊城區真實與虛幻的界線被人擊穿了,那地方本來就遍布源石,打破脆弱的平衡后,導致被擊穿的地區形成一個大空洞,多次穿越夢境的你應該清楚不同時代的人或者東西出現在同一個場景里是什么畫面…”
陳兮!
她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應該就是被大空洞吐出來的人,還有她那些部下,全部都來自遙遠的過去。
“我要去找伊芙利特,她現在改名叫周芙了,竟然跟我一個姓,不知道塞雷婭會不會打我。”
周金儒的絮絮叨叨讓凱爾希額頭青筋凸起,這個男人總喜歡在關鍵時候東扯西扯。
“你就不問一問怎么才能閉合大空洞?!”
“那你告訴我吧。”
大猞猁握緊拳頭。
她努力讓心情平復下來,要不然真的想一拳打在這個家伙臉上!
“源石,大量源石,不論品質,只要求數量,填到大空洞閉合。”
周金儒皺起眉頭:“能量守恒?”
“不止如此。”
“想個辦法通知新汐斯塔人,該怎么做,讓他們想辦法去。”
博士披著外套出門,他可沒打算自己出這筆錢,填補大空洞到底要多少源石沒個定數,既然是銀狐捅出來的簍子,萊茵生命肯定跑不了,再者就是整合運動,反正和羅德島沒關系。
至于把從里面出來的人扔回去…
周金儒沒去想,也不敢這么做。
他抬起頭看向天邊,今天太陽照常升起,只是熱度沒有前天那么火辣。
人間之神可沒死呢,他周金儒就算不為今天想,也得為以后想想,有朝一日人間之神抵達祂忠誠的人間…還不被人往死里打?
媽耶,人家連一顆星辰都能打碎,且不說藝術加工成分,自己這身子板夠人家打幾下的?
“要避免陳兮和驚蟄見面,甚至不能暴露她的身份,炎國也不是好惹的,雖然人家把人間之神供起來,但未必就有多尊重,畢竟掛在墻上的神才是好的神。”
周金儒一陣頭疼,來海邊度假還沒兩天呢,就出了一堆令他頭疼不已的麻煩。
“按道理說,現在周芙應該和伊芙利特在一起,她們倆現在關系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