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www.as16.cc提供的《》正文章51明天和意外誰先來臨 手頭上工作告一段落時,錫蘭動了動發酸的腰,將手頭的文件擺在桌子邊緣,起身回頭望了一眼窗外的暮色。
不知不覺,她已經忙了一整天,就連中午飯都是在辦公室里對付的。
“爸爸,我們去看一下西海岸吧。”
赫爾曼精神不足,早在一個多小時前就停止工作,再者說,他消失兩年時間,對于如今的事物比較陌生,真要說幫忙,其實也沒多少能力。
當錫蘭說出這個請求時,他立即就答應了。
“好啊,這個時候確實應該去西海岸了。”
在之前的報告里,他們就聽說引出這次騷亂的源頭是萊茵生命測試全新的裝備,不過這則消息屬于高度機密,暫時還未公開。
赫爾曼站在辦公室門口想外面看了兩眼,走廊里一個人也沒有,他回頭看著女兒,笑著問道:“你打算怎么向市民們宣布這個消息?”
錫蘭正在收拾東西,不假思索道:“火山爆發的余震引起的麻煩,在新汐斯塔附近進行科研項目的萊茵生命工作人員參與救援工作,還有羅德島制藥公司的干員,他們自發加入救援,擔當志愿者。”
她剛說完,猛然抬起頭望著赫爾曼,輕輕掩著嘴巴,而后者的臉上正帶著濃濃的笑意。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她也不再是個年輕且天真的小女孩。
那個在老鷹翅膀下瑟瑟發抖的雛鷹長成現在振翅高飛翱翔天際的天空王者。
男人再也控制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來:“芭芭拉一定會很高興的!”
“爸爸!”
錫蘭伸手將自己的提包扔了過去,被赫爾曼凌空接在手里。
黑看著自己手下那些安保局同事,沒有人在戰斗中死亡,但是有幾個人受傷,查理就是其中之一。
“傷的怎么樣?”
查理苦笑道:“皮外傷,已經處理好了,羅德島的醫生還給我吃了一種藥,聽說能抑制源石活性,也不知道我會不會變成…”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因為他的頂頭上司就是一名感染者。
黑反問道:“你很討厭感染者么?”
“沒有,頭兒,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們這兒有很多感染者,我沒有任何別的想法,我們都沒有。”
黑盯著自己的副手,幾秒之后,她默默嘆了口氣:“可是你心里還是害怕感染者。”
她起身離開,這時候應該去感謝羅德島的支援,如果不是他們的先鋒小隊,自己這些同事不知道能活下來幾個。
羅德島干員們駐扎的地點很接近西海岸,甚至有些人干脆就睡在防波堤上,而另外一部分人正在幫忙搭建新的帳篷,看來他們準備在這里過夜。
“黑小姐,你好,有什么事嗎?”
黑看著瘦瘦小小的卡特斯,很難想象羅德島制藥公司的ceo是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女孩。
“我是安保局的負責人,謝謝你們的支援,那些怪物的確很難纏。”
阿米婭微笑道:“如果黑小姐打算說謝謝的話,那我也有話想說,我們的干員暫時會停留在這里,所以需要一些過夜的必需品…”
黑立刻就明白面前的卡特斯想說什么,點頭道:“你們想要的補給很快就會送到,請相信我們的運輸能力,絕不會讓貴司受委屈的,你們是真正的朋友。”
“謝謝,我們合作愉快。”
黑正準備離開,背后突然又傳來卡特斯的聲音:“黑小姐,請等一下。”
“阿米婭小姐,還有什么事?”
小兔子從口袋里摸出一瓶藥,透過棕色玻璃能看見里面裝著十片白色藥片,她將藥遞給黑:“這是我的一點小禮物,希望黑小姐能滿意。”
黑意外道:“這是什么?”
“源石活性抑制藥,暫時還未上市,但藥效和安全性得到保證,我們做了四期臨床試驗,效果斐然。”
黑表情嚴肅,從阿米婭手里接過藥,仿佛握著什么價值連城的寶物。
“謝謝。”
“我接受你的謝意,記住,發作時服用,一次一片,口服,建議早餐過后半小時服用,藥效持續三到五天,一個療程為十五天。”
新汐斯塔安保局局長離開,阿米婭緩緩呼出一口氣,這瓶藥的真正價值可不止當禮物送出去這么簡單。
因為身邊還有一雙火熱的眼睛。
“阿米婭,這是你們制藥公司的新藥嗎?”
霜星兩眼放光,她身在整合運動,不知道接觸過多少因為源石病發作而得不到救治的感染者悲慘地死去,這是所有感染者的結局,而市面上能抑制源石病的藥大多都是無效的,或者只能對極為早期的源石病產生效果,能救命的特效藥,一般價格讓人難以接受。
在烏薩斯冰原上,哪怕一個伯爵也無法承受長期服用特效藥的醫藥費,更別說普通平民了。
阿米婭輕描淡寫道:“是啊,不過產量有限,我們自己干員都不夠分發,目前還在進一步研發階段。”
她的長耳朵抖了抖,說出一個讓霜星難以接受的數字。
“一瓶藥按照目前的市場價格,保守估計,十五萬龍門幣。”
按照療效來說,這一瓶藥能救命,等同于用十五萬龍門幣買命,可是…
阿米婭見霜星沉默不言,進一步解釋道:“研發特效藥需要花費大量人力物力,有時候幾年時間燒了千萬龍門幣都不一定能拿出成果,就算現在這樣,我能拿出兩瓶。”
小兔子又摸出一瓶一模一樣的藥:“可是因為成本過高,根本不能量產,建立新的生產線,培訓新工人,以及進一步降低制藥成本,都需要投入更多的資金,還有看不到頭的時間,霜星小姐就算想要,大量的藥,我也只能說一聲辦不到,因為真的辦不到。”
阿米婭說的一板一眼,幾乎沒有破綻,霜星毫無辦法,她總不能動手搶吧,等待的時間是最痛苦的,只能祈禱羅德島制藥公司的研發進度能再快一點,因為她有些兄弟姐妹快要等不下去了。
“這瓶藥就送給你吧,我們也認識那么久,不能算朋友,也能算熟人。”
阿米婭坐下來,她距離對面的霜星只有兩米遠,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這兩只兔子能和睦的坐在一起。
天邊的太陽有一半沒入海面,清涼的海風迎面吹來,吹亂霜星的頭發,也吹亂了她的心情。
手心里的特效藥只有十片,每一片都無比珍貴。
她想應該給誰先服用,在心底分出去七片后,覺得應該把剩下的三片留給父親。
“霜星小姐。”
白兔抬起頭,發現對面的黑兔子正在觀察自己。
她問道:“怎么了?”
阿米婭伸長雙腿,慢悠悠道:“我猜你一定在心里悄悄分配這瓶藥。”
霜星不解的看著羅德島的兔子,心想你已經把藥送給我了,我怎么分配那也是自己的事情吧?
“可是你有想過把藥留給自己嗎?”
“留給…自己?”
白兔子默念著這句話,她這才意識到在內心思考時,就將自己排除出去了,能得到藥的人包括了愛國者,但沒有她自己。
“我沒事,我的病癥很穩定,融合率也很低…”
其實不低,隨著使用法術的強度變化,都有不同程度的臨時上浮,而且每年都會有一點點實際增長,她不確定還能活多久,但肯定會比一些已經撐不下去的兄弟姐妹久。
不過今年是一個例外,她在羅德島檢測的感染程度創下新低,源石在她身上就像死了一樣,不但回復到一兩年之前,甚至還在下降。
因此她也有勇氣將自己排除在用藥之外。
霜星想起另一件事,羅德島作為制藥公司,肯定不會只賣一種藥,她連忙又問道:“那你們還有別的藥嗎?”
身在羅德島這么久,竟然沒有問過賣藥的事情,真是太大意了。
阿米婭撐著頭:“有是有,但效果肯定沒有你手里的藥好,而且各個地區的代理商分一點,剩下的也不多,一共有四種,你都要嗎?”
四種?
這么多?
就算產量再怎么低,總量也不會少吧?
“我…都要。”
霜星咬咬牙,一口答應下來,買藥這種事,即便是領袖也不會拒絕。
“那好,回頭我們再商議,價格方面都好說,我們都是熟人,我肯定不會害你的。”
“你有沒有發現阿米婭小姐和博士越來越像了?”
“還好啊,阿米婭小姐那么小又那么堅強,博士就真的…你要說她和凱爾希醫生越來越像了,我反而能相信一點。”
“真的嗎?我為什么覺得是凱爾希醫生越來越像阿米婭小姐了?”
“肯定是你感覺錯了。”
兩名竊竊私語的干員見羅德島的領袖站起來,和整合運動的干部握手,神色有幾分古怪,雖說談生意的事情,再怎么都不寒磣,但總讓人覺得…
正在兩人胡思亂想之際,西海岸的盡頭,又傳來一陣呼喊,似乎有更多的人從舊城區跑出來了。
沒過幾分鐘,最新的消息傳回來,博士帶著三百多人出來了,其中還有近百名傷員!
“博士?!”
阿米婭霍然起身,她強忍著沖過去的想法,控制自己站在原地,這時候,她就是這里的最高指揮,無論如何都不能亂。
前去接應的干員不斷將傷員運輸到后方,剩下的人在西海岸兩側的營地里清點人數,接受基礎檢測。
很快,一個意料之中的數據擺在阿米婭的面前,跟著博士出來的人,體內源石活性都保持很低的程度。
“果然還是這樣。”
她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頭,那個男人正踏著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走過來,他背后是陷入黑暗的舊城區。
“阿米婭,我回來了。”
文件夾狠狠摔在他身上。
阿米婭瞪著眼睛,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罵他了,也不想指責什么,經過這么多的事情,她早就習慣了。
“阿米婭,你做得挺好的,這里都在你的控制之中。”
男人伸出手,輕輕壓在她的肩頭,體內的一絲躁動消弭于無形。
霜星悄悄起身離開,也許她不該出現在這里。
周金儒笑道:“不,我沒有排斥誰的意思。”
他的左手藏在身后,張開五指緩慢收攏,仿佛握著什么難以抓住的東西,盡管如此,手指之間的距離還是在不斷縮小,慢慢的,握成了拳頭。
“博士?”
周金儒嗯了一聲,鼻子一熱,兩行血痕流淌出來,血液滴進嘴里,咸咸澀澀。
阿米婭紅了臉:“太難看啦!”
說著話,抽出紙巾幫他擦拭。
博士竟然在看人家霜星的時候流鼻血了,這種事情說出去要多丟人有多丟人。
“這是個意外。”
“你天天都有意外!”
白兔子早在他流鼻血的時候就跑了,以她那么薄的臉皮,不跑才見鬼了。
周金儒不去想她,轉而問道:“我聽說你們在西海岸打了一場漂亮的陣地戰?”
阿米婭酸溜溜道:“只是應對一些簡單的怪物罷了,博士可是從里面帶著人跑出來的。”
“怎么這么酸?”
“難道不是嗎?”
阿米婭提高了音量:“柳德米拉求你,你立馬就去救人,那你是沖著柳德米拉去的,還是沖著霜星去的?!”
“不能這么說,我沒有刻意沖著誰…”
“那就是沖著白色頭發的德拉克去的!”
周金儒:“…”
他當初就提了一嘴,權當開玩笑,怎么走到哪里都會被人當真?
“我沒有,我沒有,你別亂說話。”
周金儒忙著安撫阿米婭,等他注意到情緒感知里還有另一個人時,連忙向身后看去,只見穿著白色襯衫的陳站在幾米之外,傻傻的看著他。
“不是,陳你聽我解釋,我不是真的有那種想法…”
“不,你什么都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喜歡的是她,不是我,對我好,也是因為愛屋及烏吧?”
周金儒張大了嘴巴。
“周金儒!你…真棒!”
陳低沉的語氣里,壓抑著憤怒。